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學(xué)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昔者北域有猛兇獸，號為有緡氏。有緡氏自獸域而來，據(jù)平原谷地，驅(qū)智人于北境。后北境敗于有緡氏，此之謂亡于獸襲也。有緡氏式微，智人再起，為有姜氏。有姜氏大敗有緡氏于審理，此之謂武者之始也?！?p> “行了，我知道你的小腦袋能背文言文，但是我不想聽你在這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就想知道，我一個活人怎么就成了你的空靈了，再者說了，這空靈是個什么玩意？我是不是這輩子就跟著你綁定了？”
張海諾的連珠炮打的小浩天一臉茫然，不知道從何說起。
“哎呀，那就先說，武者是個什么東西？”
“武者，他不是個東西，他是個身份。就是很厲害很厲害的人才能成為武者?！?p> 跟沒說一樣?！澳俏湔呤遣皇且毩?xí)武功啊，功法之類的？”
小浩天點了點頭。誒，味道對了，這一看就是個有諸如什么氣啊，靈啊，魂之類的神奇世界，啊，像我這樣優(yōu)秀的穿越者，肯定是能搞點大事的，比如當(dāng)個什么天下第一，統(tǒng)領(lǐng)整個大陸，然后跳到另一個世界，然后再接著稱霸世界，無限流。當(dāng)然，要是開個后宮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你還別說這個叫張浩天的小孩安靜下來是越看越好看，從小就能看出來男生女相，又不是什么文弱模樣，他日必然是能迷得天下女人神魂顛倒。
唉，你說我個物理學(xué)廢柴，怎么就要成為這個什么奇怪的九龍?zhí)煊虻陌灾髁四?，哎呀，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不對啊，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呀，我應(yīng)該是一個穩(wěn)重的物理學(xué)教授，嗯，不應(yīng)該表現(xiàn)得這么悶騷，但是還是有點小激動，啊，再過幾百章，我就可以升級炎帝，霸占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嘿嘿嘿，想想還真的是有點小激動，還有點小激動。
話說回來，這會兒不應(yīng)該是有個什么大神來幫助我嗎？難道是因為我等的時間不夠，還是說我眼前這個小屁孩就是一個隱藏的大神？想到這，張海諾的眼神中充滿著寵溺，仿佛下一刻這個小孩就要變身力霸天和自己殺穿四方了。
但小浩天眼里，眼前這個奇怪的青年人（中年人？）就像一個傻子，而且看起來神志不清，急需送進醫(yī)館來一副猛藥給灌醒。
“那小孩，這天底下最厲害的是誰啊，是某個言靈大師，還是武祖武圣?。俊?p>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靈祖是我祖徐長門?！?p> 看吧，我祖，這是什么？神圣血脈啊，光是這一個都夠主角光環(huán)了吧，我可真是太厲害了。
“你祖，哦不，我祖徐長門是靈祖，那還有沒有繼任的靈祖啊之類的？”
“沒有。我祖是天下第一武者，也是天下第一智者，他不死不滅，無處不在。”
張海諾給嚇住了，連忙問：“等會，你說他不死不滅，無處不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復(fù)之后，張海諾又懵了：這明顯就是一個自然神啊。
“那豈不是說，這世上的一切都是他創(chuàng)造的？”
“不是啊，他是徐姓先祖，又不是世界先祖。我說了，他不死不滅，無處不在，是因為……他真的不死不滅，無處不在，去年，他四千年壽典的時候，我還見過他呢！”
“等會，別急，你先讓我緩一會兒?！爆F(xiàn)在的情況又開始復(fù)雜起來了，這個世界已經(jīng)被人控制了嗎？還四千歲壽典，媽呀，人老成精，人老成妖了都！難不成以后的終極目標(biāo)是打敗這個老妖怪成為下一任靈祖嗎？這世界太瘋狂，我竟然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張海諾又要問了：“那你知不知道這世上什么最掙錢？”
“啊，賣糖葫蘆的最掙錢！”
得，這問題問錯人了。還沒等張海諾再開口，小孩說話了：“你這人真無趣，只抓著我問話，你別以為我傷不了你，就能為所欲為了?！?p> 沒等張海諾反駁，忽然間他覺得自己醒了。這好像是自己，又好像不是自己。他對很多事情已經(jīng)分不清了，他看著這個滿臉慈祥的男人叫爹，看著這個一臉寵溺的女人叫娘，而這些似乎是自己心甘情愿。他們在說什么呢？
