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家白菜被豬拱了!
某精神病醫(yī)院。
院長一身黑色西服,外披白大褂,畢恭畢敬的站在蕭湛身后。
大年初二他本來陪老婆在老丈人家里做客,結(jié)果醫(yī)院一個電話打過來,急得他開車跑過來。
蕭湛穿的質(zhì)樸,穿了一身黑色羽絨服,即使如此,在氣質(zhì)上也壓過院長一頭。
“蕭先生,陸先生在院內(nèi)挺安分的,我們已經(jīng)在想辦法讓陸先生清醒過來?!痹鹤游⑽澲碜樱谑捳可砗?,語氣有點(diǎn)討好的意味。
“唉——”蕭湛嘆氣聲明顯,“這句話,你已經(jīng)說了好幾年了?!?p> 院長口中的陸先生是陸梅的哥哥——陸良。
蕭湛雙手插兜,往樓上一間病房走去。
走到門口,院長狗腿的幫忙開門,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病房單間的,屋內(nèi)還算整齊,只是白色大床邊,坐了一個老人,老人蓬頭垢面,呆坐在床沿邊,整個人看起來精神萎靡。
門一打開,一股味道撲鼻而來,蕭湛皺皺眉,走進(jìn)去。
而后面跟著的院長,差點(diǎn)嘔圖出來,這味道是某個排泄物沒打掃干凈吧!
蕭湛豪不受影響,走到陸良面前,語氣低沉,喊到,“舅舅?!?p> 老人似是聽懂了,抬頭,用空置的雙眼看他,語言有點(diǎn)語無倫次,“是小湛嗎?你來看我了……你媽媽沒來嗎?”
陸良只認(rèn)識蕭湛,只要蕭湛一來看他,他便會有點(diǎn)正常人的意識,平常這個屋子都沒人敢進(jìn)來,那些被打的護(hù)工不在少數(shù),打掃屋子都是病號們在外面活動給打掃得。
呼吸道里都是那些莫名的臭味,蕭湛看了看周圍,最終蹲下來,語氣有些平靜,“舅,等你好了,我來接你去西安住。”
在蕭湛小時候的記憶里,他只有舅舅和母親,舅舅跟親生父親一樣照顧他,直到母親生病沒錢救治,舅舅去偷東西,當(dāng)場被發(fā)現(xiàn),被人用鐵鍬直接砸在腦袋上,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后來蕭湛被蕭家認(rèn)回去,他第一件事就是把已經(jīng)成了精神病的舅舅送進(jìn)了醫(yī)院接受治療。
在陸良現(xiàn)在的記憶里,陸梅還沒有死,起初蕭湛會難過告訴陸良母親已經(jīng)去世的消息,陸良要么就是呆呆的坐著,要么脾氣突然暴躁大喊陸梅沒死。
陸良還是呆呆的坐在床沿,嘴里嘀咕著一段話,蕭湛仔細(xì)聽了一會,沒聽清楚,便招呼來院長。
院長極其不情愿,要不是蕭湛在,他恐怕已經(jīng)捂住鼻子了…哦不,應(yīng)該不會來到住院區(qū)。
“我舅舅這幾個月有沒有反常?他嘴里一直嘮叨什么話?”
“這……陸先生一直都是這樣的,這一年比以往安靜許多,就喜歡一個人坐在某個地方,嘴里確實(shí)一直在嘀咕,至于在嘀咕什么——我們確實(shí)不知道?!痹洪L彎著腰說完話,突地臉色不好起來。
聽說嬰兒時期和老年癡呆時期,最容易碰見臟東西,而且他們經(jīng)常在監(jiān)控看到陸良和空氣對話,該不會……
院長瞄了眼陸良。
陸良現(xiàn)在確實(shí)看起來挺可怕的,一身病員衣服,雙手顫抖,沒有血色的嘴唇一直哆嗦,眼睛空洞無物,好像不管看到什么東西都不會有倒影一樣。
院長小心翼翼說出來他的想法,結(jié)果遭到蕭湛的壓制。
蕭湛輕嗤,“你一個醫(yī)院的院長,還會信這種東西?”
“是是是?!痹洪L立馬應(yīng)道。
“多留意我舅舅,不會虧待你們醫(yī)院的?!笔捳繌纳弦豢诖统鲆粡堉苯o院長,便出了屋子。
走到門口時,陸良突然喊住蕭湛。
蕭湛停下來,沒回頭,聽他說道,“小湛,舅舅想吃甑糕?!?p> “好,給你買?!笔捳枯p啟薄唇。
下樓時,才覺得奇怪,以前舅舅不是不喜歡吃甑糕嗎?
蕭湛看向院長,“這里哪有賣甑糕的店?”
院長笑嘻嘻得討好,“附近有幢小區(qū),樓下都是賣這些的,要不——我?guī)湍ベI?”
蕭湛抬手阻止。
他要親自去。
……
……
因?yàn)檫^年的原因,開店的很少很少,有的店鋪直接一邊接待客人一邊做生意。
蕭湛在小區(qū)樓下找到一家甑糕店,“老板,來塊甑糕?!?p> “好嘞!”老板在店里面,聽到聲應(yīng)了句,才出來,手里拿著切甑糕的刀。
蕭湛眼睛瞇了瞇,總覺得這老板面熟,說不上來在哪里見過。
想了下,終于有些眉目時候,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從旁邊響起,“金叔叔,來四份甑糕。”
少女聲音甜美,一出聲,立馬打斷蕭湛思路,蕭湛連忙扭頭,看到少女粉嫩的側(cè)臉。
“喲,灼鈺來看外婆了喲!”老板爽朗笑了下,給蕭湛裝好甑糕。
“嗯嗯。”少女撇了眼蕭湛,眉眼彎彎,笑了笑。
蕭湛接過甑糕沒有離開,倚在旁邊的墻上,眼睛一直放在苳灼鈺身上。
她今天穿了件冬季毛衣裙,外面套了件到膝蓋的厚粉色風(fēng)衣,一雙小白靴才在腳上。
挺好看的。
老板瞄了一眼還沒離開的蕭湛,再看看苳灼鈺,小聲道,“那男孩一直在看你?!?p> 苳灼鈺笑了,看向蕭湛,正好跟蕭湛對視上。
老板是生意人,人高馬大身材微胖,而且還做著吆喝買賣的生意,那小聲說話跟正常聲線不差,蕭湛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
蕭湛手握成拳,放在嘴巴咳嗽幾聲,沒說話。
等老板裝好四份甑糕后,眼睜睜看到苳灼鈺和那男孩一起并肩走了。
老板立馬從圍裙拿出手機(jī),給華太太發(fā)語音,“你家白菜被豬拱了!嘖,你還別說,那豬還挺好看的!”
華太太就是苳灼鈺的外婆,本名姓鄧,丈夫姓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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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這?”
“???我外婆住這里?!逼{灼鈺手里捏緊裝甑糕的袋子,“你……什么人在…醫(yī)院里?”
苳灼鈺不好明說,她現(xiàn)在只知道蕭湛的母親已經(jīng)成了土堆,而蕭家也沒什么人在這里,更何況是個精神病人。
蕭湛嘆氣聲明顯,“我舅舅?!?p> 說起陸良,蕭湛突然想起來剛才甑糕老板很面熟,而且陸良以前一直不喜歡甑糕的,怎么人精神錯亂后還喜歡上吃甑糕了呢!
而且他找過了,附近只有那家甑糕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