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楣聞言,淡然一笑,她說:“承蒙上天眷顧,妾身有孕了?!?p> “砰——”
兌淇手里打著轉(zhuǎn)兒的杯子被他下意識脫手,掉在了桌上,其中的涼水濺了出來,打濕了他剛換上的中衣。
“呃,”兌淇將歪在桌上的杯子扶正,言語關(guān)切,“那你最近狀態(tài)可是還好?本宮聽說孕中女子多有食欲不振、不得安寧者?!?p> 兌國的皇太子語氣溫然,張口便是先關(guān)心妻子,想來他的為夫之道學(xué)的極好,竟不似那些只知妻子腹中之子的男人們。
“勞煩殿下憂心,妾身無礙,”苗楣臉上的笑意明媚的些,“許是因為月份不大,只有月余,這才還沒有孕期癥狀。”
兌淇聽著一知半解的,但還是故作淡定的點了點頭。
苗楣于是催促他去換了中衣,接著自己進去沐浴。
而兌淇總還有些不放心的問東問西,苗楣都一一回答,還秉承未足月不言說的老規(guī)矩婉拒了兌淇延請?zhí)t(yī)前來把脈的想法,聲稱自己陪嫁來的中年嬤嬤精通此術(shù),無需勞駕太醫(yī)院的太醫(yī)。
兌淇轉(zhuǎn)念想到自己的處境,也就欣然應(yīng)允了。
苗楣對此亦沒有太大的感觸,兌淇確是一個謙謙君子,也是一個好的夫君。
愛與不愛本來也沒有那么重要,總歸是過日子罷了。
苗楣看得很開。
數(shù)月后,嫁入皇室大半年的太子妃有孕的消息在兌國傳開之后,也是沖淡了經(jīng)年戰(zhàn)場上的殘酷血腥,讓人不禁感慨,也許戰(zhàn)火將要熄滅了;同時淡化了市井間一直流傳的太子妃不詳?shù)牧餮浴?p> *
同樣是因為懷孕,離平心小產(chǎn)一事卻在坤國國宴上讓人當(dāng)場發(fā)難。
坤允譯說:“三弟啊,人家兌國太子可比你成婚晚了兩個多月都懷上孩子了,你這怎么還沒動靜,不知是你的毛病,還是這位尊貴的離國公主出了什么問題?”
重陽宴上離平心小產(chǎn)的事情消息封鎖的太快,知道的人不多,雖說還是透了風(fēng)聲出去,但很可惜,坤允譯屬于沒有聽見風(fēng)聲的那幫人。
他提了這事之后就沾沾自喜,也就沒發(fā)現(xiàn)坐在他對面的坤玉斗嘴角扯出的冷笑。
果然離了元老大人的坤允譯就是個頭腦簡單的傻子,這種事情是能在國宴上提的嗎?一點不注意場合,這個唯一能一爭儲君之位的男性在坤長公主眼里已然是如同廢物的存在。
果然隔岸觀火是最正確的。
這不,離平心原本打算伸筷子的手頓在半空,她放下筷子,說話的語氣極冷:“倒是有勞皇兄操心了,論孩子的事,保不得向皇兄好好請教,還請皇兄不吝賜教啊。”
坤允譯不比坤允其年長多少,可他府里的妻妾生的孩子已經(jīng)超過了坤玉斗坤玉凝府里的總和,離平心這話算是明晃晃的嘲諷了。
“你!”坤允譯正準(zhǔn)備喝的酒差點被嗆了出來,看向離平心的目光不免多了幾分晦暗,“我同三弟說話呢,公主怎么有這個興致接話,難不成……”
“二弟!”坤玉凝忽的出聲打斷了坤允譯未盡的話,“你這話的意思是覺得離國出身的女子沒有資格在坤國的宮宴上發(fā)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