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蓮上完香后拜了三拜,便轉(zhuǎn)身出去尋那橘貓,卻又哪里尋去?
就連滿院的麻雀都不見了蹤影。
而殿內(nèi)三股輕煙扶搖直上。
三道玄黃之氣肉眼不可見的融入神像之中。
程羽立在屋頂,元神正連著神像裝藏的三根羽毛,感應(yīng)到玄黃氣進入泥胎后,直接沖裝藏羽毛而去。
隨著這段時間的吸食月華,程羽已隱有感覺,當其將意念灌注于三根羽毛后,元神與神像裝藏的牽動越加頻繁,甚至其內(nèi)隱隱產(chǎn)生出三股氣機,隨著意念操控在游走。
而且隨著他不斷的吐納吸收月華,三股氣機開始漸漸產(chǎn)生由虛化實的跡象。
此時在得到這三股玄黃氣后,三股氣機當即徹底由虛轉(zhuǎn)實。
“嗖!”
“嗖!”
“嗖!”
三聲極輕微的風(fēng)聲響起,三道玄黑氣旋沖破泥胎氣壁,飛出殿外,懸浮于屋頂?shù)某逃鸶啊?p> 玄黑氣旋在空中不安分地抖動著,時不時還發(fā)出“嗡嗡”顫動之聲,似是想要開口說話一般。
已躍上屋頂?shù)募畏普芍鴷衽贿@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趕忙在旁邊運起妖力,一雙青光法眼久違再現(xiàn)。
她化形后原本已不需耗費妖力就可開啟法眼,此時卻要灌注妖力于神通之上,將神通無限擴大方能看清。
但見三股玄黑氣旋中,依然毫無妖力外溢,只帶著些許玄黃愿力,但內(nèi)里卻似乎已產(chǎn)生了靈智之體。
氣靈?
貓妖之前從沒聽說過還有這種操作,繼續(xù)灌輸妖力至神通上,將神通運至極致,只見那三股玄黑氣旋的內(nèi)核之中,果然有三個氣靈一般的東西存在。
可就算她將神通運至極限,但也只能模糊看到三個氣靈,似乎長得都是三歲小兒模樣。
三個小兒看模樣性格還各不相同。
中間那個一副憨憨嗜睡之態(tài),與旁邊兩個襯托起來反倒顯得安靜許多。
左邊那個如同三歲大的男童,東瞅瞅西看看,時不時就要動上一動,對周圍一切事物都充滿了好奇。
右邊那個相對左邊的要沉穩(wěn)一些,以神態(tài)看去倒更似一清秀女孩,幾分嬌羞遮掩著同樣對這個世界的好奇。
嘉菲對這三個小小氣靈越看越覺得有趣,哪知此時的程羽卻在暗自沉思。
剛才令這三道玄黑氣旋由虛轉(zhuǎn)實的,是來自于香蓮燃香的三股玄黃之氣,那也就是說,這腳下站著的女娃子,八成也與自己連著重大因果。
難道是因為她曾經(jīng)給過我吃的,沒讓自己餓死,再加上她現(xiàn)在祠堂中侍奉,便與自己自然連上因果?
程羽在腦海中翻來覆去的查找線索,只覺得是這種的可能性越來越大。
而旁邊的嘉菲卻已經(jīng)開始逗弄三個氣靈,尤其是左邊那個好動的,似乎脾氣也不太好。
她剛對其吹了兩口氣,小家伙就不樂意了,瞪著一對大眼,“嗡嗡”地就要沖過去找人算賬。
但他也只能在自身一尺范圍內(nèi)動一動,偶然碰到中間那個嗜睡的,還被其不厭煩的撞了回去。
說來也怪,中間那個一抱怨,左邊的小家伙立馬消停了許多,只是對嘉菲一副懶得理你的神態(tài)。
右邊那個文靜秀氣的一直在旁邊悄悄看戲,輕微顫動好似偷笑一般。
程羽實在摸不著頭緒,只得暫時擱下,轉(zhuǎn)而運意念試著控制這三股氣旋。
三個氣靈小家伙如同聽到老師召喚一般,調(diào)皮地也不鬧了,犯困的也精神了,一個個老老實實懸在空中,對著程羽,等著接收下一步指令。
程羽意念轉(zhuǎn)動,三股氣旋無聲的飛進體內(nèi)。
一進去之后,頓時如同玩累的孩子回到家一般,倒頭便睡。
嘉菲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只以為是這位麻雀大仙在祠堂內(nèi)新練得玄妙術(shù)法,心底里一陣羨慕。
我也想要……
……
轉(zhuǎn)眼間過了冬至。
第一場大雪消融,北風(fēng)呼嘯,青蘿山也不似之前那般蔥郁。
