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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命驅(qū)邪

第二章 紅衣老太太

奉命驅(qū)邪 紅塵逐浪 3138 2021-07-12 09:29:16

  慘叫聲越來越遠,叫囂聲也逐漸平息。小河邊瞬間恢復寧靜,凈得只有陣陣秋風呼嘯的聲音。

  秦奉青猛然間這才想起,自己懷中不是還有師兄的一縷發(fā)絲嗎。下山前師傅就叮囑過,兄弟二人務必保存彼此一縷發(fā)絲,以備不時之需。

  想到此處,秦奉青麻溜的從懷中取出一塊綢布,將黑色綢布攤開取出一絲黑發(fā)。

  隨即秦奉青將黑發(fā)粘在一張符紙上,再將黃色符紙疊成一個金黃色的紙飛機。咬破食指滴上一滴鮮血,隨手將紙飛機拋向夜空。

  很快,紙飛機如同有了靈性,朝著一個方向便極速飛去。紙飛機一邊飛,一邊在不停辨別方向。

  而江翠翠的人也不知是跟丟了還是壓根沒追上來,秦奉青也有些自顧不暇,一路加足馬力尾隨著紙飛機就極速追去。

  紙飛機終于飛進一片迷霧中,這里離學校宿舍比較近,遠遠看去是幾個大墳包,有些墳包上還掛著白紙和放著五顏六色的花圈。

  這里有著幾顆大槐樹,白天在這里乘涼倒是可以,如果腦子有問題的話。如果腦子沒問題,沒有人會愿意到滿是墳包的地方去乘涼。這里也很是奇怪,一旦到了晚上這里莫名的就會升起一團團白霧。

  紙飛機飛進迷霧就失去了蹤影,秦奉青走到離白霧三米遠的地方便停下了腳步。因為接近一步身上就會不自覺的增加一絲涼意。

  這個地方著實的有些詭異,越是靠近白霧身上溫度就會降得越低。而且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死死地盯著你,并且還總是莫名的感覺有人不停在你渾身上下吹著冷氣。

  秦奉青右手握緊銅錢劍,左手拿著一張黃色符紙,小心翼翼的試探著一步一步靠近白霧。

  即使后背的肌肉已經(jīng)開始收縮,肩上也似乎在冒著冷氣,頭皮陣陣的發(fā)麻,臉上漸漸起了一層微紅的雞皮疙瘩。

  秦奉青還是硬著頭皮朝里面走去,漸漸的,他清晰的看見了兩座嶄新的墳包。是用石頭砌起來的,一看就是撲通人家葬在這里的老人或者兒女,總之一看就不像是什么有錢人家的墓地。

  墳包很撲通,并沒有立碑。土也都還是嶄新的,墳包周圍還散發(fā)充斥著寒意的白色霧氣。

  秦奉青腳步更慢,慢到幾乎無力出腳??偢杏X有某種東西在拖著自己的腳,即使渾身不自在,秦奉青還是沒有退縮,瞪著一雙目不轉(zhuǎn)睛的目光朝墳包靠近過去。

  忽然,一道紅色的影子印入眼簾。遠遠看去,像是個紅色大石頭。近一些,再近一些,眼里的東西越來越清晰,心中的懼意也越來越沉重。

  “啊!”秦奉青不禁發(fā)出一聲尖叫。

  因為那個紅色東西居然動了,猛然間,紅色東西豁然扭過頭。一張無比蒼白充滿褶皺的臉龐映入眼簾,眼窩深陷,滿臉褶皺,橢圓形的口中沒有一顆牙齒,一眼望去給人一種無比的不真實感,似乎只有在夢中才會有這樣的出現(xiàn)。

  那張無比丑陋的臉竟對著秦奉青微笑,她不算圓的嘴巴竟淌著鮮血,她就那樣蹲在兩座墳包中間,渾身被白霧包裹著。

  鮮紅的大長衫將她整個身軀緊緊的包裹著,就那樣癡癡的蹲在地上,嘴邊還掛著幾根沾滿鮮血的雞毛,看起來更加的恐怖和驚悚。

  一只老母雞滿身鮮血的躺在她腳下無力的撲騰幾下,似乎很怕面目猙獰的紅衣人,眼看就將奄奄一息。

  “你你你,你是什么人?”

  秦奉青連退四五步,渾身冒著冷氣,感覺靈魂似乎都快脫離軀體了,衣服褲子似乎也不在身上了,整個人仿佛一瞬間掉進了零下十幾度的冰窖,頭皮陣陣的發(fā)麻。

  “咯咯咯咯,小伙子,過來,快過來?!?p>  紅衣人輕輕脫下長衫上的連衣帽子,頭頂殘留著少許的白發(fā),眼看就要禿頂了。

  若不是她忽然說話,秦奉青都還分不清她到底是男是女。畢竟一張臉全是松弛的肌膚,根本分辨不出她究竟是男是女。

  “你到底是人是鬼?”秦奉青高舉銅錢劍,無比的緊張。

  “咯咯咯咯,小伙子,你過來,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紅衣老太太竟還朝秦奉青勾了勾右手食指,如同一個地獄來的勾魂使者,看得秦奉青是心驚膽戰(zhàn)。

