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龍?zhí)鞚珊托♀忚K在山林中安營扎寨,歷經(jīng)千辛萬苦,歷經(jīng)無數(shù)次生死考驗,歷經(jīng)與世隔絕的“野人”生活,他們逐漸長大了,也變得成熟了。
龍?zhí)鞚珊托♀忚K雖然向往山外的世界,渴望回歸社會過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危險的警報并未解除,尤其是來自王干臣的威脅始終籠著在他們的頭上。
這王干臣臨走時,給了賈縣令不少的銀子,希望他定期派人來巡山,看有沒有一男一女兩個八九歲的孩子。如果有就立刻抓捕,關(guān)進大牢,等待他前來處理。
收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賈縣令開始幾年,時不時派人來洪俠山轉(zhuǎn)一圈。他也不想山里再出現(xiàn)一個什么“洪瘋子”專門跟官府作對。
后來,賈縣令聽民間傳言,說山中發(fā)現(xiàn)有兩個“小野人”出沒,他半信半疑,就通知了王干臣,王干臣聞訊立刻趕來,親自帶人搜查了一遍。
好在龍?zhí)鞚珊托♀忚K偽裝得好,藏得深,王干臣帶人搜了一天連個“鬼影”都沒有見到。但是王干臣仍不死心,因為他發(fā)現(xiàn)一些陷阱和暗器都修復(fù)了,懷疑山中的確還有人,說不定就是那兩個“小野人”。
再后來,賈縣令奉令調(diào)走了。新來的縣令不知前面發(fā)生的事,自然也不關(guān)心什么“洪瘋子”和“小野人”,賈縣令之前安排的定期巡山計劃也就此終止。再加上王干臣幾次搜山都一無所獲,漸漸地放松了警惕,把山中出現(xiàn)“小野人”的信息當成了民間傳說,沒再當回事。
龍?zhí)鞚珊托♀忚K的危險慢慢的解除了。這時,他們才松了一口氣。
冬去春來又一年,龍?zhí)鞚珊托♀忚K走遍了山前山后,不僅練就了一雙鐵腳板,而且成就了一副好身板。龍?zhí)鞚傻谋哿σ埠艽?,搬起百十多斤的大石塊輕而易舉。而小鈴鐺則繼續(xù)女扮男裝,一副“假小子”的模樣。
一晃,龍?zhí)鞚珊托♀忚K在山林中已經(jīng)生活了6年,而康熙14歲親政那一年,他倆也正好14歲。這時的龍?zhí)鞚珊托♀忚K已經(jīng)徹底變了模樣,倆人個頭長高了許多,尤其是龍?zhí)鞚?,腿長、胳膊長,再加上長發(fā)飄飄,眉宇間透著英氣,活脫脫一個氣宇軒昂的少年武俠。
小鈴鐺雖說女扮男裝,卻掩蓋不了透紅潤嫩的臉蛋和俊美少女的氣質(zhì)。之前,小鈴鐺還和龍?zhí)鞚煞Q兄道弟,后來慢慢地對龍?zhí)鞚僧a(chǎn)生了另一層的情感。而龍?zhí)鞚蓞s像個“傻小子”渾然不知。
兩個人在山林里生活,最大的障礙是孤獨和寂寞。為了不讓自己產(chǎn)生語言障礙,龍?zhí)鞚珊托♀忚K每天都要堅持說話交流,實在沒的說了,就互相背武林秘笈圖譜和《奇方錄》中的文字。有時他倆還跟石頭、草木說話,跟鳥兒、野兔、山雞等動物嘮會嗑兒。
六年時間里,龍?zhí)鞚梢豢桃矝]有忘記心中的仇恨,他在苦練武功之時,也一直在精心策劃著他的復(fù)仇計劃。
龍?zhí)鞚稍O(shè)計了很多的復(fù)仇計劃和方法,他把當年害死父親的縣官曹寶仁列為了頭號復(fù)仇目標,將捕頭王干臣列為了二號復(fù)仇目標。他甚至在睡夢中多次夢見親手斬殺了這兩個仇人。
小鈴鐺一直都在支持龍?zhí)鞚傻膹?fù)仇計劃,她在和龍?zhí)鞚梢黄鹁毼淞?xí)武之余,按照《奇方錄》的配方,制成了數(shù)十種救急救命的小藥丸。她把這些大小不一,有黑色、有褐色、有紅色、有紫色、有綠色、有白色的小藥丸分別裝在一個用竹節(jié)做成的藥筒里,系在了腰間。
在小鈴鐺的心目中,龍?zhí)鞚傻男蜗笤絹碓礁叽?,身上的英雄氣概也越來越足。小鈴鐺已把龍?zhí)鞚僧敵闪俗约何ㄒ坏挠H人,暗下決心,要照顧好、保護好龍?zhí)鞚?,決不讓任何人傷害他。
這年夏天,山上的蚊蟲特別多,小鈴鐺按照《奇方錄》中的方子,反復(fù)實驗,配制成功了高效的驅(qū)蟲驅(qū)蚊粉,在睡覺的的地方撒上一圈,各類蟲子蚊子全熏跑了。
龍?zhí)鞚蛇@一晚,睡了一個踏實覺。一覺醒來,他回憶起睡夢中的幻想,覺得自己已經(jīng)長大成人了,可以在江湖上行走了。
