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文就在辦公樓外,看樣子等了有一會兒了。
見到李荀,顧文文一路小跑,來到李荀身前站定。
“我爸來易汽辦些事,正好今天周末放假,我就跟著一起來了?!闭f完眨了眨眼睛,看著李荀吃驚的樣子噗嗤笑了起來。
顧文文來的有些突然,出乎李荀的意料。
昨天還在J市,兩人只能隔著萬里之遙在電話里訴說思念,今天就見到真人了。
李荀興奮的揮揮手告別其他人,和顧文文并排走著。
“東北好冷??!”顧文文手揣在兜里,整個人往大號羽絨服里縮了縮。
“那你戴上帽子?。 崩钴魈湫苑?,伸手把羽絨服的帽子給顧文文拉起來。
“不要,頭發(fā)被弄亂了?!鳖櫸奈牧ⅠR又把帽子摘了下來,順手撥了撥頭發(fā)。
這時李荀才發(fā)現(xiàn),顧文文的頭發(fā)比以往的要直一些,看起來非常漂亮。
這幾年隨著韓流的火熱,葬愛家族漸漸興起。
李荀上一世也留過王者才能擁有的發(fā)型,不過這一世興趣缺缺,一直是普普通通的小圓寸。
顧文文沒有染發(fā)燙發(fā),不過很明顯拉直了,烏黑的秀發(fā)宛如垂下的瀑布般光滑筆直,扎成一個簡單的馬尾,隨著風輕輕飄揚。
“典型的要風度不要溫度,來,我看看凍著了沒有?”
李荀壞笑著捂住顧文文的臉頰,順便輕輕捏了捏。
“呀……”
顧文文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了一層紅暈,輕輕掙扎著。
紅著臉的姑娘太美,李荀剎那間恍惚,微微失神。
“文文,我給你畫一幅畫吧!”
李荀脫口而出道。
“啊?你還會畫畫?”顧文文微微一楞,腳步也停了下來。
“那肯定啊,我不會畫畫那些手繪圖是怎么來的?”李荀言語中帶著些許自得。
畫畫這個技能是李荀準備已久的大招,一直在憋著,想著等個浪漫的時間再秀,剛剛鬼使神差的提前說了出來。
泰坦尼克號露絲躺在沙發(fā)上,半露著身體的畫面帶來的視覺沖擊太大,李荀正是看過以后萌生的學畫畫想法,從上大學的時候就開始畫了,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像杰克那樣瀟灑。
兩世的功力在手,李荀是有一些自信的。
在顧文文帶有羞澀的驚喜中,李荀拉著她到距離易汽廠不遠的文具店買了幾張素描紙。
回到易汽廠,李荀給朱圓義打了個電話,要到了會議室的鑰匙。
當?shù)弥钴饕獮樽约旱呐笥旬嬕环嫊r,朱圓義的表情可以用精彩形容,一臉佩服的給李荀豎了豎大拇指。
好家伙,還有這種技能。
有著不當電燈泡的自覺,朱圓義很快離開。
顧文文輕輕錘了錘李荀,紅著臉四下看了看。
會議室很大,只有他們兩個人顯得挺空曠。
李荀“嘿嘿嘿”笑了笑,伸出手指了指:“就坐那兒吧,第二排靠窗的那個位置,我的座位?!?p> 說完拉著顧文文坐下。
“哎呀,你趕緊一邊兒去!”顧文文輕輕推李荀。
“那怎么行?畫畫得有個優(yōu)美的姿勢,你坐好,側(cè)一側(cè)臉,手輕輕拖著下巴,對,就這樣,待會兒眼睛看著我。”李荀一邊說一邊拉著顧文文擺姿勢。
顧文文羞的不得了,咬著嘴唇配合。
總算找到一個滿意的姿勢,李荀點點頭往講臺走去。
沒有畫板,但沒關(guān)系,平面畫也可以。
李荀坐下以后顧文文如約看了過來,眼神柔柔的,令人怦然心動。
李荀感覺自己的心跳快了一拍。
做了幾個深呼吸,李荀拿起筆,準備下筆。
但很快,李荀覺得差了點兒什么。
李荀仔細的看了顧文文許久,皺眉思索著,差了點兒什么呢?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靜悄悄的。
會議室里有些熱,顧文文下意識的把羽絨服的拉鏈往下拉了一點,露出了一截潔白的脖頸。
霎時間,李荀腦海中像是劈過一道閃電。
“文文你把羽絨服脫了?!崩钴魍蝗患贝俚恼f道。
他明白差在哪里了。
穿著厚厚一件大羽絨服,女孩子特有的玲瓏曲線被擋了個嚴嚴實實,這怎么能行?
“感冒了怎么辦?”
顧文文白了李荀一眼,一點點的拉開拉鏈,脫下羽絨服。
“不怕,感冒了我負責,二十四小時貼身伺候。”找到那一絲違和,李荀非常欣喜,不要臉的笑道。
果然,脫了羽絨服,那種少了些什么的感覺立馬消失不見。
李荀閉上眼睛醞釀了片刻。
過了一小會兒,李荀睜開眼睛,在紙上輕輕的勾勒了一些淺的幾乎看不到的線條。
主體是安靜坐在課桌后的顧文文。
其次是略顯空曠的會議室,小小的窗戶,窗外隱隱約約的紅色淺漆圍墻。
落日的余暉越過圍墻,透過窗戶,灑在顧文文身上。
顧文文微微側(cè)著臉,一只白嫩纖細的手輕輕拖著下巴,似是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李荀一眼。
眼神閃躲中帶著柔情,看起來似乎蒙著一層朦朧的霧氣,少女獨有的情意與羞澀盡顯無疑。
黑色線衣下的窈窕身段曲線玲瓏,散發(fā)著動人心魄的美感。
李荀的心漸漸靜了下來,進入了一種忘我的狀態(tài)。
這個時候如果有其他動靜,他是絕對注意不到的,估計只有在他耳邊大喊一聲,才能驚醒他。
在鉛筆的“沙沙”聲中,時間流逝的飛快。
天色暗了些,期間朱圓義來過一次,下班了,他要鎖門。
但看到沉浸在創(chuàng)作中的李荀,朱圓義識趣的沒有打斷,又輕輕的帶上門離開了。
這一點點信任還是有的。
終于,李荀停下了筆。
他看著自己剛剛完成的作品,沉靜的心漸漸活躍了起來,越跳越快。
直至欣喜若狂。
顧文文也輕輕的走到了他身邊。
簡單的素描,沒有任何色彩。
但卻牢牢抓住了顧文文那一眼的神韻。
窗外的圍墻和小小的窗戶帶給人隱隱約約的憂郁,空曠的會議室伴隨著課桌椅子略顯孤獨。
畫中女子眉宇之間羞澀中帶著情意,給這憂郁孤獨的環(huán)境憑添一抹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