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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然歡

白吟紅舞,訴苦衷

對然歡 藥相葉籽 2128 2021-08-07 19:32:56

  臺下客自己看白衣仙女般人物還不夠,還去扯一下旁邊客,也不管是不是一起來的,不管認(rèn)不認(rèn)識。像是也想讓別人不錯過看這白衣仙女的樣子。

  “有何事,扯我干啥,沒看到番榴在……”

  后面的沒來得及說,已經(jīng)回頭看到,算是驚鴻一見,世間竟有如此清新脫俗之人。那當(dāng)然,名字不是白取的。白荷,白色荷花,荷花也不僅僅清新脫俗這般簡單的。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都是有道理在的。而只要樣貌算過得去,再加上合適的衣服妝容,稍稍再點(diǎn)綴番就是很不錯姿態(tài)與樣貌的人。當(dāng)然脫妝后的樣貌也同樣重要。而她本樣本就不錯,而也一直不著妝,如今化了妝著了白衣,誰都認(rèn)不出了。老鴇現(xiàn)在還沒確認(rèn)出來。

  老鴇實在沒辦法,就對她道,談一首曲子,就彈白荷最常彈的曲子。老鴇是聽過她彈過曲的。而且初聽,以前未聽過,專門問過白荷,此曲叫什么名字,為何自己感覺如此與眾不同。白荷就道,這是她自己作的曲,叫《凡事擾》,至于與眾不同,可能與自己作曲有關(guān)罷。畢竟,一個人一份心一首曲,難免會有不同的心作出不同的曲來。

  這時候,老鴇是否通曉他的計劃,也是湊巧。可能天佑罷。

  琴上來,就是青樓配給白荷的琴,專門讓她在青樓所彈的琴。雖然,她有自己的琴在家中,但對此琴她也有對此琴專屬的情感。又相見了老友,就來見證一下此刻白荷是白荷罷。撫裙而坐,仔細(xì)將繃帶纏手指尖,而繃帶上自帶如指甲般的硬片若假手指一般。也只是防護(hù)所用。只為手上不起繭。

  但總歸適應(yīng)得到,一坐下手感知到琴弦,心里的感情便慢慢涌起,涌到心間,再由心里傳到四肢各處,最后從指尖流出到琴弦,再到人的耳中,輕柔的問候耳膜,告知旁人該落淚了。

  《凡事擾》。多多凡事,關(guān)乎良多。

  曲起,樂符跳動在滿是俗色的空氣中,樂聲不大,但卻吸引客紛紛回頭而看,只看到還剩最后一客未回頭。不過只剩最后一客的時候,他見臺上的番榴也不舞不唱了而是停下,望著門口位置,就隨著眼神所往處一同望去。這,仙子不僅吸引到了男客,也引到女花魁。花魁也被白色荷花的盛開打動,她也許在想,在她成為紅俗花魁之前曾也是一朵不染之荷,不過,是何時丟失掉的呢?又何時變?yōu)榱爽F(xiàn)在模樣?

  就再沉浸一會兒,再沉浸一會兒。等到所有客所有女子這青樓里所有身份不一的人都因此曲而停,而矚目的時候,自己也就該出場了。

  彈琴,琴曲未進(jìn)行到一半,彈到何處,她心里又想到了何處,等微微回神的客再去看彈琴人時,除了望見精致臉龐,也還有淚滴。此淚滴也變得仙氣飄飄。而這妝容也竟絲毫沒因落淚而花,可能是仙妝的緣故罷。長睫毛上幾滴眼淚不舍掛著,終于不舍也無法挽留時,就流下,流至腮紅處停住了。她低頭彈琴,眼淚許看不清楚,但也可清楚見了彈琴人落淚了。竟也有客下位,走之故意靠近,但又不敢靠太近,在距離彈琴人不遠(yuǎn)也不近的距離,站著看彈琴人垂眼彈琴??囱蹨I流到腮紅處停住,后又有一滴淚續(xù)上因此又在臉上走了段路,來到嘴角。嘴角至淚,她竟張開了口,唱出了詞。

  她:凡事皆來往,往與心間眼淚,不知何時擾亂,為那孤兒心。孤心兒身邊再也無情,無人來伴。幾何時雨滴與風(fēng)雨,狂打孤兒心,孤心瑟瑟發(fā)抖時,才有閑情月來撫來摸。慰孤心,流之淚亦變甘甜。甘甜也只片刻,終會人來又人離……

  擾又繞,經(jīng)又過,往不見,凡事擾。

  此曲本無詞,終到了情感至深處了,脫口便有了詞。

  曲子并未終止,但好像也終止了。彈琴人無動作,也抬起了頭,揩去眼淚,像是眼淚有都不值錢一般,落這樣多。就去問老鴇:鴇母,這下你信了?

  老鴇還未從曲中脫離出來,不僅她一人,眾人皆如此。而此刻唯一反應(yīng)過來的偏偏是臺上花魁。花魁在曲子彈起便關(guān)注直到慢慢走下臺,坐到離白荷最近的位置,悄然看她彈琴。聽之樂聲實在凄涼處,她竟聽到肩膀因哭泣而聳,捂住嘴巴似乎聽曲而聽出了自己。聽出當(dāng)時為何會不再白凈,而要自甘為花魁專討人喜歡。就因白色自己讓人看來無趣,而放棄純潔,擁抱人兒能接受的烈紅。紅多好,能熱鬧人心活躍干癟氣氛,但白凈也是能純化人心的。她當(dāng)時也許只知道如何討人喜,而忘了特殊性。物以稀為貴,現(xiàn)時為,情以純?yōu)橘F。稀少白色,現(xiàn)在便無法使人脫離了。所謂新鮮,一直俗紅,雖心熱,但也累。

  而曲終,與老鴇問完話,醒來的番榴站起來,眼睛還在吐淚,本就不遠(yuǎn)的位置,竟擁抱了她。這是白荷長這么大,經(jīng)歷了多少事情后第一個溫暖的抱。

  番榴便在擁抱的她耳邊告訴她:我曾也如你這般,可已是過往。你要好好守住你的純凈,莫像我一樣將它丟失掉。

  說到“莫像我”就已經(jīng)哽咽不住了。而本來就一直很累的白荷在這樣溫暖而又相似的懷抱里,其溫暖竟讓她想起同樣已不在身邊的母親。她也便牢牢抱住番榴,手兒放番榴著紅衣的肩與腰上。白荷答曰:白色很難,你喜便好,改變也很難,而未變之前我便一直是白色。因喜白而不去變。不為任何……

  不為任何人與物去改變自己。未說完的話,也因此哽咽了。有著相似經(jīng)歷的人,此刻感同身受著。很重要的,不管對于紅,還是白,都應(yīng)因不為任何而改變自身。

  此刻,客皆垂淚。老鴇拿手帕都揩了幾遍眼淚。此刻,門口又傳來聲音。

  “都干何事了?客待在這,這樣久了,都不見有迎的。這青樓還要不要開下去了?”

  此人是誰?還能有誰,也只有仙人他了。不可控的場面,讓他尋不到合適的靚麗出場展示的機(jī)會,便只靠吼來證明存在了。

  而后來,一紅一白牽之手,走來臺上,一人吟曲一人舞。此戲怕是無法如他想那般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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