于是,龍?zhí)鞚蓪π♀忚K說:“鈴鐺,昨晚我做了一個夢,我突然感覺時辰已到了,我準備開始實施復(fù)仇計劃,咱們要走出山林,闖蕩江湖,去為死難的爹娘和師傅洪澤豐報仇。另外,出山后,咱們開開眼界,見見世面,然后再干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
小鈴鐺早就想出山了,一聽龍?zhí)鞚烧f要出山,她舉雙手贊成。事不遲疑,小鈴鐺手腳麻利,很快就收拾好了行囊,就等著龍?zhí)鞚砂l(fā)出“出發(fā)”的號令。
這天清晨,太陽剛剛升起,大地沐浴在晨光之下。龍?zhí)鞚珊托♀忚K呼吸著山林中清新的空氣,環(huán)顧著這座讓他們難以割舍的大山。
“再見了,洪俠山?!饼?zhí)鞚蓪砂褎Σ逶谛心抑?,然后背上行囊,帶著小鈴鐺走出了洪俠山。
此時的龍?zhí)鞚珊托♀忚K并不知道大清朝已經(jīng)基本平定了天下,剃發(fā)留辮也普遍實行。當他們走進洪家鎮(zhèn),看到大街上的男人都留著長長的辮子時,感到十分的詫異。這也讓龍?zhí)鞚上肫鹆诵r候父親與清軍抗爭被殺的事情。
而此時龍?zhí)鞚珊托♀忚K的頭發(fā)已經(jīng)很長了,他倆僅僅在發(fā)根處用一根藤繩將頭發(fā)束起來,并沒有留成辮子狀。他們頭上還戴了一頂自己編織的破草帽。
沒有留辮子,身上穿著破舊的衣褲,還戴著一頂破草帽,其中龍?zhí)鞚傻男心抑胁逯鴥砂验L劍,小鈴鐺的腰間系著一串的竹筒,倆人赤腳走到大街上,這份奇異的打扮自然引來不少異樣的目光。
龍?zhí)鞚珊托♀忚K的這副裝束打扮,無疑跟之前民間議論的“小野人”非常相似,路人見到他倆后紛紛給讓路,并且跟隨圍觀,指指點點。
“乖乖,這是從哪來的冒出來的‘小野人’?也不梳辮子,不怕被衙門抓了?”一個群眾小聲嘀咕道。
“是不是之前傳說的洪俠山中的‘小野人’?難道他們下山了?”另一個群眾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很有可能。你們看這倆小子,模樣長得還挺英俊,特別是那個個高的,那大長腿,大長胳膊,背包里還插著兩把長劍,看來這兩個人的身手肯定不凡。說不定是‘洪瘋子’的傳人?!绷硪粋€群眾也觀察分析道。
面對路人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龍?zhí)鞚晌⑿Φ馗麄凕c頭打招呼。
這時,一股包子香撲鼻而來。“是包子的味道。天澤哥,我想吃包子?!毙♀忚K好多年沒吃包子了,聞到包子香,早已饞的流出了哈喇子。
“我也想吃包子了,走,就在前面。”龍?zhí)鞚衫♀忚K順著包子香的氣味往前走,不一會就來到了這家包子鋪。只是包子鋪外,圍了不少的人正在吵吵鬧鬧的。
龍?zhí)鞚筛械胶闷婢桶情_圍觀的人群湊上前去。結(jié)果,他發(fā)現(xiàn)有幾個無賴正在刁難包子鋪的掌柜。
包子鋪掌柜是位上了年紀的大爺,他一個勁地給這幾個無賴作揖,請他們“手下留情”。
原來,這幾個無賴是讓掌柜的交什么“保護費”,期間還調(diào)戲正在賣包子的一位女孩。
這位大爺邊央求著邊遞上幾個銅錢,可這幾個無賴根本就沒看在眼里,繼續(xù)上前調(diào)戲賣包子的女孩,大爺趕緊上前護著女孩,并與幾個無賴拉扯起來。
大爺緊緊護著女孩,結(jié)果惹惱了這幾個無賴。這幾個無賴叮當五四地把蒸屜、桌子都給掀翻了。還動手打了這個大爺,然后拽著女孩的胳膊就要走。
幾個無賴的暴行,龍?zhí)鞚稍谂赃吺强丛谘劾?,氣在心上。師傅洪澤豐早就告訴他,要成為真正的江湖豪俠,就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保護那些窮人不受壞人的欺負。
正當幾個無賴強拉著女孩要走時,龍?zhí)鞚砂情_眼前的人群,飛奔幾步,騰空躍起,然后大喝一聲:“住手!”
幾個無賴還沒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見一個打扮怪異的人空中翻了一個跟頭站在他們前面,并且擋住了他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