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原來是個青銅
一只白絨絨的貓邁著小碎步跳進(jìn)了草叢,大門是封閉的,但是窗戶沒有完全鎖死,他的后腳用力蹬地往上躥,剛好抓住了蕭退之房間陽臺的羅馬柱,爪子緊緊抱著柱子網(wǎng)上縮,利索的跳進(jìn)了陽臺。
人不在,房間里的東西砸的亂七八糟,屋內(nèi)的擺設(shè)清一色的黑,就連墻壁也是,唯一的裝飾品還是一個時鐘,好好的公寓裝修成這個鬼樣子,可謂是窮奢極侈,鋪張浪費。
它抖了抖尾巴,溜出了房間。
走廊里傳來男人爽朗的笑聲。
“藍(lán)buff給我留著??!艸!”
“程咬金你是豬嗎?你一戰(zhàn)士躲法師后面干什么!這游戲沒法玩了!這是情侶秀恩愛的地兒嗎?”
“投降投降趕緊的!別丟人現(xiàn)眼。”
“……”還以為是個王者,沒想到只是青銅。
垃圾。
蕭退之是從健身房出來的,披頭散發(fā),吊帶滑落左肩,頸部至鎖骨,線條優(yōu)美順暢,凌亂卻不失美感。顧厭房間在蕭退之屋對面,經(jīng)過一夜奮戰(zhàn),他依舊是神清氣爽,穿戴整齊,松松垮垮的衛(wèi)衣不乏設(shè)計感,胸口有一塊漸銀層的刺繡,眨著大眼睛,繡的活靈活現(xiàn),褲子是淺藍(lán)色牛仔褲,簡單中卻穿出了不一樣的高級感,和蕭退之的隨性墮落形成了強(qiáng)烈的反差。
“之之,你要點偶像包袱吧!”顧厭自覺把臉挪開,他很慶幸回來沒有理發(fā),不然就暴露了他滾燙的耳朵。
“我不需要那玩意?!笔捦酥Z氣很冷,進(jìn)房間拿衣服洗澡。
“怎么了?火氣這么沖,是不是姓宋那個警察打電話騷擾你了?!?p> 蕭退之關(guān)門的力度前所未有。“嘭?!钡囊宦暎铧c沒把顧厭耳朵震聾。
“宋時,我艸你姥姥?!?p> 門外。
“呼?!彼纬帟r在車?yán)锊[了一小會,見著天已經(jīng)亮了,他抬起軟軟的爪子擦了擦眼睛,不緊不慢坐起身去附近商場廁所洗了把臉,提著早餐晃晃悠悠的回來。
林錯錯昨天送一個朋友去醫(yī)院看病,他家里人來了她就走了,蕭退之的喜好她一清二楚,她看向宋硯時,跟她買了一樣的。
“好巧,林小姐?!?p> “巧?”那可未見得。
林錯錯早年的的風(fēng)流債不少,仗著年輕有資本胡作非為,主動型,悶騷型,欲拒還迎型她都見過,她家藝人是神秘的鳶尾花,高貴冷艷,偏偏帶了刺,就拿前幾天那個潛規(guī)則的來說,下手簡直慘無人道,總而言之,她家藝人絕對不是好惹的角兒,宋硯時是她心里的刺,亦是導(dǎo)火索,他長得和那個人很相似,而他又過分熱情,陌生人完全沒必要。
“例行公務(wù)。”
“哦?!狈凑恍?。
林錯錯輸入大門密碼,電子門‘滴’一下開了,宋硯時故作正直的別開臉,余光卻盯緊了她的動作,那是一串熟悉的數(shù)字,S729,他準(zhǔn)備離開于都的時間,或許在她看來是他宣布死亡的那天。
‘之之,那么多年了,你還是,不打算放過自己嗎?’
林錯錯打開門;“之之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都是自己一步一步扛下來的,她沒什么朋友,又融入不進(jìn)娛樂圈,每天除了工作就在家里創(chuàng)作,就在前段時間……”她停頓了一下,嘆氣;“身體檢測報告出來你就會知道了,一時半會也說不清?!?p> “嗯?!睓z查身體這一項其實并不在案件重點,是他提出蕭退之放火的行為可能是因為病理因素,所以向上級申請劃進(jìn)了工作范疇,檢查結(jié)果今天上午十點會出。
“宋時!你來干什么?!鳖檯捯豢匆娝驼频?,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這么激動干什么?搞得我多不好意思。”輕柔的晨光晃過他的側(cè)臉,優(yōu)美的薄唇,秀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瞳,宛如三月攜著花香的春風(fēng)一樣令人心神蕩漾。
“你會不好意思?追星都追到家門口來了,怎么著?你還想來蹭飯?”顧厭對一個大男人蹭飯的行為感到十分可恥,他對男人的標(biāo)準(zhǔn)是,能慫能吃虧,但絕對不能吃軟飯。
“我像這種人嗎?這不是來還昨天蹭的早餐。”
“哼。你有這么好心?”顧厭打開宋硯時買的早餐袋子,雪筍雞肉粥,豆?jié){和酥油餅,蕭退之愛吃的三樣都有,這小子不簡單。他看完,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你不知道么?我們之之不吃雞,不是豆類食品,不吃蔥。”
林錯錯想說話解釋一下,顧厭的眼刀子飛了過來,她低頭故作若無其事,上樓去叫蕭退之。她雖然很看好宋硯時,沒辦法,目前為止只有顧厭走進(jìn)了蕭退之的生活,她當(dāng)然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在那之前還是先保住小命吧。
“你又不是之之,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她在這個世界的最親近的異性,不對,你為什么叫之之?圖謀不軌啊?”
“我是鐵粉?!边@個理由宋硯時用了快八百遍。
“呵?!惫硇排?。
“早啊,之之。”宋硯時興高采烈的對著二樓的蕭退之打招呼,這一聲之之,溫柔到了極致。
蕭退之怔了怔,指尖泛白,為什么會有這種人,只是一眼就讓人潰不成軍,她所有的偽裝和瘡痍都在一瞬間暴露在陽光下,退無可退。
“之之,你東西都收拾好了吧?我們?nèi)ネ饷娉浴!?p> “去哪?。俊彼纬帟r看向蕭退之,目光沉靜。
顧厭得理不饒人;“我說宋警官,這就涉及個人隱私了,我們又不是犯人,去哪還得跟你匯報啊?”
宋硯時也不拘謹(jǐn),十分自然的找位置坐,嚴(yán)肅臉切換自如;“的確,但是毒蛇的幕后黑手還沒有揪出來,意味著之之隨時都有可能發(fā)生意外?!?p> “這就不勞宋警官掛念了,有我保護(hù)她,不會有事?!?p> “宋警官對我的事未免關(guān)注過頭了吧?!笔捦酥畣蔚吨比?,“如果我沒記錯,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市局換個人過來?!?p> “是,但沒人過來,作為粉絲我還不得身先士卒,何況以我的身手保護(hù)你足夠了?!?p> “我不需要你所謂的保護(hù),如果不想死,就離我遠(yuǎn)一點?!笔捦酥畱械脧U話,說完便提著行李箱走人。
顧厭對宋硯時扮了個鬼臉,拉著行李箱屁顛屁顛的跟上去,別提有多爽。
林錯錯拿上早點,對宋硯時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宋警官你別見怪,我們家之之就這樣,刀子嘴豆腐心,她絕對是循規(guī)守紀(jì)的好公民?!?p> 這話怎么有點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