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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修真錄

第三章:禍福相依

俗世修真錄 嗜睡的法蘭克 3862 2021-07-17 14:20:47

  余生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白色。白色的墻壁,白色的床單,眼前還有個白色的人影正在忙碌。

  余生感覺自己的頭重重的,額頭正中處,有什么隱隱作痛。他定了定神,眼前模糊的世界清晰了下來。這里應(yīng)該是某個醫(yī)院的病房,屋子里還有個護士,此刻正在余生的床前記錄一些什么。

  他的腦子還有些暈,卻不明白自己前一刻還在街上飛了出去,下一刻怎么就突然到了醫(yī)院的病床上了。

  少年用口水潤了一下有些干澀的嗓子,問護士:“你好,這是哪里呀?”

  護士聽到他的問話,抬頭看到少年已經(jīng)醒來了,欣喜道:“啊呀,你醒了,感覺怎么樣?我這就去通知大夫?!?p>  余生心里還有很多問題,想喊住護士,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微弱。護士已經(jīng)轉(zhuǎn)身開門出去了。

  余生只得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來。這是一間普通的病房,正對著床擺了個電視機。房間的窗戶是關(guān)著的,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院落里的綠色植物繁茂。屋里居然還有空調(diào),怪不得這天氣身上蓋著白色薄被,還讓人感覺舒適。

  這個對少年來說有點奢侈了。墻上有個鐘,正快指向下午五點,余生想起來出事那會是中午,應(yīng)該是被好心人送到醫(yī)院了。少年心想著,不知道那個騎摩托搶包的人是不是被抓住了。

  突然,余生心里轉(zhuǎn)到一個念頭:這高檔的醫(yī)院,得多少錢呀。自己包里那些錢恐怕要不夠了。想到這,心里記怪起自己的大包來,轉(zhuǎn)頭看到了大包臟兮兮地躺在房間里的一把椅子上,心中這才安定了下。少年想著:剛送進來,應(yīng)該也花不了太多錢。大不了,把身上錢都付治療費了,還不夠,就在醫(yī)院打工慢慢還吧。

  這琢磨著,門推開了。一個戴眼鏡的醫(yī)生和剛才的護士一起進來了。醫(yī)生到了余生床邊坐下,緩緩問道:“醒來感覺怎么樣?”醫(yī)生的語氣帶著一些親切。

  余生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說道:“恩,沒事沒事,就是感覺頭有點暈暈的,重重的。”

  醫(yī)生問:“你還記得你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余生回憶了一下,說:“應(yīng)該是中午的時候,我在大街上攔了一個騎摩托的,然后就飛出去了。對了,醫(yī)生,是誰送我到這里的?“

  醫(yī)生沒有回答,又豎起兩根手指,問道:“這是幾?”

  余生有點困惑,回答說:“這是二呀?!?p>  “好的?!贬t(yī)生說:“眼睛看東西清楚嗎?有沒有重影?”

  余生搖了搖頭。這一搖頭,額頭正中間突如其來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讓猝不及防的少年皺起眉來。少年忍不住嘶了一口涼氣,咬牙忍住沒有出聲。

  看到他的表情,醫(yī)生連忙擺手說:“別亂動,別亂動。你這還要多靜養(yǎng)?!?p>  這疼痛來得快,也去得快。余生伸手摸摸自己的額頭,卻暫時不敢劇烈晃動自己的腦袋了。

  “醒了就好,除了頭疼還有其他的不舒服嗎?”醫(yī)生又問。

  余生老老實實說:“沒有了。”

  醫(yī)生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說:“那就好,先好好休息。我們過幾天再做個CT,全面檢查一下?!闭f著,醫(yī)生起身正準(zhǔn)備出門。

  余生心里還有疑問,連忙說:“醫(yī)生,一點頭疼沒什么,我沒什么事的。這治療費用很貴的吧,讓我先出院吧。”

  少年掙扎要從床上起來,卻被醫(yī)生一把按在床上。醫(yī)生有點慍怒,說:“胡鬧,年紀(jì)輕更要愛惜身體,懂不懂!”

