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憨貨沒腦子?
計墨認(rèn)為這都是自己的功勞,跟在自己身邊久了,就算是頭豬也能成精。
兩口子也是實(shí)在人,樂呵呵的送出了自己的全部家當(dāng),最后只剩下了那口棺材。
就連計墨這個不叫人的“晚輩”,孟思也把剛到手的靈石返還了回去。
“你不回師門應(yīng)該沒事吧?”
計墨想到計鐘離自小跟隨父親加入了墨家,雖只是無關(guān)緊要的外門弟子,但他還是得問問,以免犯了什么忌諱。
“我已被逐出師門,不再是墨家弟子?!?p> 計鐘離搖了搖頭,神色坦然的抬起左臂輕輕放在桌上,然后在眾人不解的眼神中掀起衣袖。
“就是因?yàn)檫@個,他們說我心術(shù)不正,所以將我趕出來了?!?p> 很快,一條閃著金屬光澤,布滿無數(shù)裂痕的手臂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裂紋看上去并不恐怖,反倒是很有美感,像是一道道精美的花紋繪刻在手臂上。
“假肢?”
計墨湊上去敲了敲,手臂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眾人頓時心生同情,原來這孩子是個殘疾人,可這假肢做得也太敷衍了,感覺一用力便會碎裂的樣子。
不過這和心術(shù)正不正有什么關(guān)系?只是身殘又不是腦殘,墨家的做法未免太不人道了。
計鐘離似乎從眾人的目光中讀出了疑惑,隨即淡然的解釋道:“手臂是我自己砍掉的。”
“哈?”
眾人腦瓜子嗡嗡作響,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自己砍的……這人腦子有病吧?
計墨趕緊縮回脖子,但他轉(zhuǎn)念一想,或許對方是中了什么無解之毒一類的,最終不得不砍掉保命。
可計鐘離接下的話語,將他心中美好的幻想徹底擊破。
“人的身體太過脆弱,所以我就想著用天才地寶煉制的法器替換軀體,還有五臟六腑和腦袋,甚至連靈魂也可以寄存于法器之中。
這樣一來不僅實(shí)力會變得更強(qiáng),而且也不用擔(dān)心受傷的風(fēng)險,或許……還能窺探到傳說中的長生?!?p> 計鐘離眼中充滿了狂熱,輕揉的撫摸著自己左臂,自豪的說道:“我用了整整二十年時間,直到上個月才徹底打造完成,給自己換上了這支完美的手臂?!?p> “呵呵~,不錯,不錯。”
計墨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躲到了計樂寶的身后,他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定,這人何止是心術(shù)不正,簡直是一個極度危險的神經(jīng)病。
“鐘離啊,你這個……想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計樂寶不動神色的拉著女兒們挪到了窗邊,這得受了多大的刺激,才會生出如此逆天的想法,腦子都想換掉你還能再靠譜點(diǎn)嗎?
“大概在我?guī)讱q時剛接觸傀儡的時候吧?!?p> 計鐘離見到眾人的反應(yīng)并沒有生氣,反而興致勃勃的說道:“我給大家展示一下這條手臂的部分能力?!?p> 還不等眾人拒絕,他就調(diào)轉(zhuǎn)法力灌入到了左臂中,霎時,那條滿是裂痕的手臂轟然爆碎,化為了無數(shù)指頭大小的金屬蝎子。
“咔咔咔~”
小蝎子的嘴里露出一對對鉗子,瞬間就將木桌啃掉一大塊,然后一個蝎子擺尾,桌面上出現(xiàn)許多細(xì)小坑洞的同時,竟開始腐蝕潰爛。
最后眾多小蝎子聚集在一起組成了一個臉盆大小的蝎子。
“臥槽!”
計墨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呼:高科技啊。
他突然想起一句話,天才與精神病只有一線之隔。
“這個人才我要定了?!?p> 計墨當(dāng)即作出了決定,隨便怎么折騰,只要不禍害自己人就行了。
隨即他又擔(dān)心的問道:“你這不影響煉器吧?還有你煉器水平怎么樣?”
“沒有影響?!?p> 計鐘離搖搖頭,自信的笑道:“煉器是墨家的基礎(chǔ),我在同階弟子中也排在前列?!?p> “那就好?!?p> 計墨松了一口氣,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用憐憫的目光看向孟思,作為一個正常女人以后怎么受得了。
可很快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又錯了。
“別顯擺了,收起來吧。”
孟思愛慕的看著身旁的夫君,異樣的眼光他們感受過太多太多,雖然已經(jīng)慢慢習(xí)慣,但她不愿夫君一人去承受。
即便現(xiàn)在兩人根本不在乎。
“鐘離已經(jīng)展示了他的才能,現(xiàn)在輪到我了?!?p> 孟思淡淡的笑著,同樣伸出自己的右胳膊,拉起了自己的衣袖。
沒有什么奇特之處,只是那胳膊上花花綠綠的,像是沾染了顏料。
計墨示意滿臉好奇計清靈上前去捏捏。
“大哥,是肉的,還很滑?!庇嬊屐`匯報的話語讓眾人莞爾。
“你們拿法器攻擊我的手臂?!?p> 孟思紅著臉開口,然后又趕緊補(bǔ)充了一句:“你們修為都太高,別用全力就行?!?p> “你確定?”
計墨疑惑的看了看那條平平無奇的胳膊,確實(shí)不是假肢,而且還沒有任何防護(hù),他又看向正在重組手臂的計鐘離,發(fā)現(xiàn)對方似乎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
“來吧,沒問題的?!泵纤寄樕贤瑯硬紳M了自信。
計墨想了想,最終選擇了冷靜有分寸的計清芯:“清芯,你來?!?p> 計清芯點(diǎn)點(diǎn)頭,選了一把一品短劍法器,深吸了一口氣后,照著那條花胳膊刺去,她只用了一層功力不到,有大量的余力能保證隨時停手。
計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就在短劍與皮膚接觸的那一瞬,并沒有出現(xiàn)臆想中血花四濺的景象。
而是一道土黃色的光芒突然閃現(xiàn),然后將整個胳膊覆蓋其中,短劍遇到了阻礙無法更近一步。
“靈……符?”
計墨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語氣中帶著不確定。
“沒錯。”
孟思得意的笑道:“我用特殊的藥汁侵泡皮膚,讓其盡量接近符紙的的程度,然后再在上面繪制靈符?!?p> “可……這有什么用?不就和正常的靈符一樣嗎?用完就沒了。”
計墨像看傻子一樣,為了節(jié)省一點(diǎn)符紙錢,用得著受那罪。
但他還是很震驚,在自己身上繪制靈符,別說他沒見過,就是聽也沒聽說過。
“錯!”
孟思擺了擺手指:“我身上的靈符引動后,很快就能再次恢復(fù)使用,想要繪制別的靈符時,可以用法力抹除原有的?!?p> “永久性的?還能進(jìn)行更換?”
計墨又是一句臥槽脫口而出,想想以后這娘們?nèi)砼獫M九品靈符,那得有多可怕。
行走的核彈?
“我現(xiàn)在還只能繪制防御靈符,攻擊類靈符會傷到自己?!?p> 孟思將右手手掌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上面是一團(tuán)扭曲的灼傷,但失敗沒有打擊到她的自信心,反而令她愈加向往:
“以后我要把自己的皮膚變成真正的符紙,能承載更高品階的靈符?!?p> “那也不錯,至少不容易死。”
計墨不知道說什么好,當(dāng)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這兩人簡直天生的一對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