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國位于河西走廊,黃河上游,是一個以漢、匈奴、鮮卑、羯、羌為主的多民族部落聯(lián)合國家,仿照中原,實行郡縣制度。
黃河流經(jīng)的懷遠河套兩郡,地勢平坦開闊,泥沙沉積極厚,水勢平穩(wěn),土地肥沃,可耕可牧,故有“黃河百害,唯富一套”的說法,又因風景秀麗,又有“塞上江南”之稱。可已被秦軍奪了去,并在黃河沿線筑起了長城。故除以漢人為主的姑臧一郡尚是耕作區(qū)外,其余三郡均屬牧區(qū)。相比之下,人口稀少,土地多是稀草荒漠,發(fā)展種植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又因無法越過秦國西部長城,十分孤立,致其商貿(mào)一直萎靡。盡管如此,西涼騎兵卻是出了名的驍勇,如說多年前的秦涼之戰(zhàn)。
秦國徐氏,并非中原純正血統(tǒng)的王親徐氏,而是大夏天子賜姓徐氏。其先祖本是草原一帶游牧的氐族,隨北方寒冷期的不斷加劇,草場退化嚴重,包括氐族在內(nèi)的很多部落都不得不南遷,不斷聚居于長城塞外。直至大夏一統(tǒng)八荒,威服四方,承諾只要他們認同華夏文明,就愿意接納他們,并開放長城內(nèi)外,從此親如一家。
后來華夏分封,天子宗親張氏在雍州建立晉國,定都長安,于數(shù)十萬氐族部眾聚居之地設立懷遠、北地、河套、上郡四郡,其他民族聚居區(qū)亦相應設置郡縣。為了緩和統(tǒng)治矛盾,晉國先祖允許各部落保留很大的自主權,并相應賜姓,當?shù)氐目な乜h令也由當?shù)厝丝谡純?yōu)的民族擔任,目的在于促進融合,而趨勢亦是如此??珊髞泶笙耐跏覞u漸傾危,諸侯接連失控雄起,夢公更是直接率軍攻打王都夏陽,王室之后的晉國自當相救。
那時的氐族已過百萬之眾,由其組成的六萬步騎更是晉軍中的主要精銳之一,自然也接到了奉命增援的命令。但時任塞州牧的氐族大汗徐渠影率軍到達長安休整后,并未按照原定計劃與素軍攻打夢軍后方的冀州,而是趁勢攻占長安,出兵雍翟十六郡。張氏宗親除涼州一脈,皆慘遭滅族。后來趕往洛陽的晉軍亦被夢軍打得大敗,又聽說后方已失,多無戰(zhàn)心,而順降于夢軍,由此更堅定了徐渠影的決心。
之前由于各郡抵抗強烈,尤其是漢人,故徐渠影不敢全面集結大軍進攻,以防晉軍回援。聽聞洛陽戰(zhàn)況之后,便無后顧之憂的大舉進攻,數(shù)年后盡占雍塞翟三州二十郡,建立秦國。與此同時,涼州一脈的張氏亦在金城重新建立晉國。很多為避戰(zhàn)亂或在當?shù)貜埵系奶栒傧碌陌傩站驔鲋菸鬟w,前后竟達七十萬之多。西晉由此增設西平郡,并有了抵御秦軍的人口基礎。
徐渠影雖是氐族大汗,但與很多內(nèi)遷的游牧民族一樣,已經(jīng)基本漢化,除了本身固有的飲食騎射等日常習慣,已與漢人無異,故其深知文化認同以及安居樂業(yè)的重要性。當即一面派軍在雍涼交界強制攔截,一面下令輕徭薄賦,極力拉攏當?shù)厥雷?,以獲得他們的支持。西遷浪潮由此漸漸得到控制。