  然后補充了一句:“費用你不用擔(dān)心,有人會幫你支付的。”說完,醫(yī)生就出門去了。留下護士小姑娘,看著余生,抿嘴笑。

  余生有些尷尬地對她笑笑,正想問更多的問題,卻聽到自己的肚子發(fā)出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是胃里的空氣開始唱歌抗議。

  這聲音大到整個屋子都能聽到。余生一陣臉紅,護士小姑娘卻仿佛記起重要的事情,連忙說:“啊,對了,你有三天沒吃東西了,我去給你打點飯,你先填填肚子?!闭f完,開門奔了出去。

  “三天???”余生驚得下巴都掉了。原來自己居然已經(jīng)昏睡了三天,怎么感覺只過了一瞬。

  對一個餓了三天的少年來說,醫(yī)院的伙食真的是香。不過這個嘴巴里塞滿了食物的少年,心里的疑問卻更多。

  他含含糊糊想要問話。護士小姑娘已經(jīng)看出了他的問題,自己回答道:“三天前,你在街上見義勇為,受傷昏迷了。是公安局的周警官派人把你送過來的。治療費用你不用擔(dān)心,本市的見義勇為基金會幫你支付,好好休養(yǎng)就行?!?p>  “公安局?見義勇為基金?”余生聽到這幾個陌生的詞,卻不知道該怎么接護士的話,吞咽了幾口飯,說了句:“謝謝你,那我這個傷,沒什么大問題吧?!?p>  護士說:“謝我干什么。你的頭還挺硬的,被狠狠撞了一下。不過檢查下來,醫(yī)生說就是腦震蕩。就是睡得有點多,足足睡了三天,我還怕你醒不過了呢。你怎么那么能睡??!弊o士開著玩笑。

  余生有點哭笑不得。

  護士又說:“醫(yī)生說,過幾天再幫你徹底檢查一下,免得留下什么后遺癥。”

  說完,護士收走了余生扒完的空飯盒,囑咐余生還要好好在床上靜養(yǎng),盡量不要亂動,有事可以通過床邊的按鈴喊她,就出門忙碌去了,

  余生又摸摸自己的額頭,感覺還一切正常。又試著慢慢轉(zhuǎn)了一下頭,到某個角度的時候,額頭正中傳來了剛才那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一次的疼痛感。仿佛有人在他的額頭里面深深扎了根釘子一般。

  余生忍了痛,卻也不敢再亂動了,乖乖在床上躺好。百無聊賴間,少年打開床頭的電視看了一會。晚飯后,大多數(shù)的頻道都在播放新聞聯(lián)播,播報著忙碌的國家領(lǐng)導(dǎo)人們的日常工作,幸福生活的廣大群眾,以及騷亂無序的國外社會新聞。

  過了一會,少年內(nèi)急起來,他也不好意思呼叫護士小姑娘,就自己起身,慢慢往房間的廁所走去。從小到大,少年都習(xí)慣有問題都靠自己解決。更何況這種男人的私事,怎么好意思喊小姑娘幫忙呢?

  走得稍微快一點的話,還是可以感覺到額頭處的疼痛。余生就慢慢的挪步前行。還好廁所就在房間一角,并不遠。放空了小腹,余生心滿意足地重新躺上床。

  在這個城市游蕩了好幾天的少年,躺在病床上的感覺,比躺在小旅館的矮床,和候車廳的長椅都要舒服得多。夜深人靜,少年想起離開家也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王叔的傷是不是好一點了,還有李姨和弟弟。

  第二天一早,余生就醒了。不過這應(yīng)該是他到這個城市之后,睡得最舒適香甜的一晚。額頭里的疼痛,只要不太晃動頭部,就感受不到。余生試著把所有和頭部相關(guān)的動作都放緩一下,就基本適應(yīng)了自己身體的新狀況了。

  護士小姑娘過來幫他送了份早飯,之后昨天的戴眼鏡醫(yī)生,過來問了一下余生的恢復(fù)情況,安慰了他兩句,就出去忙了。

  一會,病房門推開,進來了兩個人。前面一個是個眼神靈活的青年人,看起來比余生要大。他理了個干凈利落的板刷頭,穿了一身運動裝,手里拎了一袋水果,走路仿佛有彈簧在腳底,顯得活力很足。后面的一個卻是個中年大叔,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干瘦中年人,穿一件普通的藍色襯衣。