貓妖嘉菲來到此處經(jīng)歷過第一個滿月夜后,便歡喜地不行。
此處月華靈氣充沛得一塌糊涂,比青川縣城濃郁數(shù)倍。
當夜懶散如她也連續(xù)吐納到了四更天方止。
而程羽自是一如常規(guī)的堅持吐納,雖說對這具雀體的影響不大,但對元神卻大有裨益,而且,元神內(nèi)的那三道氣靈似乎也在隨之增強。
青蘿山上那只隼妖,偶爾也會下山和程羽相聚。
程羽和嘉菲曾上山到巖溪洞內(nèi)看望過他,還一起將呼吸吐納月華之法給他演示一遍,這廝初時還將信將疑,不情愿學(xué)。
待到滿月夜那晚,正在山下呼吸吐納的雀、貓忽然聞聽到半山腰傳來一陣歡喜雀躍的隼叫聲。
呵呵,這貨真香了。
不知是他自行修煉打通了橫骨關(guān)竅,還是原先黃珊那道禁制時久失效,他又能鳴叫了。
于是隼妖的自閉癥也隨之好了許多,再也不整天悶在洞中一步不出。
……
一日清晨,北風(fēng)呼嘯,雖然積雪都已消融,但天氣卻一天冷似一天。
青蘿莊新任莊主柳安,也就是青哥兒的親爹,將之前已收上的秋糧和其他歲供一起,趕著二十余輛大車,趁著冰雪暫時消融,第二波風(fēng)雪還未到之時,趕向縣城。
隨車押運的人員大致分成兩類,一類是柳安帶來的自家親眷,另一類則專門跟車做抗包苦力,都是之前莊中的外姓青壯。
柳安一脈的族親都跟在歲臘和果酒那幾輛車前后,這也是歲供里的重中之重。
在最后一輛裝滿糧包的車旁,兩個外姓莊戶跟著大車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嘿,小疙瘩,你這件冬衣可真不錯啊。”
那叫小疙瘩的后生聞聽嘿嘿一笑,緊一緊衣領(lǐng)。
之前已讓他娘將這件冬衣改過,一來還是偏小了一些,二來里面的翻毛皮太過顯眼,穿到外面恐惹來禍端,現(xiàn)在已被一塊黑布縫在里面蓋住。
“哪來的?”
“冬狩我回來報信有功,莊……錢多福賞我的?!?p> “扯你娘的淡。全推到死人身上,你小子倒機靈。
就錢多福那摳廝,會賞你這么厚的冬衣?你小子……對了,我那日偶然見得你娘也新?lián)Q了一雙冬鞋,襯得那雙小腳越發(fā)標致了嘿!”
“你……”
小疙瘩眼見對方說起了渾話,又自知自己年幼單薄,只得忍氣吞聲,拋開對方,向前緊趕兩步,跟上前一輛車的莊戶屁股后面埋頭前行。
……
“稟報老爺,青蘿莊莊頭柳安送今年的歲供來了,這是貢單。”
錢大員外正在前院與府上仙師霍涯子和其小童一起論道,一親隨小廝進來向其稟報。
霍涯子聞聽的青蘿莊莊頭柳安幾個字,心生詫異。
他對青蘿莊自是熟悉的,也與錢多福待過多日,彼此十分相熟,卻不知何時莊主換了人?
“可是那有座前朝御碑亭的青蘿莊么?”
霍涯子向錢大員外問道。
“正是,也是仙師你曾經(jīng)呼風(fēng)喚雨的那座莊子?!?p> “嗯……”
霍涯子略一沉吟,錢大員外便知曉其意,大家都是聰明人,他干脆直接開口解釋道:
“青蘿莊原莊主錢多福已于前些時日亡故了,只因他欺上瞞下,壓榨莊戶過甚,將其中一戶逼瘋,反被其活活打死,應(yīng)了報應(yīng)?!?p> 霍涯子聞言眼中異色一閃,念頭一轉(zhuǎn)后,輕嘆口氣說道:
“唉,怪不得前些時日我總感心中恍惚,原來如此,只可惜我與那錢多福未有深交,否則我定能感應(yīng)到其將遭此大禍,若能對其好好規(guī)勸教化一番,興許也能避過這場災(zāi)禍?!?p> “那自是一定的,只可惜這廝沒福,不過像他那種人,就算是立了仙師的金身塑像在那廟內(nèi),仙師也定會潔身自好,不會護佑于他的?!?p> 霍涯子聞言那莊中有人給他立了金身塑像,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
千里獨行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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