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懾
“孩子……”
婦人竭力的嘶吼,嗓子里發(fā)出“嗬嗬”的氣音,男人根本聽不清她說什么。
踢了婦人一腳。
“晦氣,竟然是個啞巴,話不會說路會指吧,你指看他們是往那個方向去了?”
婦人癱倒在地,手腳皆不能動彈,瘋狂的對男人眨眼睛,男人耐心耗盡。
“手也不能動?”
“他們往北邊去了?”
婦人急的沒法,眼珠左右亂轉(zhuǎn),然后嘴一歪,口水流了出來,眼睛也動不了了。
敵兵暴怒,掐著婦人的脖子:“你居然敢耍我!”
“你留在這就是故意拖延時間的吧?敢耍我就要付出代價!”
男人發(fā)出怪笑聲,“不能動彈正好!”
婦人想躲避,可是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動彈不了分毫。
劇痛清晰的刺激著她的每一根神經(jīng)。
眼淚不停的往下落,忍著非人的折磨。
良久,男人起身離開。
婦人松一口氣。
那敵兵輕蔑一笑,“以為這就完事了?”
山林樹梢最后一片枯黃的樹葉落下,遮住婦人失神的眼睛。
早知道會被這樣折磨,還不如被阿舒姑娘殺了。
這難道就是她的報應(yīng)嗎?
留下最后一滴淚,婦人悄無聲息的閉上眼睛,胸膛不再起伏,早已斷了氣息。
破敗的身體轉(zhuǎn)涼,男人們毫無所覺。
一切結(jié)束時,才發(fā)現(xiàn)婦人不知道何時斷了氣,身體都已經(jīng)涼了。
男人們目露驚恐,看向領(lǐng)頭的人:“頭,她,她死了……”
為首的男人冷笑一聲:“死了就死了,分頭去找人!”
山林多猛獸。
不出幾日,沒人會知道這里曾經(jīng)死過一個人。
男人們走遠后,不遠處粗壯的樹干后探出一個黝黑的小腦袋。
確認四下無人,樹干后的人快速跑到婦人身邊跪下。
是婦人的兒子。
之前他還因為肚子餓而哭著要吃魚,現(xiàn)在他繃著一張臉,眼神陰狠如毒蛇。
他沒哭。
仔細的替婦人一件件整理好身上的的衣服。
然后徒手挖坑,泥土沾上了點點血跡,他將婦人就地掩埋。
掩埋后細心的鋪上一層落葉,將泥土翻動國的痕跡遮掩住。
確認看不出來問題后,男孩往西南方向快速離去。
不知道他如何躲過追尋的敵軍。
第三日的時候。
聞人舒去溪邊打水,撿到暈倒在溪邊的男孩。
聞人舒給男孩喂了水,背著他回了他們的藏身之處。
“阿舒姑娘,他,他還活著嗎?”,之前對婦人求救置之不理的幾人看著聞人舒帶回來的男孩,有些慌。
聞人舒淡淡道:“活著?!?p> 王氏給男孩喂了一些魚湯,男孩片刻后醒來,對著聞人舒跪下去。
“阿舒姑娘,對不起,因為我們給大家?guī)砦kU,我娘已經(jīng)死了,你可不可以讓我繼續(xù)更著啊……”
“我保證不會再給大家添亂了?!?p> 他聲音很小,帶著細微的嗚咽之聲,像失去母獸保護的小獸在哀鳴。
聞人舒笑了下,溫和安慰:“自然,我從未想過趕你們母子離開?!?p> 男孩小心翼翼地看向聞人舒,似乎在確認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之前拒絕救婦人的男子問男孩,“你娘親呢,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
男孩垂著頭,一滴眼淚砸在手背上,開出一朵陰毒的話。
“死了。”
被人折磨死的。
他們明明可以救,卻丟下他們不管。
男孩抬起頭,烏黑的瞳仁似染了墨,因為哭過顯得格外的晶亮,墨色濃郁的像要漫溢出來。
他睜著烏漆漆的眸子看著聞人舒。
“阿舒姑娘,求你替我娘報仇?!?p> 聞人舒直視男孩的眼睛,笑的豪無破綻,語調(diào)堪稱溫柔:“你的仇,得你自己報?!?p> 婦人為什么會無端摔倒,不能動彈。
男孩沒有問,聞人舒也不會提。
她笑著環(huán)視眾人一圈,輕聲感嘆了一句,“路途遙遙,不比在青陽,想好好活著就要乖乖聽話。”
輕飄飄一句話,沒什么份量,話語里還帶著一絲笑意。
眾人聽著卻無端感受到一絲涼意。
面前的這個笑的眉眼彎彎的小姑娘,不簡單啊。
婦人死的無聲無息,他們沒看見聞人舒是什么時候?qū)D人下的手,甚至不能確定婦人的死與聞人舒有沒有關(guān)系。
唯一知道的是:婦人違抗命令,死了。
不論婦人的死與聞人舒有沒有關(guān)系,青陽縣的這幫人,至此在沒人敢反抗聞人舒的命令。
此地距離霈城還有莫約五日的距離,隨行帶的糧食已經(jīng)不多,加上江里捕或的銀魚,勉強可以支撐到霈城。
夜已經(jīng)黑了,不能在繼續(xù)趕路。
付子恒在他們剛尋到落腳地的時候出去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
聞人舒算算時辰,付子恒出去了大概有三個時辰。
按理早該回來了。
“嬸娘你們在這里等我,我去看看?!?p> 王氏拉著聞人舒,“要不在等等吧?”
付子恒若是都遇上危險,阿舒去豈不是也會有危險?
聞人舒沖王氏眨眨眼,“嬸娘放心?!?p> 王氏知道聞人舒有些本事,阻止不了也只能隨她去了。
聞人舒往付子恒離開的方向走了約半里路,隱約見到一點火光。
朝著火光的方向又走了片刻,見到了付子恒。
付子恒站在月光下,挽著袖子,白衣上上沾了點點血跡,他手里提著一只山雞。
看著聞人舒笑。
“阿舒,你來啦?!?p> 他沐著月光,風(fēng)姿綽約,一點不意外聞人舒會來。
“這幾日沒吃好,想起阿舒從前做的燒雞,有些嘴饞?!?p> “本想學(xué)著阿舒烤兩只山雞解解饞,倒是讓阿舒見笑了?!?p> 聞人舒看向付子恒的腳邊,果然有一堆未燃盡的柴火。
聞人舒莞爾,“既是想吃我做的燒雞,為何不帶回去?”
付子恒學(xué)著聞人舒的樣子眨眨眼。
“你猜?”
付子恒手起刀落的殺雞放血,開膛拔毛,洗凈后往雞肚里塞上菌菇山姜后細細抹上鹽巴。
用一片大的葉子裹住腌制好的雞,抹上一層濕泥,埋進火未燃盡的火堆里,時不時的添上些新的柴火。
他席地而坐,在旁邊鋪上些干凈的葉子,轉(zhuǎn)頭看向聞人舒。
笑的一臉溫柔。
“過來烤烤火吧,一會就熟了?!?
天下胖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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