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朱瑞澤上了馬車,馬車看似是朝著丞相府的方向回去,卻在一個胡同處轉(zhuǎn)了道。這個路是去往皇宮繞遠(yuǎn)的路,就連南宮瑾都很少走。
他自然得去找皇帝,不然任由南宮瑾這個查法,別說動刑,就是關(guān)押這么多人都會有一群意志不堅定的嚇出實話來。到時候這個小太子還不得在府里敲鑼放鞭,再帶著人去端了他的丞相府?
若是他倒了,也要拉著南宮皇家一起死。
皇宮內(nèi),皇帝依舊宿在朱瑞澤當(dāng)初送來的美人那里,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受了什么訓(xùn)練,竟然能把皇帝迷成這個樣子。但是細(xì)看的話,會看出這個女人的眼睛很像濮陽繁鈺。
或許是這個皇帝對當(dāng)初濮陽左相的執(zhí)念還在……
“陛下……”門口,一個太監(jiān)輕輕扣門,小聲地囁嚅,見里面并無動靜,又加重了敲門,“陛下,右相求見?!?p> 皇帝此時正躺在床上,一旁的美人在耳邊輕聲呢喃,被太監(jiān)的話突然打斷,皇帝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不悅之色。但是想到右相不會無事來,不情不愿地起身,伸了個懶腰后整了整衣襟,拍拍美人的臉蛋后,一身寢衣走出來,對著門口道:“讓右相進來吧。”
朱瑞澤進來后俯首跪地,頭也不敢抬地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p> “好了,愛卿,這個時辰來定是有什么事吧?”皇帝跟他太熟了,直接俯身扶起他。
聽到這一問,他更不起身了,一把鼻涕一把淚道:“陛下,太子殿下下旨關(guān)押五品以下所有官員,又軟禁三品和四品的。說是要清查朝堂,臣……怕是有朝一日也要鋃鐺入獄,不能再見陛下之面了。”
皇帝一聽,皺眉道:“什么?”
朱瑞澤添油加醋地把今天朝堂的一切講完后,只見皇帝的眉頭越擰越深,臉上的肉也因身體顫抖而抖了起來,他面色鐵青,雙拳緊握,哼了一聲道:“朕知道了,你先回去,此事朕會處理。”
朱瑞澤起身的時候看到了紗簾后面的女子,朝著她輕輕點了點頭。
在朱瑞澤走后沒多久,就見皇帝氣急敗壞地讓宮女服侍他穿上衣服,火急火燎地朝都要落灰的御書房走去,邊走邊大罵道:“去把那個逆子給朕綁過來!讓他監(jiān)個國,他都在做什么!他是蠢貨嗎?”
身后跟著的太監(jiān)宮女誰也不敢吱聲,這皇帝都多少年不曾這么生氣了。
至于南宮瑾剛到太子府門口,還沒等跟朱佩說上一句話,就見一個騎馬沖來的宮中禁衛(wèi)翻身下馬道:“殿下,陛下有請到御書房?!?p> 御書房,這次竟然不在寢宮。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他就意識到了一件事,怕是老皇帝要問他今日下達指令的意思了,而且大概率是要罵他一通。也不知道他跟朱瑞澤有什么過命交情,他都要把半壁江山拱手送人了。
南宮瑾登時冷了臉,鳳眼中也都是怒火,嗯了一聲后就朝著府里走去,也不管身后的禁衛(wèi)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