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的陽光溫和,她牽著他的手站在陽光下,不說話。
享受陽光的撫摸,只是這一會,現(xiàn)在的如夢般美好,心里一切都變得舒服不再有以前的焦躁,是等來要等的人的緣故罷。
走著,跑著,眼中面具的他,眼中笑靨如花的她,他們在純情的愛戀中不肯停下,歷情感該歷的接觸與相望,還有給予。
時間過也往,添了幾絲的白發(fā)在耳間,兩人面對面的坐著,他依舊戴著面具。
站起來,伸出如玉的手,解開他面具的繩結(jié),露出他的臉。
他眼睛閉著微笑著,她把他扶回床榻上。七十七歲,你讓我到了七十七歲摘下你的面具,我倆已經(jīng)年老的不成樣子,你始終不愿讓我得見你年輕的樣子,是為什么。我早已經(jīng)不再自卑,我愛你,愛你,你也愛我,把這份愛帶入了墳?zāi)怪?。我們只能來生再相愛,以現(xiàn)在的面容,我還要再等待上多少年才可在奈何橋上看見你。
她擺弄著柳枝,他在旁邊看著,微笑看她孩子的舉動。
她看見他笑,就放下柳枝,跑來他懷抱,說:無頁,靠近你,這樣近,我先前的不安就全部退散了。你真的是你,我很慶幸你能來找我,很慶幸自己一直等待下去。
無頁:我也是,我也相信了心中尋你的道路才能找到你。
她:這算什么呢?
無頁:這算緣吧,奇特的緣。
夜晚,她突然驚起,狂流眼淚,做了什么夢,也吵醒了他,他把她抱在懷中安慰。她顫抖的聲音:我夢到夢到你被人殺了,被人奪走了生命。你還在是嗎?還在是嗎?
他就說:我在,我還在,安暖我還在。其實,我來找你也是讓你來救我的。只有你能救我。
她聽此慌亂的問他:你怎么了,病了?病在哪里,哪里是患處?
無頁:在我認知里,你是醫(yī)治我的大夫,我就特地來找你。答應(yīng)我,無論如何要等到時間到了才能摘下我的面具,可以嗎?
安暖:要等多久,要是我準備好了,也不能摘下嗎?一定要等時候到了才能摘下嗎?
無頁:是的,一定要,等很長時間,你的七十七歲。
安暖:七十七歲?期間,你一直要這樣面對我?你肯嗎?
無頁:我也不肯的。我要你肯,答應(yīng)我不能早于這個時間。好嗎?
安暖點頭,又問他: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來治愈你身上的病。
無頁:如你一般靠近即可。如今已經(jīng)達到了。
她終于安了心。
但她還是如先時一般多夢,夢到的都是無頁的死亡。無頁都是安慰她,即使真的到來那一天,請抱我到凌晨。
她又去問他,會是夜晚到來嗎?但他就不說了。
這成為一個疙瘩就如同這個面具一般。是個越不過去的隔閡。
哭泣眼淚常陪伴這份愛情,她怪他,為何不告訴她一些這些事情,他就說還早?,F(xiàn)在深夜她甚至逃離。他去找尋她,終于在外明亮花叢中找到她。她與花朵藏在一起,看不清楚。
無頁蹲在她身邊,她就沖出手來要掀開他的面具,他就因此站起躲避,無頁說:安暖,你不是答應(yīng)我了嗎?
安暖大哭,訴說:我每晚做的夢都是在失去你,我只是想見見你的臉,為何就如此的難,為何你身上有這么多解不開的謎底。
無頁也落下淚來:你這樣我也累,別鬧了好嗎?不要總想我會離開,你能不能愛上這樣的我。我比你還要難受。比你多知道一些,更加煎熬。
一直無措沒有安全感的她意識到自己的胡鬧,雖然有原因,但是他都因此掉了眼淚,是否是自己太過深究。不過是夢,他不會離開自己的。除了死亡。而已。
她上前來,把他深埋與自己的懷中,說:我會學(xué)著安心的,知道這是份艱難的愛。
聽了這話的他卻哭的越兇,似乎她在他的眼淚里快速長大了。但卻是他不想看到的。因為只是越來越想他知道的未來,走向死亡的未來。
身體靈魂,流傳千年,不死不滅,保值永久。
這是他要做到的,是他要這份愛做到的。可為何是他們要去獻祭,只因他什么家族身份。不過上天的玩弄,早就絕跡了的使命又重燃,只在他身上。可笑,自己的命就如此輕賤。
歸來?;丶?。
溫酒,詩詞,身旁的她,望著看不見卻感受到的風(fēng)抱緊自己,他把她攬進懷抱中。
安暖:你想說什么說就好,只說你能說的,從此我不會過多的問你,對于你的面具也是一樣的。
無頁不說話。
安暖又說,哽咽:我只是不想你因為我的胡鬧而哭泣。是我不對。
可,哪有不對,要是我倆如平常人一般相識相愛就好了。你所要的不過是正常女子想要的,我卻給你不了你。無頁嘴上不說,心中言語。他只是更加抱緊她,在懷抱中認同她的說法。更加相似了,流傳的傳說,應(yīng)驗的事實。
夜晚總將睡去,畢竟還需早起。
早起給他做好飯,就自己出去了。去到昨晚的地方撿拾起他掉落的淚。
回來他正坐在飯桌旁,而她就見飯菜未動,他在等她。
無頁:你去哪了?
安暖笑,就說:我覺昨晚的花好看,就摘了幾株,種在院子里。伺候它,讓它長在我們院子里,開花。
無頁所見她手中的花,站起,奪過她手中的花:種這些花干嘛,快來吃飯,我等你好久了。
扔在院子里像是垃圾,拉她吃飯,她看著扔了的花,心里絞痛,但還是坐下來吃飯。
飯后,無頁拉著她走走,去到外面無人的地方。
來到大樹下,在大樹下坐下,他就說,哭著說:我知道我剛才的舉動你不理解,只是一切征兆都讓我害怕,現(xiàn)在都在走向那個結(jié)局,我實在受不了,我不忍你自己一人在這世界。安暖,暖兒。
安暖卻安慰他,說:我知道承擔了很多,你雖不與我說,但你不是說這是份奇特的緣分嗎?這就是奇特的地方罷。
無頁只能靠近她,一點點的靠近她,以試圖得到一點想要的溫暖。明知慘烈的結(jié)局,還要相愛。何不就離去,又不肯,那就只好承受。
誰的身體不會腐壞,誰的愛情驚天動地,誰與誰的愛情成為故事,成為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