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這才瞧了一眼底下默默無聞的方采女,試探著問:“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尋常的事,哪里要得到宮正司的人來。
吳司正隱晦道:“昨兒陳嬪娘娘來給您祝壽的途中遇到了些事情,查出與方采女有關(guān),太后便遣奴婢來請方采女過去核實(shí)一番?!?p> 聞言,方采女自個兒都驚了。
她出身卑微,因此自打進(jìn)宮以來就一直小心謹(jǐn)慎,唯恐出錯,怎么會和陳嬪的事情扯上關(guān)系!
“你做了什么?”賢妃臉色很不好地看她。
她執(zhí)掌宮權(quán)后,杜寶林和方采女便和自己走得近一些,如今要是查出什么與方采女有關(guān),那豈不是打了她的臉。
“娘娘明鑒,奴婢沒有?!狈讲膳ε碌弥睋u頭。
吳司正卻等不得了,“娘娘,奴婢就不打擾了?!彪S后看向方采女,“勞方采女與奴婢們走一趟罷?!?p> “本宮與你們一同去?!辈还茉趺凑f她如今也協(xié)理后宮,真出了什么事情,她也要事無巨細(xì)地知曉才是。
一直沒出聲的杜寶林也跟著起身,“娘娘可否捎上婢妾,方妹妹與我同住匯芳宮,婢妾最是知曉她的性子,由婢妾跟著同去也能方便與太后娘娘說明狀況。”
嬪位以下的嬪妃是極難見到太后的,更別提末位寶林了。
賢妃一想,倒也是這個道理,便攜著杜寶林方采女一同前往了慈安宮。
因是辰起,慶安帝已然上完早朝,來慈安宮給太后問安,乍一聽了這事,便少不得留下來聽一聽。
“孩子你放心,哀家必定給你一個交代?!碧筝p拍著陳嬪的手,安撫她。
慈安宮外頭,方采女正惶惶不安著。
她雖不是頭一次來慈安宮,卻是要第一次這樣受人注目,她進(jìn)宮這么久,也知曉宮里的腌臜事極多,要是到時(shí)真的牽扯到她了,她該怎么辦?!
正胡思亂想著,前頭的內(nèi)侍已然高喊出聲,“賢妃娘娘到,杜寶林方采女到?!?p> “走吧?!辟t妃領(lǐng)著二人和吳司正進(jìn)去。
此時(shí)慈安宮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太后、慶安帝以及顧皙顏三人。
底下則跪著兩個侍女,方采女都不用細(xì)看便知曉,其中一個正是她殿里的云意!她不由瞳孔都放大了一圈,很是不敢相信。
太后自打她進(jìn)來就瞅著她了,如今見她這般慌亂,眉頭便狠狠蹙了蹙。
“陛下,太后娘娘?!比艘煌卸Y。
太后抬了抬手,“你們兩個起來。”
眸光瞥向方采女,沉聲道:“昨兒陳嬪先是路上被人潑了桐油險(xiǎn)些出事,后又被一個小侍女魯莽潑了水,哀家查來問去,這侍女才說是你殿里的云意給了她銀子,依著你的吩咐指使她做的。恰巧哀家的人在她們兩人的住處都搜出了一筆不小的銀錢?!?p> 既然是云意指使,那就與方采女脫不了干系。
聞言,方采女大驚,連忙辯解,“太后娘娘,婢妾從未指使過云意,婢妾冤枉!”
顧皙顏端坐在楠木交椅上。
細(xì)瞧著方采女驚恐的模樣,倒不像裝的。
但事無絕對,萬一方采女就是個慣用做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