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之內,日星與月星同時出現。
老人變得激動,扔下旗桿就朝上方展開雙臂,仰著頭閉上眼睛顫抖著說道:“師兄,師父,你們看到了嗎,我們窺命一脈,將以此證道,我,我將用盡畢生心力,謀劃此事,只為讓那些偽君子,那些偽善的正派人士,給我全部看清?!?p> 江城之上,人們發(fā)現夜幕的天空之中,日星與月星同時在上方高懸。
“怎么回事,沒到凌晨?。俊庇惺忻窈闷娴啬贸鍪謾C拍照。
而后,有人看見黃鶴寺寺頂上方,有一矗巨大的黑影在半空若隱若現,接著籠罩了小半個江城。
“那是什么?”繼續(xù)有人好奇地拍照,查看照片,卻發(fā)現里面什么都沒有。
那白眉和尚也看著木棺內自虛空之中涌入源源不斷的黑氣,不禁放聲大笑,伸手往自己胸口一抓,就將整張僧袍撕成兩半扔在地上,其他和尚見狀也紛紛扯掉僧袍大笑起來。
一個中年和尚笑道:“老夫從未有一天有如此舒坦愉快之時了,自從我們魔羅教被那些所謂正派聯手剿滅以來,兩千多年來從未有過一天安寧之日,那些冠冕堂皇的偽君子,還不是和我們一樣的自私小人?!?p> 白眉和尚也笑瞇了眼:“是也,不過自從今日之后,這個世界的一切又將大不相同了,我們在此地潛心數百年建設,造出如此的天地陰陽命運八卦蘊魔陣,只為有一天能接引我們創(chuàng)教的始祖之源之一,無上欲望世界的五蘊之魔?!庇纸又悄凶诱f道:“班茂,你的祖先也曾參與建設,不過你要執(zhí)意拿走,倒也不是不行,只需我們徹底完成此陣后即可?!?p> 男子有些不屑地看了這群人一眼,又看了看棺里涌出的濃濃魔氣,心里不禁有些忌憚,便伸手摸向了腰間。
那盲眼也老人摸了摸胡子,恨恨地說道:“當年我的師父獲得了命運之術,可以使用命格扭轉其他事物的命運軌跡,而達成平常事物的能力遠遠所不能達成之事,但那群所謂的正派害怕我們因此壯大而擠占他們所謂靠修行的方法來提升自己的制度,將我等窺命人師門趕凈殺絕,雖然我?guī)熼T不斷強調不會干擾現世,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些人還是不手下留情,這些既得利益之人害怕我們創(chuàng)造出新的提升方法,動搖他們的根基,竟如此作為,哼,你們不是怕我四理堂用命運術危害世間嗎,那老朽今日就好好的禍害禍害!”說著臉色又變得狂熱,隨后朝棺內望了一會兒,突然叫道:“不好!”
楊昕和蘇玖相擁了許久,才依依不舍地松開。
“我……”蘇玖低著頭。
楊昕看著她,厚著臉皮地伸出手,牽住了蘇玖。
“嗯?!碧K玖抬起頭,楊昕也看向她,兩人深情地凝視著。
忽然,周圍的景象驟地一變,只見他們所處的空間自上而下地碎裂開來,而后看見一個不可名狀地物體懸浮在他們的空間之上。
兩人看了過去,只見那個物體由無數密密麻麻的網絡所組成,網絡之上,又粘黏著無窮無盡的不規(guī)則物體,楊昕仔細看去,那每個不規(guī)則物體似乎包含著一方世界,這與他之前看到的古燈中的物體相似,但燈哥的絲線是不斷運動和流轉變化的,而眼前的這個物體的天文數量的網絡卻是靜止和固定的,并以不可思議的方式結合在一起,楊昕無法理解它的全貌,因為每改變一個視角它的樣貌又變得完全不同。
這時只見那物體似乎在朝他們看來,讓楊昕有些頭皮發(fā)麻,這東西別說人和妖了,連克蘇魯都沒它長得這么詭異。
這時那物體似乎在虛無之中振動著,像是在對他們發(fā)笑,接著楊昕的腦海里又傳來一陣汪洋般的桀桀嬉笑聲。
楊昕感覺頭皮又要炸開了,趕緊抱住蘇玖不再看它。
這時那物體又在不斷地變換著,接著楊昕又看見虛空附近又有一座空間爆開,只見蘇染正站在里面,正有些疑惑地看著這個物體。
“桀桀桀……”眾人聽到了它的聲音。
“啊……總壞我的好事……真是麻煩呢…………”那物體在眾人腦海里發(fā)聲。
楊昕強忍著密集恐懼癥,朝它說道:“你是誰?”