到了秦國第四任君主,也就是徐梓亮的父王時,秦國已經(jīng)十分安定,國庫充盈,兵精糧足,故開始盲目擴張。先是出兵神速地攻占了漢中、西城、上庸三郡,與夢軍對峙,再是擊敗晉軍于金城,令其被迫遷都隴寧,然后不斷兼并黃河以西的各族部落,版圖由此擴大近半。
各族部落的力量非常松散,難以抵抗秦軍,最終一個又一個部落的人不是被抓去開墾荒地,勞作累死,就是被強行征兵,戰(zhàn)死前線,或是向西遷移。隨著秦軍的日益進占,很多部落都聚集到了河西走廊這一地區(qū)。
涼州世族肖家本是漢人,作為有功之臣,被封于主動臣服的涼地。但因根基尚淺,難以建國。肖家子女眾多,通過聯(lián)姻,很快就獲得了當?shù)匦倥?、鮮卑、羯、羌四大部族的支持,建立涼州,世襲官位。后來十六國局勢已成,秦王以滅族威脅其率土而降。肖家自知勢弱,就年年納貢,但從不進入秦地一步。各部落相聚于此,正是肖家所期待的,可以說他們肖家等這一天等得實在是太久了。加之他從小便是真情大義之人,對各族人民的遭遇深感同情與痛心,也就更加堅定了他的志向。
此后年少的肖天琪隨父親傾家蕩產(chǎn)接濟幫助各部落,并游走各部,勸說他們團結起來,共同抵御秦軍。肖家的聲望在各部落中本來就高,加之恨秦心切,他們最終成功了。各部落聯(lián)合之后,都一致推選肖天琪的父親為可汗。各部落的男子從小就會騎馬射箭,且都主動要求參戰(zhàn)。肖天琪的父親就下令將他們統(tǒng)一編成軍隊,故雖四十余萬人口,卻迅速組織起了一支三萬鐵騎,時刻訓練,等待時機。
后來年輕的肖天琪開始掌權時,秦晉之間正在交戰(zhàn)。當晉軍的步騎聯(lián)戰(zhàn)徹底擊潰秦軍后,他迅速出擊,率先占領了涼北四郡,建立了大涼政權。原住民早對秦軍恨之入骨,肖天琪一到,一呼百應,個個像發(fā)了瘋一般地追殺潰逃秦軍,直至被阻于黃河邊上。不想秦軍趁此時機,以北部懷遠、河套,南部天水三郡為節(jié)點,依托賀蘭山脈與黃河,傾全國之力快速建起西部長城,因其對西涼騎兵只有一個詞的評價:快如閃電。此項防線除了可以預防西涼騎兵突然從北部草原襲來之外,還可以依托有利地勢緩解晉軍攻勢。
張禮辰率軍收復金城郡后本想遷都于此,才知涼北之地已盡落肖天琪之手,加之秦軍虎視眈眈,唯有放棄此念,全力防守秦軍,發(fā)展農(nóng)耕。
此后不久,肖天琪當仁不讓,是為西涼國主。十年來,他親自輾轉各部,為強化西涼騎兵搜羅人才,并親自訓練,終有西涼五萬精銳鐵騎。
秦王病故后,世子徐梓亮繼位,即刻廢除了擴張國策,加入北盟,與民休息,注重解決內(nèi)部的農(nóng)業(yè)問題,并再次耗費巨資將長城防線加高加厚,并以北地和上郡為節(jié)點,與賀蘭山一線連成了二道防線。
華夏各國的情況,盡在天琪的掌握之中。他之所以默默無聞,是因為他心中也一直在慢慢地醞釀著,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這段時間以來,他已了解到,吳國早先四處求援,以平內(nèi)亂。龍振旌率領的東姜援軍也已從六安出發(fā),順利進入江北。陳維所率之軍,也將東出鄭國宣城,向建鄴逼近,計劃與向北推進的越姜聯(lián)軍兩路夾擊吳軍,而這也就意味著南方的戰(zhàn)爭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