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青磚
聞人舒笑著點(diǎn)頭。
“子恒懂我,建造窯場,子恒可有把握?”
“半月足矣。”
他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狂的內(nèi)斂含蓄。
之后付子恒帶著人建造窯上,聞人舒四處勘查,哪里適合開墾田地,哪里的泥土適合用來燒磚。
忙忙碌碌的,轉(zhuǎn)瞬就到了元宵。
元宵前一天,付子恒找到聞人舒,說是有點(diǎn)事。
他找到聞人舒的時候,聞人舒正在山坡上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陽光籠著她,為她蒙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付子恒從山腳走向半山坡的聞人舒。
“阿舒,官窯那邊有點(diǎn)事,需要你去幫幫忙?!?p> “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
聞人舒從草叢里抬起頭。
太陽照的她臉頰邊一縷垂落的發(fā)絲些微發(fā)亮,“現(xiàn)在嗎?”
付子恒點(diǎn)頭。
“挺著急的,高出有一些問題需要處理,被人上不去,我一個人解決不了,只能來找你了?!?p> 聞人舒站起身,拍拍手,“拿走吧?!?p> 她白皙的手指間沾了泥,路過溪邊的時候,聞人舒停下來。
“稍等我一會,洗個手?!?p> 付子恒含笑等著她,偶爾有路過的人,付子恒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路人擠擠眉,笑著表示理解。
聞人舒與付子恒一起去了正在建造的窯場。
“子恒,是哪里出了問題?”
付子恒指著前面一個方向,“就那,我?guī)氵^去?!?p> 他走在前面,聞人舒在后面跟著他,付子恒下意識放慢腳步,聞人舒很快與付子恒并肩。
行走間,兩人衣袖交錯而過,付子恒看著二人交疊的衣袖,眼里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笑意。
聞人舒越過付子恒走向前面,“是那嗎?”
付子恒笑著追上,“是?!?p> “還請阿舒幫我上去看看,是不是角落里有隱藏的縫隙?”
聞人舒足下一點(diǎn),輕靈的掠向付子恒指的那個方向。
她身法輕靈如燕。
付子恒眼里笑意越盛:“阿舒,找到了嗎?”
聞人舒仔細(xì)查看一番,并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
“此處沒問題?。渴遣皇瞧渌胤接惺杪??”
付子恒點(diǎn)頭,“可能是我記錯了,阿舒你低頭看看,是不是在下方?”
聞人舒依言低頭。
從這個角度看下去,能看見角落里隱藏的很好的青磚。
付子恒在下面看著聞人舒,笑問:“阿舒看見了嗎?”
聞人舒飛身而下,回來時,手上拿著一塊完整的青磚。
她唇邊含著兩個淺淺的梨渦,露出圓潤可愛的小虎牙,“這么大的青磚,我能看不見嗎?”
“子恒,騙我可是要接受懲罰的!”
聞人舒拋起手中的青磚,青磚高高揚(yáng)起,朝著付子恒落下。
快要砸到付子恒時,聞人舒閃身接過,青磚又回到了她手里。
開個玩笑,以付子恒的身手,別說一塊,同時十塊青磚他也能躲的過去。
聞人舒睜大眼睛,看著付子恒:“你怎么不躲?”
付子恒一臉淡然笑意,“阿舒不是說要懲罰,我自然是不能躲的……”
聞人舒失笑。
“子恒原來也會說笑的?!?p> “青磚什么時候燒制出來的,就瞞著我一個人?”
難怪一路上,人人面上帶著笑,原來是早就知道了,配合著付子恒演戲呢。
付子恒拱手對聞人舒行了一禮。
“昨日夜里才燒制出來,想著給阿舒一個驚喜才讓人瞞著的,還請阿舒不要見怪?!?p> 聞人舒故作生氣道:“怎么,我在子恒心中就這樣小氣之人?”
付子恒搖頭。
“自然不是?!?p> “阿舒是我見過最有氣度的姑娘?!?p> 聞人舒不要臉的追問:“我只是最有氣度而已?”
付子恒愣住。
趁付子恒愣神之際,聞人舒悄然走遠(yuǎn)。
“明天就是元宵佳節(jié),子恒讓大伙休息一天,好好熱鬧熱鬧……”
聲音傳來,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
阿舒,你太過聰明。
聰明到讓我心生忌憚,忍不住想要得到你,讓你甘心為我所用。
付子恒垂下眼,纖弱的睫毛遮住眼底的神色。
如論如何,窯場建造成功,并且找到適合燒磚的泥土順利燒出第一批磚,都是一件值得高興慶賀的事情。
恰逢明日元宵。
付子恒帶著男人們山上打獵,為明日的節(jié)日做準(zhǔn)備,聞人舒從窯場出來后就沒見到人。
天黑之際付子恒帶著獵物回去,找了一圈沒找到聞人舒人。
提著兩只野兔,一只山雞找到了王氏。
“嬸娘,今日獵的兔子,給您送兩只過來。”
王氏接過,客氣道:“多謝付公子特意走一趟,我給付公子倒杯水去?!?p> 付子恒捧著王氏遞過來的熱水,狀似無意道:“天這么晚了,怎么沒見到阿舒?”
王氏看起來一點(diǎn)也不意外。
解釋道:“阿舒中午的時候跟我說要出涼州看看,晚上趕不回來,要到明天才回來?!?p> 涼州離此地不遠(yuǎn),只是有幾座大山隔著,外面的人不容易進(jìn)來,里面的人也不容易出去。
以聞人舒的功夫,巴蜀的大山攔不住她。
她想出去,一個時辰足矣道涼州。
付子恒笑著辭別王氏。
幾個跳躍,轉(zhuǎn)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聞人舒到了涼州后,先隨處逛了逛,而后找了個生意最好的酒樓要了兩壺好酒。
她一邊慢慢喝著酒。
一邊聽酒樓的人天南地北的閑談。
“你們說這雷將軍三月前攻破青陽后,怎么就突然沒動靜了?”
“之前雷將軍打著清君側(cè)的旗號連破數(shù)城,我還以為……”
那人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嘿嘿笑了兩聲。
官家的事不可妄議,他沒說完,懂得人都懂。
看雷將軍那架勢,莫不是想自己稱王才是見鬼。
那人說完,同桌的人插話:“你們有所不知,我聽說雷將軍攻打青陽損失慘重,手下的大將都死了幾個!”
旁人不信,質(zhì)疑:“青陽彈丸之地,何以至此?”
那人笑道:“要不說這青陽的縣令是個能人,不顯山不露水的,讓雷將軍一戰(zhàn)死傷過半。
聽說是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單槍匹馬直接斬了雷將軍為首的幾位大將,之后更是出言挑釁,引得數(shù)千的人馬入了他們提前設(shè)好的陷進(jìn),數(shù)千人馬竟然沒幾個活著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