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音螺屬于大海,只有開了智的海妖能用,即便是天地間其他靈物想用也難。
然而此時北冥坤卻說晏鳳灼能用。
晏鳳灼只不過是個普通人類,陵君十分肯定晏鳳灼沒有其他血脈,可是他為什么能用?
北冥坤看見他倆的神色不對勁,忽然嘲笑道:“二殿下你不知道?哈哈哈哈,你竟然不知道?”
陵君一抬手,北冥坤只感覺眼花繚亂的一瞬間,再睜開眼,整個人竟然已經(jīng)到了離別墅三百米遠的草地上去了。
晏鳳灼什么也沒看到,就是見陵君一抬手,北冥坤人就沒了。
晏鳳灼看向陵君。
陵君語氣淡然:“睡覺?!?p> 晏鳳灼:“哦?!?p> 他躺到床上,給陵君留出了點空位,陵君半倚著,睡不著,拿出了一本雜志來看。
晏鳳灼抬頭看向床頭柜上,便看見了他送給陵君的那個籠中鳥,手指不由的攥了攥。
他躺了好半天,陵君連動也不動,就時不時的有書本翻頁的聲音傳來。
晏鳳灼心里慢慢焦躁起來,他湊近了陵君,陵君低頭看他。
晏鳳灼問道:“你睡不著嗎?”
“嗯?!绷昃溃骸斑€好?!?p> 也不算睡不著,就是第一次和別人一起睡,不習(xí)慣。
“你躺下來?!标跳P灼說道。
陵君將書本放下,順便關(guān)了臺燈,往下躺。
“我可以抱著你睡嗎?”晏鳳灼再次問道。
陵君:“……”
他回頭看向晏鳳灼,漆黑的夜里,晏鳳灼動也不敢動,甚至呼吸都放輕了。
“嗯。”
良久,晏鳳灼才聽到陵君的應(yīng)答。
晏鳳灼往陵君旁邊再次挪了挪位置,將手抬起來,搭在陵君的腰上。晏鳳灼離得更近了,陵君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在那一瞬間,陵君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渾身上下有一種燥熱感,很不舒服。
“海底是什么樣的?”
旁邊突然傳來晏鳳灼的聲音,提到大海,陵君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
“很美?!绷昃曇艉茌p。
“是嗎?”晏鳳灼似乎笑了:“美麗的地方,總會引人惦記,可能我也會想去看看。”
陵君側(cè)了側(cè)頭,語氣平靜:“你去不了?!?p> 晏鳳灼放在他腰上的手壓了壓,他說道:“只要是你在的地方,我都想去?!?p> 陵君看向他,想從黑夜里看透他的想法。
晏鳳灼接著道:“你們是海底的統(tǒng)治者嗎?”
陵君道:“算是。”
晏鳳灼感到驚奇,陵君卻問道:“北冥坤和你說了什么?”
“你的身份?!标跳P灼說道。
陵君不語。
晏鳳灼接著道:“同心螺的事……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提到同心螺,陵君怔了怔,他說道:“是我騙了你?!?p> “沒關(guān)系,我心甘情愿?!标跳P灼不知道在想什么。
陵君沒有說話。
晏鳳灼再次抬頭,從黑夜中看向床頭的那個籠中鳥:“你知道我為什么送你一個籠中鳥嗎?”
“大概知道?!绷昃c頭。
晏鳳灼摟著陵君,靠近他,呼吸全灑在陵君的臉上:“我有時候會想,能不能把你和這只鳥一樣,關(guān)起來,再也無法飛走?!?p> 陵君抬手輕輕拍了拍他,隨口道:“睡吧。”
晏鳳灼不再說話了,陵君閉上眼睡覺。
晏鳳灼在心中嘆氣,他知道,陵君不會像籠子中的那只鳥兒一樣,任由他禁錮它的自由。
他們的身份不同,也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但也正因為如此,晏鳳灼的內(nèi)心才更加的急躁。
早上六點,陵君起床煮粥。
六點多一點的時候,天舒帶著開陽回來,開陽的精神氣兒十足,一點也沒有昨天蔫蔫的感覺。
他圍在陵君旁邊嘀嘀咕咕道:“我看到北冥坤了,那個討人厭的家伙!”
陵君道:“他說什么了嗎?”
“哼!他好煩人的!”開陽叉著腰:“他在挑撥離間,他說你不要我們了!”
陵君有些迷惑,北冥坤到底是不是北冥神王親生的?
怎么這么蠢?
“他還說跟父神告狀,讓四殿下來呢!”開陽撇嘴,表示不滿。
如果說其他殿下和二殿下只是有隔閡,怕他而已,但是四殿下就不一樣了,四殿下一直不服陵君。
四殿下逞強好勝,自認為比誰都優(yōu)秀,一直覺得,若不是陵君早比他出生幾年,神殿繼承人哪能落在他身上?
所以四殿下一直單方面的和陵君明爭暗斗。
其他幾位殿下都知道四殿下對二殿下的不滿。
“來便來,你氣什么?”陵君回頭看他。
開陽氣鼓鼓的,這不是和陵君熟了嗎,四殿下除了對二殿下不滿,對其他幾位殿下都很好。
尤其是開陽和八殿下,作為南海年齡最小的兩位殿下,受盡寵愛,四殿下有什么好東西經(jīng)常給開陽。
所以開陽就覺得,如果四殿下來了,他會很為難。
天舒從門口經(jīng)過,笑了一聲:“陽陽,你覺得以你二哥的性格,能跟你四哥爭的起來?放心好了?!?p> 開陽嘆了一口氣:“唉,就怕四哥不懂事啊!”
天舒道:“你就放你的心吧,先不說你四哥能不能來這兒,就算來了,你覺得父神能任由他搞事?”
“那倒也是?!遍_陽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腳步聲,幾個昨天喝的醉醺醺的少年一一下樓。
“早上好啊。”開陽笑嘻嘻的同他們打招呼。
“陽陽早上好?!睅讉€少年打完招呼,然后又看到陵君和天舒,連忙整了整衣服,認認真真道:“天舒姐姐早上好,陵君哥哥早上好!”
天舒笑著應(yīng)聲:“早。”
陵君只淡然的點了點頭。
葉穹昨天翹了直播,一大早開始發(fā)微博道歉。
屈恒一臉茫然的看了看周圍:“鳳灼呢,還沒醒?”
“沒醒呢。”開陽隨口說道。
“哦?!鼻泓c了點頭,在桌子旁邊坐下來。
陵君做了不少清淡的粥,給他們一一盛出來,沒過多久,晏鳳灼也洗漱好出來了。
“晏哥早。”幾個少年乖巧的和晏鳳灼打招呼。
晏鳳灼點了點頭,回頭去看陵君,陵君的袖子挽了起來,白皙的手臂露出來,手中端著粥放到桌子上。
晏鳳灼的目光忽然定格在陵君的脖頸上,如果能吻在那里,一定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