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之間
尉遲鷺飛快的抬腳踹向他,直踹的他摔向一旁,長劍跟著嘭一聲落入地面。
她森寒著臉,在他未反應過來時,便速度極快的撿起長劍,一擊斃命,將他擊殺于地,再也爬不起來了。
刺完之后,丟下長劍便跑。
“快追?。 币恍袛凳?,追著尉遲鷺便跑出了山林,一路擊殺。
“郡主……”白術躺在地下,混合著淚意的余光,看著那抹纖長的身影跑開,地下,是大片大片盛開的血梅,灼目驚心。
她疲憊的閉上了眼眸,輕顫:“郡主…好……一定要……要好……”
……
“咣當——”白芍手中的木盒散開,各式珠釵首飾瑪瑙墜于地面,顫抖,“你、你說什么?郡、郡主找誰去了?”
留下的侍衛(wèi)驚奇道:“不是找盛侍衛(wèi)去了嗎?五公主已經先一步離開了啊,郡主還沒有過來嗎?那我等要何時出發(fā)?”
“找、找找盛、盛侍衛(wèi)?”白芍哆嗦著,心里跳的飛快,注視著地下散落一片的首飾,預感越發(fā)不好。
“出什么事了?馬車呢?怎么就一輛?郡主呢?”姜赫牽著烈馬走了過來,緩緩出聲詢問著。
侍衛(wèi)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驚詫道:“郡主不是找盛侍衛(wèi)了嗎?一柱香前就走了?”
“你說什么?!”姜赫臉色大變,怒聲道:“盛侍衛(wèi)一個時辰前就已經跟著總督大人下山了,如何得見郡主?!”
“什、什么?”侍衛(wèi)大駭,顫抖著,“那…那……郡主可是……不見了???”
“該死??!”姜赫轉身,拔腿就往大營中跑去,邊跑邊喊:“所有人,所有人跟著我去找郡主!郡主若是出現(xiàn)一絲一毫的不利,爾等就都不用活了!”
“是——”
白芍也慌忙的往營帳處跑,不過她不是去叫人,而是去找人,大喊:“陛下,首輔大人,郡主不見了??!”
“韓小將軍,我家郡主不見了?。 ?p> “來人?。?!快去找郡主啊?。 ?p> 留下善后的錦衣衛(wèi)鎮(zhèn)撫使霍英蓄手持長劍,步伐匆忙的走了過來,“你說什么?誰不見了?”
白芍連忙跪地哭嚎道:“這位大人,我家郡主不見了,你快派人去找我家郡主?!?p> “可是建平郡主?!”
“正是?!?p> “陛下與諸位大臣剛剛拔師回城,如今只有韓小將軍在。我等先去這山林之中搜尋郡主,你再去找韓小將軍叫人。”
“多謝這位大人,奴婢這就去找韓小將軍。”白芍抹了一把淚,跌跌撞撞的跑向軍營大寨,去找韓紀幫忙。
霍英蓄臉色沉了下來,如今他們要回皇城,建平郡主卻不見了,這可是件棘手的事啊。
不過現(xiàn)在卻不容他多想,連忙帶著所剩無幾的錦衣衛(wèi),挨個山林開始搜尋。
頃刻間,武夷山上剩下的所有人,都在搜找建平郡主的下落。
動靜之大,涉及之廣,消息飛快的傳播開。
“你說什么?!”首輔大人猛然掀開轎簾,跳下了馬車,“鷺兒不見了?怎么會不見了?!”
