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你這種紙如何？臣加了不少材料，這種紙無論硬度還是柔滑度都比市面上的要好，用來書寫是再好不過了！”
開封一處造紙作坊內(nèi)，趙禎正在捂著鼻子查看著工人們造紙，而畢昇正獻寶似的拿著一張光滑白皙的紙在向趙禎不停地夸獎著。
趙禎接過來，用手摸了一下，而后皺著眉頭說道：“紙是上等的好紙，但卻不是朕所想要的！”
畢昇頓時愣住了，這紙可是他苦心鉆研一兩個月的成果，沒成想竟然沒達到官家的要求，他頓時心聲出一種挫敗感，心想實在不行就干回老本行，玩自己的雕版印刷去。
趙禎實在是受不了造紙作坊那刺鼻的味道，急匆匆地走至外頭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外邊新鮮的空氣。
待呼吸順暢之后，趙禎方才慢悠悠的問道：“畢卿，工人們在造紙的過程中，難道就沒有造出那種很柔軟的紙嗎？”
“官家！有倒是有！不過那都是些殘次品，太軟了一碰就碎，自然是不能用來書寫的？”
造紙并不是一番風順的，有時候材料放得不均勻，會出一些殘次品，而畢昇為了造出更好的紙，各種材料都嘗試過了，所以造出來的殘次品也是五花八門，什么樣的都有。
“這些殘次品可還在？卿可否拿給朕瞧上一瞧？”
趙禎沒想到還真有，看來不枉他瞞著劉娥偷跑來造紙作坊。
“官家稍等！臣這就去取來！”
畢昇忙行了一禮，而后義無反顧地朝著造紙作坊內(nèi)跑去，也不曉得他是怎么受得了那難聞的氣味的。
不一會兒，畢昇手里拿著幾張不盡相同的紙走了出來。
“官家且看！這一種是最軟的，臣無意當中造出來的?！?p> 畢昇連忙遞了一張給趙禎。
趙禎接過來用手一摸，軟倒是軟，但實在是太粗糙了，這玩意若是用來擦屁股，那屁股也得瘦不少罪。
“就這一種嗎？”
趙禎皺著眉頭問道。
“官家！還有這一種！”
說著畢昇又遞上了一張紙。
趙禎接過來一看，倒也不怎么粗糙，柔軟度也還可以，但就是太脆了，一碰就碎，這讓趙禎想起他前世去兩元超市花兩元錢買的那山寨版的心相印，兩元十包比超市五毛一包的要便宜多了，但當真正需要它的時候，默然發(fā)現(xiàn)一包只能當一張用，若是一張一張的用，那就真的是用手指了，正應(yīng)了那句話，便宜無好貨。
“這柔軟度和光滑度倒是合適，但這韌性實在是太差了，如果這韌性能夠再好一點，那就成了！”
趙禎有些嘆息的說道。
“官家！你稍等一下！臣知道官家想要的是哪一種了！”
畢昇忽然大喜的說了一句，而后一頭扎進了造紙作坊中。
不一會兒，畢昇就拿著一張泛黃的紙張遞給了趙禎。
“官家！這張紙應(yīng)該符合官家的要求，只是臣嫌棄它發(fā)黃，所以沒拿出來給官家看！”
畢昇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
趙禎接過來以觸摸，柔軟適中，且韌性還不錯，又不粗糙，除了沒有香味之外，同后世的衛(wèi)生紙也不相伯仲。
“對！朕要的就是這種紙，畢卿可是立了大功了！對了，畢卿，造這種紙的流程畢卿可有記載？”
趙禎忽然煞有其事的問道，如果僅僅只是殘次品的話，那么光是配合適的材料就不知得到猴年馬月。
“官家！臣先前試驗，每造一種紙，都會把詳細的用料記載在冊，為的就是找出缺點，下次加以彌補，而這種發(fā)黃的軟紙是臣第19此失敗的產(chǎn)品，所以用料是什么，臣一清二楚！”
畢昇做事認真，是個一絲不茍的人，所以即便是失敗品，用得是什么材料，他也都一清二楚。
“那就好！那就好！畢卿，以后造紙作坊就造這種紙，造多少，朕要多少，但該給工人的工錢，朕一分都不會少！”
趙禎仿佛看到一座金山在朝他招手。
“臣斗膽請問官家，不知官家要此軟紙是用來作何用處的？”
畢昇頓時愣住了，他怎么也不想不明白他苦心研究出來的紙官家不喜，反而看上了他實驗失敗的產(chǎn)品。
“當然是如廁用的啊？不然卿以為朕要這軟紙干啥？”
趙禎直截了當?shù)幕氐馈?p> “如冊用的？”
畢昇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他先前雖然是一平民百姓不假，但自從官家授予一小官職后，也是有理想的好不好，本以為官家找他來是為了造出更好的紙出來，但沒想到竟然是他造如廁用的紙。
“官家！臣的這種紙比市面上的紙要好一倍不止，臣以為造紙作坊應(yīng)該造這種紙！”
畢昇顯然不想成為如廁紙張的發(fā)明者，仍然不死心的向趙禎推廣他發(fā)明的書寫紙。
“卿這紙是上等，但朕料想造價也不低吧！”
趙禎笑問道。
“這......這紙大約......比市面的紙造價要高一倍左右?！?p> 畢昇吞吞吐吐地說道。
“造價如此高，只怕賣價也不低，所以卿造的這種紙能用得起的沒有多少人?！?p> 趙禎直言不諱的說道，雖然宋朝經(jīng)濟比較繁榮，造紙術(shù)也比較興盛，紙的質(zhì)量也還不錯，但也僅僅是一般小康人家所能用的起的，而畢昇造的紙也只有富貴人家才能用得起。
“臣考慮不周還望官家見諒！”
良久，畢昇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說道。
“畢卿別灰心，卿發(fā)明的紙雖然不宜大規(guī)模生產(chǎn)，但小規(guī)模的生產(chǎn)還是必要的！”
趙禎可不想打擊發(fā)明家的信心，見此忙出言安慰道。
“官家為何有此意？”
畢昇的心中似乎又燃起了斗志。
“朕打算把卿造的紙列為皇室專用紙，以及賞賜之物，所以卿還要繼續(xù)努力！”
趙禎鼓勵道。
偉人說過一句話，科技是第一生產(chǎn)力。
而古代封建王朝百姓以及權(quán)貴們的目光都會向哪里看齊呢？毫無疑問那就是皇室。所以在趙禎眼里，皇室用的一定得是最好的，最貴的，最先進的，最科學(xué)的，他要讓皇室始終處在時代的前流，從而引領(lǐng)著大宋百姓們前進的步伐，最終使大宋走向富強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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