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躺在顧墨深的懷里,淺淺的呼吸,像是要睡著了。
“暖暖......你怕嗎?”
男人的聲音從安暖的頭頂傳來,這是他們回來他主動和她說的第一句話。
安暖踢著踢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什么?”
“我剛才那樣你怕嗎?”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小心翼翼。
安暖從被子里抬起頭,對上他深邃的雙眸,她一字一句認真地對他說。
“比起剛剛的模樣我更怕你渾身是血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她不在意她的男人對待仇人有多狠厲,她只是害怕,害怕像上一世一樣渾身是血滿身傷痕的他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她怕是會瘋,天知道剛剛看到他滿身是血的時候,她有多害怕!
顧墨深沒有說話,摸了摸她的頭,將她擁入自己的懷里。
現(xiàn)在已經是早上五點半了,他們終于可以休息了,安暖很快就進入了夢想......
天空依舊是一片昏暗,安暖站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周圍的戰(zhàn)火四起。
她看到一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女人,手持雙槍,滿身是血。
她身邊的幾個人都已經身負重傷,安暖的心莫名地揪著疼......
“姐姐,你快走!”黑色衣服的少年將她擋在身后:“我先拖住他們!”
“不行,要走也是你先走,姐姐會保護你的!”
突然身后出現(xiàn)一個男人動作極快,她還來不及轉身就劈暈。男人帶著黑色的帽子,一身黑衣幾乎融入黑夜。
“三哥,你怎么才來???”
從安暖的角度看過去,那黑色的帽子下的臉,讓她驚訝至極。
這張臉居然和顧墨深的臉如出一轍,而且還有那個稱呼......
只見男人將懷里的女人遞到少年的手中,他轉頭目光直視不遠處的敵人,沒有回頭。
“保護好你姐姐,先走,我隨后就來!”
少年抱著懷里的女人,看了眼男人的背影,轉身朝著背后的一條巷子跑去。
安暖看著這眼前的一幕又一幕,像是電影在播放,但她卻無法讓著一切停止。
顧墨深被懷里亂動的女人吵醒,看著懷里的女人緊皺的眉頭,雙手緊緊地拽著他胸口的衣服。
突然安暖猛地驚醒,發(fā)下一旁的顧墨深憂心忡忡地看著自己,這張臉和夢里的那張臉慢慢重合。
“我夢見你了......”安暖的聲音還帶著幾分顫抖,剛睡醒還有幾分沙啞。
顧墨深的眉頭微皺,疑惑地看著安暖。
“夢里有三個人,你,一個少年,還有一個和我很像的人......”顧墨深的表情瞬間嚴肅,眼里有著不知名的情愫在暗中浮動,安暖專注地回憶著自己的夢境。
“有槍聲,有人受傷那個和我很像的人被你打暈后被那個少年帶走了?!?p> 男人的目光熾熱,他的聲音溫柔,一手輕揉著安暖的指腹?!叭缓竽??”
安暖搖了搖頭:“沒有然后,后來的東西我記不得了!”
“幾點了?”
“才七點,才休息兩個小時不到,繼續(xù)睡吧?!鳖櫮顚⑹謾C放回桌上。
很快,安暖的困意再度襲來,下意識地朝著男人的話里鉆了鉆。
顧墨深卻再沒了倦意,剛剛安暖所說的夢其實不是夢,那些是真實發(fā)生過的!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算是失憶了,這些記憶怎么會再次以夢的形式呈現(xiàn)?
顧墨深拿起桌上的手機,找到列表的南姜。
顧墨深:失去的記憶會不會以夢的形式呈現(xiàn)?
南姜:理論上來說這樣的情況發(fā)生的概率是非常小的,但是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南姜:怎么了?嫂子想起什么了?
顧墨深:她做了個夢,夢里的事情和當年發(fā)生的事幾乎吻合,但她自己絲毫沒有記憶。
南姜:最近有沒有類似當年的情況發(fā)生?
顧墨深微微坐起,背靠在床頭,調整了一個讓安暖睡得更舒服的姿勢。
顧墨深:有,今天的事有點血腥,不過她看起來沒有被嚇到。
南姜:也有可能是潛意識里被刺激到了,要不要我過來給她看看,也許可以更快恢復記憶?
顧墨深閉著眼睛,房間里很是安靜,安暖的呼吸聲,他的心跳聲.....
終于,他睜開眼睛,手機上的消息已經過去好一會了。
顧墨深:順其自然吧,不過我寧愿她沒有這段記憶......
他看著安暖的睡顏,此刻的她乖巧得像個孩子。他希望她能一直這樣,他不愿意讓她想起那一段沉重的過往。如果非要想起來,也是順其自然而不是強行干預,這對她是巨大的傷害。
他寧愿她再也記不起自己,也想要她不再背負那沉重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