傳信的將士低俯著頭,抱拳揚聲道:“是韓小將軍傳來的命令,建平郡主并未回城,山上也未見其身影。將軍還說,在后山的方向,發(fā)現(xiàn)了一名侍衛(wèi)的尸體,中劍而亡?!?p> “什么?!”首輔大人手捂胸口,急火攻心,身子直直的栽了下去。
“首輔大人?!”將士大驚,上前接住了他的身子,急聲道:“來人啊,快傳太醫(yī),首輔大人暈過去了?!?p> 聞言,整個下山的軍隊亂了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全部停了下來。
“后面發(fā)生了何事?”陛下掀開轎簾,淡淡出聲。
前來匯報的太監(jiān)額頭出汗,跪地出聲:“不好了陛下,建平郡主不見了。”
“誰不見了?!”皇帝一下子睜大了眼眸,微驚。
“建平郡主,首輔大人聽聞此消息,急的暈了過去。”
皇帝陛下忙揮手道:“快去傳太醫(yī),派錦衣衛(wèi)俞康順與許和政給朕去找建平的下落,找不到建平,他們也不用回來了。”
“屬下俞康順遵旨。”
“屬下許和政遵旨?!?p> 身后的馬車內,春桃害怕的蜷起了手,聲音顫抖,“公、公主……”
“怕什么?”尉遲嘉輕嗤一聲,低頭看著桌子上那盤精致的糕點,伸手不由的捏起一塊,緩緩碾碎,陰寒極了,“本公主花了大價錢,特意找了鬼鈺樓里的暗衛(wèi)刺殺,建平,活不了。”
“要、要是郡、郡主活下來了呢?”
“活下來了?”她冷笑一聲瞥向春桃,又看向另一邊的碧桃,冷漠傾吐:“那死的就是本公主了?!?p> “公主?!”春桃嚇得渾身發(fā)抖,瞳眸帶著水光的看向她。
尉遲嘉拿過一旁的帕子,擦拭著自己被糕點染臟的纖細指節(jié),輕聲頓漠,“沒有人能知道是本公主做的,就算她知道了又能如何?何人能證明?。俊?p> “公、公主英明?!?p> “碧桃,你說對嗎?”
碧桃低俯著身,“公主聰慧,奴婢比之不及?!?p> 她彎唇一笑,“走吧,回城?!?p> “是——”
……
山腳下
幾匹奔馳的烈馬突然在途中停了下來,刮過的肆意凜冽的秋風,帶著點點蕭索凄涼的意味,讓人莫名的背脊發(fā)涼。
總督大人魏懺掀開密信,大驚:“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建平郡主怎么會不見呢?!”
“什么,建平郡主?!”白馬之上,一襲秋波藍色素雅竹衣直裰的盛稷,燕眸冷冽而驚詫的掃了過來,心跟著一緊。
將士馬前下跪,低聲:“屬下不敢妄言,這是剛剛傳來的消息。”
他翻身下馬,走到將士的面前,瓷白的面容冷沉如石,寬袖下的手撰緊,冷聲:“什么消息?郡主出什么事了?!”
“后山出現(xiàn)刺客,郡、郡主……或許…兇多吉少……”
“胡言亂語!”盛稷突然發(fā)瘋了一般的推開了他,大吼。
“盛侍衛(wèi)?!”魏懺心驚,隨即出聲寬慰道:“你先別急,山上那么多人,郡主不會出事的?!?p> 將士被推的有些恐懼的點頭,“是、是,盛侍衛(wèi)別擔心,郡、郡主她會平安的?!?p> 盛稷即刻轉身,再度翻身上馬,臉色沉靜的讓人害怕,道:“總督大人,我要回去一趟,還請大人準予?!?p> “你瘋了?!”魏懺厲聲看向他,壓制道:“陛下讓你去岳州搜查陸家余孽的下落,你豈敢抗旨?!”
“所以煩請大人此事莫要聲張?!笔⑹掷K,駕馬回頭,那架勢,是必走不可了。
“盛稷?!”
“大人先去岳州,卑職隨后便到??ぶ骶冗^卑職的命,卑職不敢忘恩負義。”
“好!”魏懺自知攔不住他,只能無奈落聲,又吩咐眾人讓道給他回去,道:“既如此,你快去快回,一定要找到郡主,給本總督帶回好的消息!”
“是,卑職領命?!笔⒈蛩辛艘欢Y,駕馬回程,越行越快,逐漸與四周那一排深色的景色融為一體。
總督大人魏懺收回視線,駕馬而行,“出發(f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