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王浮生領(lǐng)著燕京來到雷橫房中。
慕容琳以及其他紫霄宗弟子收到消息后,也陸續(xù)趕來。
燕京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再次將洛易的話傳達(dá)了一遍。聽到消息后,包括雷橫在內(nèi),所有人都是面色凝重。
沒有人懷疑燕京的話。
除了紫霄宗一行人之外,應(yīng)該沒人知道玄易道人就是洛易,而玄易道人和紫霄宗全無半點關(guān)聯(lián)。
換言之,若不是洛易親自吩咐,這少年絕不會以玄易道人的名義傳遞消息。
但出于謹(jǐn)慎,雷橫還是問道:“玄易道長有沒有給你什么信物?”
燕京看了一眼眾人,說道:“這里有沒有一位叫王浮生的修士?”
王浮生道:“我就是?!?p> 燕京來到王浮生身邊,小聲道:“師父讓我告訴你,連城劍訣最后一式的口訣是...”
王浮生微瞇雙眼。
連城劍訣的事除了自己與洛易之外,再無第三人知曉。
毫無疑問,眼前這位少年就是洛易派來的。
“六師叔,沒有問題,我現(xiàn)在可以確定這位小友確實是替..易傳遞消息的?!?p> 考慮到燕京似乎還不知道玄易道人和洛易是同一人,王浮生沒有直接將洛易的名字說出來。
見紫霄宗眾人已經(jīng)開始商量應(yīng)對之策,燕京告辭離開。
燕京很有自知之明,他一個藏氣境的小修士,根本沒法參與這件事中。
“奇怪了,洛師弟為何自己不過來?”慕容琳奇怪道。
“許是洛師弟覺得繼續(xù)留在商會,能打探到更多消息?!蓖醺∩馈?p> 慕容琳擔(dān)憂道:“他獨自一人深入虎穴,會不會有危險?”
“既然他選擇留下,應(yīng)該有分寸的。”
短暫的沉默后,雷橫沉聲道:“三絕殿,以及獻(xiàn)祭大陣的事,你們怎么看?”
王浮生思忖片刻,說道:“聯(lián)系到這些時日涿郡的一些動靜,我覺得極有可能是真的?!?p> 慕容琳也道:“這三絕殿究竟是什么來頭?六師叔,您聽說過這個組織嗎?”
雷橫搖頭。
若不是今日洛易傳話,恐怕無人知道三絕殿這個名字。
以雷橫的資歷,都對此一無所知。
“無論如何,我們都必須做好準(zhǔn)備?!?p> 雷橫吩咐道:“陳珂,你現(xiàn)在速回宗門將此事通知掌門,如何處置由掌門定奪。浮生,你隨我去涿郡聯(lián)系官府,看看他們那邊有沒有什么情報。其他人就在滄瀾港待命,如果遇到危險一定要第一時間撤離。”
“諾。”
...
滄瀾港東。
海上孤島。
洛易手捂胸口,齜牙咧嘴的盤坐在地,二哈趴在一旁充當(dāng)吉祥物,豆眼轉(zhuǎn)動,四處打量著周圍。
身后,霽月正在給洛易處理傷口。
逃離前一刻硬吃了百里鳴一擊,洛易后心此刻有大片淤黑。
若不是突破關(guān)頭,體內(nèi)靈氣匯聚,恐怕這一拳直接就能將他打出個透明窟窿。
這倒是其次。
百里鳴的拳勁入體,距離脊椎也就半指的距離。
對于剛剛突破化勁境的修士而言,一旦脊椎受創(chuàng),后果將會極為嚴(yán)重。
“嘶...你怎么笨手笨腳的,輕點!”
洛易怪叫一聲,疼的面部扭曲。
“我沒有用力,你忍著點?!膘V月小聲道。
抹藥的動作跟著輕了幾分。
這回她倒是不好意思再給洛易臉色。
畢竟若不是洛易,自己這會可能已經(jīng)身陷囹圄。
雖然不一定會丟掉性命,但對霽月來說,被抓住的后果可能比死更慘。
洛易也奇怪,這女人什么時候這么好說話了。
被罵了居然也不生氣?