“哦?”那物體似乎有些疑惑:“啊……啊……好問題……吾有很多名稱……你可以叫吾……葵托亞阿散托阿斯……或著叫……阿散斯……桀桀桀……你身上有吾的一位朋友的味道…………哦……告訴一下……它叫衣陌珥克勞索阜索……嘎嘎嘎嘎…………真是麻煩……失敗了呢…………只好先走咯……”說完那物體便地緩緩地消失了。
“說的什么玩意兒?”楊昕一個字都聽不懂,心想這些怪物怎么一個個比一個個怪呢。
“怎……怎么回事?”老人看著棺內的魔氣不斷地減少,乃至陷入枯竭。
“怎么回事?不會棺有問題吧?”胖和尚大驚失色,接著就看向了男子。
男子簌地跳了起來,說道:“嗎的,關我什么事?這棺材又不是我弄的?!?p> 白眉和尚也是一驚,動作頓了頓就朝老人說道:“莫非是你的術法出了問題?”
老人不語,站在地面久久思索著。
白眉和尚也是疑惑,自問道:“難道是我們布的風水陣有問題?”
這時,黃鶴寺之上的那道濃濃黑影也開始變得淺淡起來,甚至將要消失。
廣場內的和尚開始焦慮起來,不停地圍著棺材轉圈,白眉和尚也有些急切了,朝老人不停詢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人只是緊閉嘴唇不停地掐著手指念叨著什么。
一群人只好繼續(xù)跟熱鍋上的螞蟻在廣場不停地兜兜轉轉著。
這時,老人突然全身不停地顫抖,接著仰望著上方嘴唇也在不停地抖動,而后渾濁的眼睛里變得老淚縱橫,整個人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和尚們見狀也大驚失色,白眉和尚趕緊圍在了老人身前,不住地問道:“大師,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說句話??!這陣法還能不能完成?你給個準信?!?p> 老人癱在地上,整個人跟丟了魂似的,突然間又放聲大笑,讓一眾人都摸不著頭腦,老人笑著,嘆道:“人生何蕩蕩,命運何冥冥,多少坎坷多少路,多少悲歡多少情,天命地命,事命人命,乾坤自有乾坤妙,命運自有命運奇,這種極近真理之物,不是任何人等敢觸及之所,你們作出此陣作為命運的坐標,而我以命運之術強行干擾現世,接引本不該在此時出現之物,早已是違抗天命,命運,不是我等能駕馭的,如今我必遭受反噬,陰德皆損,子脈斷絕,必將命絕于此,你們如今卷入此等因果之中,也會遭受天譴,同吾一同身死道消,方能填補命運缺漏!”
“什么?”周身的人紛紛驚懼異常。
男子很是不滿,走上前朝老人啐了口,說道:“你個糟老頭子一天胡言亂語什么?你特么才會死呢,一個時辰也到了吧,兄弟們,過來給我搬?!闭f完朝身后的人一揮手,接著就有幾個人上來抬木棺。
“你!”白眉和尚氣得發(fā)抖,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謀劃幾百年的東西就這么失敗了?絕不可能,一定還有其他方法,想完就上前攔住男子一行人,說道:“你們先不要心急,或許還有別的什么方法,可否先把此物留下再讓我們研究研究?”
男子不屑地瞥了和尚一眼,說道:“人你們也抓了,我也告訴過你們怎么啟動木棺的陣眼了,怎么,現在又要反悔嗎?老東西,我勸你識相點,老子才不關心你們什么破陣法,告訴你,外面有人花大價錢買老子的東西,足夠老子吃喝十輩子了,你可別擋老子的財路!”
旁邊的胖和尚見狀也大怒,指著男子的鼻子罵道:“老子好歹也是魔羅教之人,你們魯班門算什么東西,一群靠偷雞摸狗為生的小東西,老子早看你們不順眼了,今天也要看看你們到底有什么本事?”說完他振臂一呼,身上肌肉暴起,周圍魔氣不斷翻卷。
男子一行見狀連忙后退,一個女人拉了拉男人,說道:“哥,我們先走吧?!?p> 男子推開女人,擺了擺手,說道:“哼,真當老子好欺負呢,我們魯班門自祖上以來,極盡工巧之利,究其符紋之妙,真當我們沒有真本事呢?”說完就從腰間掏出一個木塊。
“這是什么東西?哼,區(qū)區(qū)魯班鎖罷了?!币幻心旰蜕行Φ?,接著渾身魔氣凝聚,身后幻化出魔相虛影,向男子一行走來。
男子邪笑一聲,將木塊扔向空中。
“轟隆……”整個地下城開始顫動起來。
接著就看見木塊在半空中不斷變大,木塊之內又不斷有海量新的木塊翻卷破裂而出,而后整個木塊群開始不斷地向外拉展伸直,之后大量大小不一的木塊開始接連有序地排布起來,向外不停地延展,其中又有數百條亮色的絲線流轉,分布在木塊群的各個部位。
一會之后,木塊群停止了活動。
眾人看去,只見半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人形傀儡狀物體,然而這尊物體具有三只眼睛,四只巨手,數百條符紋自它面部,背部與胸部向其全身蔓延開來,其中仿佛有能量在不停地流動著,這個物體似乎沒有雙腿,只有一尊劍形的身軀從腹部延伸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