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思想上的打壓
王勝被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小黑屋。
醒來之后沒有一點點恐慌。
只是大概掃視了周圍一樣。
有一張床,還有一個桌子,上面有著紙筆,還有一盞油燈。
可以說麻雀雖小但是五臟俱全。
起身坐在了桌子前,拿起筆,卻不知道該寫些什么。
望向屋頂下面一點有一個小小的窗口,剛好可以看見野望的天空。
沉思了良久,緩緩寫下三行詩。
“問世間?!?p> “情為何物?”
“直教人生死相許?!?p> 寫完之后,王勝如同魔怔了一般,死死的盯著這三行詩。
一股悲傷的情緒從他的身上開始朝外散發(fā)。
這時,有個帶著面罩的男子走到了王勝的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手上端著的應(yīng)該是給王勝準(zhǔn)備的晚膳。
王勝沒有回應(yīng)也沒有搭理,甚至連頭都沒有轉(zhuǎn)。
男子走到書桌前,將晚膳放下,轉(zhuǎn)身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王勝才從那種情緒中走出,看著眼前的餐盤,苦笑著說道:
“我王勝竟也有一天落得個如此的下場,這難道就是我成圣路上的阻礙嗎?”
“我王勝還能成圣嗎?”
微微的搖了搖頭拿起眼前的筷子準(zhǔn)備開始自己的進(jìn)食。
這些菜都是他所沒有見過的,莫名其妙的搭配,還有莫名其妙的顏色,都讓王勝心生懷疑。
這總不該是下了毒的吧?
想到這里,王勝又有些自嘲。
什么人還會毒死現(xiàn)在的自己呢?
說著就夾起一塊土豆放入了嘴中。
頓時,王勝的眼睛瞪圓了。
仿佛能放出光一般。
連話都來不及說,三五兩下的就將眼前所有的吃食全部吃完。
吃完飯的王勝,揉了揉肚子,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餐盤,甚至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
“怎么?味道還不錯吧?還想吃嗎?我可以讓人再給你做一份?!?p> 出現(xiàn)的是李恪。
王勝在被要離的人帶走之后,李恪就安排人將王勝帶到了宮中的一處密室。
并且讓成元專門安排人看管。
王勝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并且李恪只是一個少年,王勝心中倒是也沒什么防備,笑著開口說道:
“是你家大人讓你來問我的吧?”
“不用了,我已經(jīng)很飽了,謝謝?!?p> 該有的禮數(shù)倒是沒少。
通過李恪派人去了解,才知道這王勝竟然是禮圣的關(guān)門弟子,對于王勝的好奇則愈發(fā)的濃厚了一些。
世人都說禮圣和文圣可以說是儒家如今的掌舵人,也是儒家學(xué)識最高的兩個人。
雖然沒有見過,但是通過一些民間的書籍,還有一些李恪對于歷史的了解,對于二人還是充滿了敬仰的。
如果不是因為辦學(xué),三教對朝廷開戰(zhàn),李恪也根本不想去打擾三教。
可既然事已至此,該有的敬意還是有的,只不過不讓李恪辦學(xué)?那是不可能的。
聽著王勝將自己當(dāng)做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孩,李恪難免也是有些覺得好笑。
對著王勝說道:
“不是我家大人來問的,我家的大人出去了,將你帶到此處是我的意思?!?p> 王勝頓時瞳孔一陣縮動。
但是片刻后又?jǐn)[了擺手說道:
“莫要與阿哥開玩笑,你才這么小,將阿哥帶來這里又有什么好處呢?”
“除非……”
李恪到底有些好奇這王勝還能給自己加戲加到什么時候,于是問道:
“除非什么?”
王勝看了看眼前的李恪,不由的笑了笑說道:
“除非你是皇子,但是據(jù)我所知,陛下的年紀(jì)也不是很大,應(yīng)該比你大個幾歲,并且尚未婚配,又何談皇子呢?”
李恪聞言笑了笑,沒有否認(rèn)王勝的這句話。
而落在王勝眼中,就是李恪承認(rèn)了王勝所說的話,便又繼續(xù)開口說道:
“所以你能告訴阿哥這里是哪嗎?”
這種問題,是個人都不會回答他的好嗎?
不由的李恪為王勝的智商感到堪憂。
獨(dú)自走到王勝所坐的書桌前,看向王勝寫下的三行詩,眼中欣賞的目光絲毫不做掩蓋。
王勝看見李恪的這幅模樣,心中也有些好奇。
“一個小娃娃竟然也能看得懂這詩詞?他看得懂其中的含義嗎?”
想到這里,王勝又看了看李恪,仿佛在確認(rèn)自己心中的想法。
“不對,他看的懂!不然不可能流露出這樣的神情!”
還沒等王勝說話,李恪先開口了:
“你這詩詞寫的不錯,看來你是有感而發(fā)了?!?p> 看著王勝逐漸有些疑惑和警惕的目光,李恪嘴角笑了笑,說道:
“你想沒想過,自己所理解的儒教是什么?”
