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一旁的二楞瘋狂尖笑起來,而他眼中血色渾濁,毫無一絲清明之色,但他散發(fā)出的黑氣卻變的暗淡無比。
“嘶~”
黑蟒巨大的蛇首吐著蛇芯,對著半空中發(fā)出一陣嘶鳴。
在空中艱難抵擋的逐日劍微微一震就爆裂開來,火紅色的劍身碎片撒滿整個茅草屋。
“噗!”
與逐日劍心神相連的陳岸面色一白,頓時就吐出一口鮮血。
陳岸急忙運轉體內法力平復傷勢,同時看向作勢欲撲的黑蟒,他心中一陣焦急。
這黑蟒的實力他根本看不透,估計最低也在元嬰之上,根本不是他能阻擋的。
現在的唯一辦法只能是放棄林家村的村民,自己一人躲進珠中空間了。
至于可能有分神以上境界的二楞能否看透珠子,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但就在黑蟒就要撲上來,陳岸正要催動法力進入珠中空間時。
二楞突然倒在了地上,散發(fā)的黑氣也如奔流入海般鉆回二楞的身體。
迅速的黑蟒只撲到離陳岸一丈遠的地方便不甘心的化作黑氣被二楞吸走。
一絲淡淡的黑氣也從暈倒在地的林大山體內溜了出來,匯入黑氣流中。
片刻后,所有黑氣都消失了。
灰暗的茅草屋也不再灰暗,外界明媚的陽光正常的照射進來,驅散陰冷帶來絲絲溫暖。
陳岸松了一口氣,也不再管地上厚厚的一層灰,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此時他的后背早已是汗水淋淋。
剛才那黑蟒消失之前只是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就撲了過來,自己竟然連進入珠中空間的反應時間都沒有。
要不是二楞突然出了什么意外倒在地上,自己的修仙之路可就到此結束了。
喘息片刻后,陳岸面色稍微好了些,連忙起身查看二楞現在的情況。
要是二楞再來一次,自己絕對要隕落此地。
甚至可能連整個靖國修仙界都要遭殃。
此時的二楞倒在地上,身上沾滿了灰塵,面色也不再瘋狂,恢復了剛見面時的呆滯僵硬之色。
陳岸擦了擦手,猶豫了一下后輕輕揭開二楞的眼皮。
在看到二楞的眼珠也恢復了正常人的眼神后,陳岸終于大松了一口氣。
他招了招手喚回飛針和黯淡了幾分的火葫蘆。
飛針倒是沒什么大礙,還是堅挺異常。
但火葫蘆就受損嚴重了,上面的靈光都十分黯淡,看起來用不了幾次就會完全消失,成為一個普通的葫蘆。
而逐日劍直接爆裂,就算收起碎片找煉器師去重新熔鑄也無濟于事。
最好的結果就是降級成下品法器,但修補的費用還不如再去買一件中品法器。
“唉~”
陳岸搖搖頭,從儲物袋中掏出幾粒丹藥恢復傷勢和法力。
這次算是虧大了,什么都沒得到,反而損失了兩件用的很順手了的法器。
果然是好奇心害死人啊。
歇息片刻后,陳岸緩緩起身走到二楞身旁,指尖凝聚出一根冒著寒氣的尖銳冰錐,看著倒地昏迷的二楞,陳岸面色有些猶豫不決。
殺,還是不殺?
不殺的話,萬一二楞再次變成那樣,誰都擋不住。
但殺的話,自己怎么和林家村的人說?
說二楞被惡鬼奪舍,自己迫不得已才殺了他?
先不說林家村的人是否會相信,就說二楞,他本人應該是無辜的,只是可能被不知名石屋奪舍才會這樣。
陳岸雖然殺了不少妖獸,人也殺過兩個。
但對這種和以前的他一樣都是村里人,還是無辜之人的二楞,他自問還是沒有那般狠心下手的。
就在陳岸心中猶豫不決時,突然感應到另一邊的林大山氣息有了些變化。
“唉,還是讓林家村的人自己決定吧!”
陳岸揮手散掉了冰錐,轉身收拾起滿地的逐日劍碎片,順便等林大山醒來。
……
“好,好冷……”
林大山只覺得自己作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到了一處冰天雪地之中,天寒地凍,寒風刺骨。
而在這片冰天雪地之上則有兩個人漂浮在高空中打斗。
一個人渾身冒著陰冷黑氣,身形巨大而又虛幻,宛如惡鬼臨世。
另一個人則渾身散發(fā)白色微光,手持白色長劍,周身環(huán)繞各色靈符,宛如謫仙降世。
整個天空都被兩人影響的半邊黑半邊白。
兩人從高空打到雪地,從白天打到黑夜,一直不停歇。
而他則躺在地上絲毫不得動彈,周圍的時間也在瘋狂加速,閉眼前還是白天,一睜開眼又變成了黑夜。
一黑一白兩個人打的天崩地裂,雪山傾倒,地火噴涌,天河涌動,一片末日之景。
他只能瑟瑟發(fā)抖的躺在地上看著兩人的打斗,口中喊著:“你們不要再打了!”
但卻無濟于事。
其實他心中還是希望那白色的人能贏,因為看起來就像是仙人一般。
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看著那黑色的人卻莫名有些熟悉感。
就在兩人的打斗再次離近他時,他努力睜大眼睛看向黑色的那人。
黑色之人的面容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慢慢的變成一個讓他十分熟悉的人來。
“二楞?”
他大吃一驚,再看向白色之人,他同樣也認識。
“陳娃子?”
在天空中打斗的兩人似乎也聽到了他的聲音,一齊停下了打斗,來到他身邊。
面容是二楞的黑色之人對著躺在地上的他問道:“大,大山叔,叔,你會幫我的對嗎?幫我殺掉他!”
他看著二楞一時間有些怔住了,這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二楞嗎?
“叔,他會毀滅世界的,幫我一起殺了他吧!”
這時面容是陳娃子的白色之人說話了。
但讓他恐懼的是,陳娃子竟然也想殺掉二楞。
什么世界毀滅,他不明白,也不信。
要他幫哪一個,他都不想。
但兩人卻必須讓他抉擇,齊聲在他耳邊說道:“幫我殺掉他!幫我殺掉他!”
如同魔咒一般,回響在他腦中,令他暈眩無比。
他一咬牙,平生和善老實的他第一次動了脾氣,怒吼道:
“誰也不準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