一位長須老人正坐在主廳的客座上，仔細聽著張浩薄言說自己堂弟昨日的樣子。老者頻頻點頭，等看到小浩天走出板壁的時候，眼神里更是一喜，他拍了拍浩薄的手：“你說的，八九不離十，孺子可教啊，以后成個大學(xué)士必是自然的。”
“小兒張浩天見過長爺爺?！?p> “所謂空靈，不過是天地靈氣蘊于人身后，由心智靈幻出來的。說真亦真，說假亦假。既然發(fā)自心智，那發(fā)出幾個空靈都不應(yīng)有奇?！遍L爺爺見了浩天就演說起來。眾人皆稱是，二郎夫婦也是心安了不少。
長爺爺讓浩天走到自己跟前來，撫摸著他的頭：“空靈如人，亦有喜怒哀樂。如兩小兒居一屋，必然要分個你左我右，高上低下，不足為奇。若是兩人心意相通，靈修事半功倍，日后可成大事，若是兩人心意相悖，乃至你死我活，不過早夭之兆。”說著，啪一下手指敲在小浩天腦袋上，眼見著起了個包。
“忍著！”長爺爺一聲呵斥，讓小浩天沒有哭出來，只能眼角掛著淚珠，委屈地看向父母，而不遠處，浩蕓正躲在三娘后面嗤嗤地偷笑。
長爺爺拿出紙筆，便要畫符：“靈武者立于世，有精于私斗者，有善于公戰(zhàn)者，前者精于身形功法，后者善于強陣用兵。此符是《靈修篇》之靈核，讓小兒終日誦讀，若是有一靈參悟，便是有主靈，即可固本；若是二靈皆能參悟，那便是大喜事?！?p> 一張白紙上用毛筆書寫著凌亂卻陰含規(guī)則的內(nèi)容，像是某種神秘古文隱含著世間某種存在的大道。不多時，這些內(nèi)容就被靈力逼迫，顯現(xiàn)出不一樣的光澤。真是奇物啊。
“小兒，你可記下了？”
“記下了?！?p> 長爺爺便在小浩天的額頭輕點了一下，小浩天頭一仰昏厥了過去：“好了，帶下去休息吧，這會得讓他在空靈界自我修行。告訴三侄，不必向我回禮，我也不想見他?！?p> 張海諾眼見著自己被那老頭一槍給“斃了”，腦子嗡嗡的，嘴里忍不住想罵娘。也許是壓抑得太久了，來到這里之后，自己天天想罵娘，這種爆粗口的快感真是太解氣了。
他回想老頭寫的符，正想著一摸褲兜，就在自己的褲兜，還真是想什么來什么。小浩天也拿著那張符，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抬頭看向自己。哎呦，這個小孩真是越看越喜歡，真是太可愛了，說真的，真是把爹媽的優(yōu)良基因都遺傳了，還自我更新了不少，這我以后有了孩子，那必須得能捏臉，捏臉就得捏這樣的。
“你別看我呀，我也沒頭緒，那老頭說的《靈修篇》是什么東西？”
“那是，那是，呃，我其實也沒看過，我只見過我哥哥帶回來的書里面有這么一本，說是什么大學(xué)士才會看的書?！?p> 哦，原來在這埋著道呢，兩個空靈為了能看懂這本《靈修篇》可不得靜心修習(xí)嘛，嘿喲，倒是個勸人修學(xué)的好法子。
不過張海諾可不是個能閑下來的主，閑著也是閑著，又不能醒過去，倒不如潛心研究一下這張鬼畫符。橫放縱放，左看右看，誒，好像真看出現(xiàn)什么門道來。一旁的小浩天正在復(fù)演某種用匕首的武功，看起來，這小子對這東西特別上心。那沒事了，知道了，我也不告訴你這個小屁孩。
不一會，張海諾傻眼了，他終于看懂這是什么意思了：“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張海諾自嘲地笑了起來，這要是過個十幾年真把《靈修篇》讀懂了，那也一樣看不懂這符上是什么玩意，更別說那奇奇怪怪的咒語了。
他拽住小浩天，也不管小孩疑惑的眼神，而是語重心長地說：“孩子，我勸你多讀些書，免得受知識分子的騙?！?p> “什么知識分子的騙？”
第二天一早，三郎就駕著幾匹馬出現(xiàn)在道邊了，兩家互道珍重，浩義也背著行囊跨上其中一匹馬準(zhǔn)備出發(fā)了。沒想到浩蕓一個縱身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輕輕在浩天胸口打了一下：“以后到了中京，你可以還回來?！?p> 浩天愣著點點頭，兩家的家長也善意地笑了笑。浩蕓抿了抿嘴還是沒有多說什么，除了臉上的紅暈和眼角的濕潤，看不出來她有說不出的委屈。
眼見著一行人匆匆趕上干道上的車隊，浩天心里卻在嘀咕：“小孩的友情真奇怪。”誒，我為什么會說這樣的話？
不多時，已經(jīng)在家歇息幾日的浩天就被送到蒙學(xué)去了，一個年輕的書生正在講著《少戒訓(xùn)》，見到浩天父親，恭恭敬敬地作揖，等到浩天坐在那，又板起個臉講起了課。不過浩天的心思壓根和著什么戒訓(xùn)沒一點關(guān)系。
很快，他借口出恭，溜到了蒙學(xué)先生的書房，一通折騰之后，便找到幾本書，大概翻閱了一下，小浩天卻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這就是靈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