“又或者,你到底在追求什么?”
“你追求的是愛人,還是虛無縹緲的圣人名號?”
“想當(dāng)圣人,就證明你渴望權(quán)力,你是個虛榮的人,這與你讀的圣賢書有所相悖,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嗎?”
看著面前的小娃娃竟然說出了這種話,王勝第一個想法就是想要去反駁他。
可是等到李恪說完之后,王勝竟然有些啞口無言,甚至在自己的內(nèi)心中對自己發(fā)問:
“對啊,我到底尋求的是什么?”
沉吟了一會,王勝的眼神重新立馬恢復(fù)光澤,厲聲對著李恪斥道:
“你休要胡說,我要當(dāng)圣人,是為了天下蒼生,我是不希望蒼生再繼續(xù)愚昧下去,我儒家修身養(yǎng)性,教的就是做人,我也想讓天下人好好做人,做個好人,時間再無惡事發(fā)生!”
“這是我的追求!你一個小娃娃能懂什么?”
雖然王勝嘴上是這么說的,但是心中對于李恪開始充滿了戒備。
李恪根本不在乎王勝心里是怎么想的,立馬反問道:
“你說你想當(dāng)圣人,是為了讓天下人聽你的好好做人,做個好人,那你渴望的不還是權(quán)力嗎?”
“你現(xiàn)在就是儒家弟子,為什么不能讓天下人全部都做個好人呢?”
“為什么偏偏要是圣人,才能改變世人?”
“所以,你內(nèi)心渴望的還是權(quán)力,你違背了儒家的原則,或者說,你所信仰的儒家原本就是想要掌控天下,儒家的弟子,文圣禮圣,大大小小的君子,全部都是儒家的棋子,儒家的最終目的就是掌控天下人心!”
此話一出,王勝頓時如遭雷擊,遲遲沒有言語。
只是雙目呆滯的看著眼前的李恪。
而李恪也在死死的盯著王勝。
隨后王勝像是從心到嘴,開始反復(fù)的重復(fù)李恪所說的話:
“我向往的是權(quán)力?”
“不!我向往的是讓天下人做個好人!”
“那我憑什么能讓天下人做個好人?”
“做圣人就可以?那我向往的還是權(quán)力!”
“不!我不向往權(quán)力!我與世俗毫無牽掛!”
“……”
王勝已經(jīng)逐漸陷入了一種魔怔。
李恪也沒有出口打擾他。
緩緩的走開了。
李恪知道,這個問題只要把他問住了,他就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將之想清楚。
等到他想清楚,或者想不清楚的時候,李恪就可以再次出現(xiàn)了。
吩咐成元時刻注意著王勝的動靜,只有有所變化,就要及時通知李恪。
王勝就這么獨(dú)自一個人在房間里,思考著李恪所說的每一句話以及每一個字。
李恪走出密室之后,很開心,很滿意今天的收獲。
這就是所謂的胡攪蠻纏,只要你能將胡攪蠻纏學(xué)到極致,除非真的是圣人,不然隨便是誰都說不過你。
甚至還會被你帶偏。
恰好,王勝正正好剛剛受到了愛情的折磨,再加上李恪出現(xiàn)的恰到好處,王勝很有可能就此一蹶不振,但是李恪相信王勝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
要離也適時的出現(xiàn)在了李恪的身邊。
李恪開口說道:
“這王勝很有意思,下一次記得把那個叫如煙的帶過來,朕還要給他一個沉痛的打擊,如果不把他堅硬的心給打碎,再給他重鑄起來,王勝很難為朕所用?!?p> 要離點了點頭,李恪像是想起來什么一般,順嘴問道:
“那個叫如煙的真的很好看嗎?那王勝我看著也不是個蠢人,并且長的也還算俊秀,怎么就這么沉迷在了一個女人的身上?”
李恪很好奇,你要說王勝長得丑,如此沉迷風(fēng)月女子倒是還能說得過去,舔狗嘛,世界上總是有很多的。
但是王勝長的并不丑,但是竟然還沉淪于此,這讓李恪很是想不通。
要離畢恭畢敬的開口說道:
“如煙長相確實很美,屬下明日就將如煙帶來服侍陛下!”
“……”
“呃……”
李恪很無語,他沒有想到,要離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于是立馬開口說道:
“不用不用,朕還小,暫時考慮不到這些事情,朕只是有些好奇?!?p> 要離淡淡的看了李恪一眼,就這么一眼,就讓李恪有一種仿佛自己的小秘密被發(fā)現(xiàn)了一樣。
只聽要離開口說道:
“陛下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如煙之前就是一個悲苦人家,是屬下將之救出,屬下用的是陛下也就是首領(lǐng)的名義,所以如煙對您一定是有求必應(yīng),陛下放心,如煙一定可以服侍的好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