于是。
“這次差點被你害死,你自己說說你被那些混蛋騙了多少次了?怎么就不知道長點記性?啊..哎呦!”
話沒說完,頓時覺得后背傳來一陣刺痛。
“你瘋了嗎!拿指甲刮我傷口?”
“不好意思,沒注意。”霽月俏臉慘白,面無表情。
不過霽月的臉色倒不單純是因為生氣導(dǎo)致的。
她的傷實際上比洛易更甚。
這女人性子要強(qiáng),從逃到這片荒島上到現(xiàn)在,一直都在硬撐。
就在此時,身后霽月的動作突然滯了滯。
“弄好了?”
洛易回頭,剛巧見著霽月身體晃動了幾下,眼看便要斜栽下去。
他連忙轉(zhuǎn)身抱住。
溫香軟玉入懷,洛易卻是表情扭曲。
剛剛又把傷處給扯了下。
洛易這才發(fā)現(xiàn),這女人口角溢血,臉色更是白的不似人樣。
霽月軟倒在洛易懷里,雙眼緊閉,睫毛微微抖動著,表情看起來很是痛苦。
“霽月!霽月!醒醒!”洛易輕輕搖了搖她的身體。
沒有反應(yīng)。
洛易忙小心將她放倒在地,從乾坤百寶袋中取出裝有療傷丹藥的匣子。
一顆氣血丹塞入口中,霽月的氣息稍微平緩了些。
魚玄機(jī)給他的幾顆療傷丹藥都是真正意義上的上品,無論是等級還是品質(zhì),自然是效果拔群。
接連喂了三顆氣血丹,霽月的臉上總算是恢復(fù)了點血色。
見霽月呼吸逐漸平穩(wěn),洛易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
“真麻煩?!?p> 洛易小聲嘀咕。
傷在后背,自己還真沒法處理。
重又將目光投向躺在地上的霽月,后者依舊在昏迷中,只是表情沒有之前那么痛苦了。
“惡鬼界的人和人間界從外表上來看,好像也沒什么不同,難道是混血的原因?”
洛易湊的近了些,歪著頭打量了一番。
看著看著,之前在密林中那種莫名的熟悉感頓時又涌了上來。
“奇怪,為什么我總感覺在哪里見過她一樣?”
洛易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一個半道穿越過來的人,和這惡鬼界妖女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怎么可能見過。
想了半天沒有結(jié)果,洛易干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二哈身上。
眼睛就這么一直盯著霽月。
要不怎么辦?
看看美女打發(fā)打發(fā)時間吧,總不能一走了之,把這個半死不活的女人獨自扔在孤島上。
過了片刻后,一陣睡意襲來,洛易干脆閉了眼睛。
長時間的精神緊繃加上傷勢,讓他很快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洛易被一陣斷斷續(xù)續(xù)的呢喃聲驚醒。
迷糊睜開雙眼,正看到一旁的霽月似乎在囈語。
聲音很小,根本聽不出她在說什么。
洛易只依稀分辨出她似乎在低聲念著一個名字。
“是她失散的胞親?”
洛易好奇的湊上前,想聽聽霽月到底在念叨什么。
然而當(dāng)他剛側(cè)過頭貼近霽月的檀口時,后者突然一下彈坐而起。
“?。 ?p> “唔..”
猝不及防下,霽月的嘴巴正好撞上了洛易的耳朵。
貝齒嗑在耳朵上,洛易吃疼一聲,忙捂著耳朵躲到一旁。
“你干嘛???”
“你干嘛?”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表情神同步,一樣的憤怒。
洛易怒道:“你還好意思問我?自己在那神神叨叨的說夢話,我就想聽聽你在說些啥,誰知道你會突然坐起來。”
“你混賬!”
霽月的內(nèi)傷看起來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不少,俏臉騰起一抹羞憤的暈紅。
這臭男人趁著她昏迷的時候欲行不軌,居然還敢狡辯。
是可忍孰不可忍!
算了...還是忍了吧,畢竟人家救了自己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