  即使已經(jīng)有八九年的驅(qū)邪經(jīng)驗,可是眼前一幕還是把秦奉青嚇得夠嗆。

  雙肩不時的劃過陣陣涼風,而頭頂總是有種被人不時哈冷氣的涼意,秦奉青有種想要撒腿就跑的沖動。

  “毛奶奶,您怎么會在這里?”就在秦奉青猶豫不決渾身發(fā)寒的時候,一道驚訝的女人聲音從他身后傳來。

  一聽這聲音,秦奉青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江翠翠來了。

  “咯咯咯咯,小翠,是你啊???,替奶奶殺了他?!?p>  紅衣老太太咧著沒有牙齒的大嘴,笑得無比陰森恐怖的說了一句。

  秦奉青如同當即被人潑了一盆涼水,從頭涼到腳,涼得渾身直發(fā)寒,身體也不禁跟著發(fā)抖,莫非江翠翠已經(jīng)是個鬼了,我怎么一點都沒有發(fā)覺。

  秦奉青不禁朝兩人夾擊的方向向另一個方向退出幾步,三人頓時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站立姿勢,秦奉青打算做好隨時逃命的準備。

  “毛奶奶,您說什么呢!”江翠翠有些埋怨的走向紅衣老太太,彎下腰扶起咯咯直笑的紅衣老太太。

  “傻站著干什么呢?還不過來幫忙扶毛奶奶,真是個膽小鬼!”江翠翠不禁對秦奉青翻了個白眼。

  “快替我殺了他,翠翠。殺了他,殺了他?!奔t衣老太太又說了起來,眼睛死死地盯著秦奉青,又像是在盯著秦奉青身后。

  秦奉青哆嗦了一下,摸了摸額頭流下的冷汗,總感覺身后涼涼的,沉沉的,可是他又不敢回頭去看。

  見江翠翠扶著紅衣老太太朝來時路走去,秦奉青打量了一下兩座墳包,又看了看地上那只已經(jīng)斷氣的老母雞。

  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至于哪里不對勁,一時間又說不上來??傆X得這老太太有問題。

  一時半會兒也沒什么發(fā)現(xiàn),紙飛機也不見了。要想找到師兄,只能另想辦法了。

  四周一下子變得無比的安靜,就連兩人的腳步聲和背影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秦奉青看了看消失的兩人,忍不住腹誹,走得還真快,那位毛奶奶一定有古怪,日后要重點觀察,那人身上有種熟悉的氣息,不是道門就是邪祟,秦奉青深信。

  見兩人已經(jīng)無影無蹤,秦奉青不禁想回頭再看看墳包。

  “哇!”突然間,秦奉青被嚇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一張無比慘白的臉,嘴上伸著長長的舌頭,兩只眼角竟掛著鮮紅的血淚,頭發(fā)好似被雷電劈過,焦黑而凌亂,一雙空洞而翻白的眼珠直不楞登的注視著他,似乎要用這種眼神將他殺死一樣。

  “哈哈!”忽然,那張恐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奉青,沒想到你這么膽?。」?。”那聲音忽然瘋狂的大笑起來,驚起槐樹上一群黑黝黝的烏鴉。

  聽聲音,居然是許奉年。秦奉青恨得咬牙切齒,這緊要關(guān)頭許奉年竟還搞這種惡作劇,關(guān)鍵是還是在他神經(jīng)崩得最緊的時候,難道他就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真的是夠了,秦奉青心中無比的窩火和不悅。

  “師兄,你太讓我失望了!”秦奉青無比悲痛的扔下一句,起身朝江翠翠兩人離開的地方走去。

  看著秦奉青遠去的背影,許奉年右手摸了摸下身,眼底露出一絲恨意,踏著奇怪的步伐也跟著秦奉青身后走去。

  若是此刻秦奉青回頭,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許奉年的步伐竟有些詭異,像是下體受了什么傷,右腳踏出,左腳也拖在地上跟著踏出,似乎左腳不能抬起,又似乎壓根就使不上勁。

  還有就是許奉年眼中的恨意,好似前面的秦奉青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雙惡毒的目光惡狠狠的瞪著秦奉青后腦勺,似乎想要飛撲上前去咬穿,去撕碎。

  “老毛啊,青城老道的兩個愛徒已經(jīng)被分化,下面就看你的了。明天他們就會正式代課,但愿會發(fā)生一些美妙的事情吧。”

  “還有,青城老道。八年前你殺我兒子,八年后,我讓你兩個愛徒互相殘殺。哈哈哈,報應不爽!報應不爽啊!”

  白霧中,一名身穿黑袍的人影嘶啞的說著惡毒的話。一頂漆黑的連衣帽將他整張臉死死地遮住,只能清晰的看見一團黑氣圍繞和兩顆血紅色的眼珠。

  黑袍人扭過身子,朝相反的方向離開。佝僂的背影,漆黑的長袍。分不清是男是女,更分不清是老還是少。

  唯一清楚的是他是來復仇的,也清楚他還有一個伙伴叫老毛。更清楚的是他的復仇對象是青城道長,而學校那些學生和青城道長的兩個愛徒只不過是無辜的犧牲品而已,不值一提的犧牲品而已。

  寒風吹過,白霧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幾棵大槐樹在寒風中緩緩的開始搖曳,似乎是被某種神秘力量在推動,又似乎是被很多種神秘力量在推動。似乎現(xiàn)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到了它們歡呼的時刻,瘋狂的時刻。烏鴉也跟著飛上枝頭唱著令人討厭的悲歌,似乎在預示著某種將要發(fā)生的不幸,而烏鴉本身又何嘗不是一種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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