  余生還沒有說話,青年人已經(jīng)迎上來,把水果放下,笑著說:“你是余生吧,你好,我是公安局反扒大隊的?!?p>  余生印象中的警察,一直是身穿制服,肌肉虬結(jié),一絲不茍的樣子。沒想到今天碰到的S市的警察,居然看起來是和他一樣的毛頭伙子,不由倍感親切,連忙說:“你好,我是余生?!毕肫鹂赡芫褪沁@個年輕人送自己到的醫(yī)院,連忙補充了一句:“謝謝你送我到這里。”

  青年人有些啞然失笑,說:“謝我們干嘛,我們還要謝謝你。我叫張濤?!彼种钢磉叺南嗝财胀ㄖ心耆苏f,“這是我的師傅,周曉天,周隊長。”

  余生看著這其貌不揚的中年人,更加意外,心想,這居然是更厲害的警察,連忙說:“周警官,張警官,你們好。謝謝你們來看我?!?p>  中年人周警官微笑了一下,說道:“是我們要謝謝你,那天,你真的幫了我們一個大忙?!?p>  青年人張濤也補充道:“是呀,是呀,那天多虧了你。周隊領(lǐng)著我們,大熱天已經(jīng)在那片區(qū)埋伏了很久。你是不知道,天天曬著毒太陽,這次如果沒抓住他,我都要變黑人了?!?p>  余生感受到了張濤的平易近人,不禁也笑了笑,實話實話道:“只是湊巧,當(dāng)時我也沒多想?!边@一下有點忘形,牽動了額頭里的疼處,余生的眉頭不禁微微一皺。

  周曉天注意到了這個細節(jié)。他安慰余生道:“我們剛才去問過醫(yī)生了,還好沒有什么大礙。就是腦震蕩,你要多注意靜養(yǎng)。只要這段時間休息好,以后不會留下后遺癥的?!?p>  之后,三個人又攀談了一會。出于警察的職業(yè)性的談話習(xí)慣,很快,周曉天就把余生從家鄉(xiāng)出來到S市打工的經(jīng)歷弄得清清楚楚。

  余生只感覺到和對方一見如故,兩個警官都很平易近人,一點都不像自己想象中的嚴(yán)肅古板的樣子。張濤還熱別愛開玩笑,氣氛就又更加活躍了一些。

  三個人談了半個多小時,就要告別的時候,余生想到了出院之后還沒有什么方向,就直接問道:“周警官,你認識的人多,能不能幫我介紹個工作,我能吃苦的,不管什么工作都沒問題?!?p>  其實作為第一個見面,這話是有點唐突。不過不懂人情世故的少年,潛意識里已經(jīng)不把兩人當(dāng)外人看待。

  周曉天思索了片刻,說:“那你等我一下,我出去打個電話。”

  余生倒也沒有想到所求那么快有回應(yīng)。張濤向余生眨眨眼,說:“往常有人求周隊辦事,他都是一副拒人千里的臭臉,沒想到今天居然為你這小子破戒了?!?p>  不一會兒,周曉天進來,輕描淡寫地道:“你好好休息,工作我給你聯(lián)系好了,等你可以出院了,我們帶你過去,放心吧?!?p>  余生來這個城市,游游蕩蕩好多天,一直在為固定的工作發(fā)愁,眼看有人幫忙落實了,仿佛心中一塊大石落地,說不出的開心。差點忘記自己此刻還在病床上了。

  周曉天又囑咐了余生幾句,便和張濤一起出了病房,往醫(yī)院樓下去。

  路上,張濤突然問道:“師傅,你平常最煩這些事了,這次怎么會想到幫那小子?!?p>  周曉天卻是沉默了一下,平平淡淡回答:“看著順眼?!?p>  “難道您看這小子比我還順眼?”張濤怪叫起來。

  周曉天沒有說話,一個白眼把張濤直接鎮(zhèn)壓。

  等到兩人走了,余生突然想起忘記要求早點出院了。既然已經(jīng)有了工作機會,那因為這點頭疼在醫(yī)院浪費時間,就不是少年的風(fēng)格了。雖然,病房的條件其實真的不錯。

  正在憧憬之際,聽到外面有人敲門的聲音。余生還以為是周警官他們?nèi)ザ鴱?fù)返,連忙說:“請進?!?p>  門開了,走進來的卻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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