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烈率先飛入漩渦中心。
趙煜御空緊隨其后。
漩渦就像一個海上的漩渦在天空中倒懸。
而中心是一個冰晶平面,平面上有一個冰巢。
冰巢中臥著一條淺藍半透明冰龍。
從它的周身染發(fā)出陣陣寒氣
這片寒冰地獄的所有寒冷氣息都來源于此。
潘烈不假思索的朝惡龍襲去:“惡龍!受死吧。”極度中二的握緊右拳就照著惡龍的面門襲去。
趙煜心說:這個莽夫,就不能趁其不備來個偷襲嗎?
冰龍絲毫沒有因為潘烈的喊叫而驚醒,還在閉目眼神。
而潘烈的拳頭已經(jīng)砸在惡龍的頭頂。
轟的一聲,惡龍頭頂遍布細紋,然后細紋慢慢闊延全身,整條冰龍轟然碎裂。
趙煜驚呆。就這么簡單就完事兒了嗎?
潘烈回頭:“看見了嗎?好大兒?我把他秒了!”
就在他回頭的間隙。
趙煜:“快閃身!潘烈!”
潘烈:“閃什么……”
一條冰柱貫穿了潘烈的胸膛。
趙煜:“潘烈!”
鮮血順著冰柱下流又被冰柱凍住。潘烈跪在血泊中。
口中狂吐鮮血。
而身后的冰晶惡龍正在重新凝結(jié)。
這貫穿潘烈身體的冰柱正是冰晶惡龍口中所發(fā)出。
趙煜飛身進前,隨心變化斧斬斷冰柱,救下奄奄一息的潘烈。
潘烈身上的鮮血淌滿腳下的冰晶地面。
潘烈:“趙煜,我們才見面??!從小到大,我就你一個真心朋友??瓤取?p> 幾口鮮血從潘烈的口中咳出。
趙煜:“別說了!挺住,我們?nèi)フ谊懼??!?p> 潘烈:“沒用的!趙煜!我感覺不到我身體的存在了。好疼??!比鬼差打在我身上的鞭子還疼。我不怕死但是我不想死?!?p> 趙煜:“去你媽的!你不能死!聽見了嗎?”
潘烈:“我有個愿望,趙煜!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能答應我嗎?”
趙煜:“什么愿望?我肯定會照顧好你的父母的你不用惦記!”
潘烈:“先答應我!我怕你反悔!”
趙煜:“我答應你你說吧!”
潘烈:“叫我一聲爸爸。就一聲,我這輩子就這點心愿未了?!?p> 趙煜心想瑪?shù)逻@個狗籃子,這個時候還想著那些沒用的??墒桥肆沂撬惠呑拥膿从?,他們之間的羈絆是最深的。潘烈讓他感受到了友誼。他這個要求盡管很過分,但是現(xiàn)在他快死了。叫一聲爸爸又能怎樣,又沒有別人聽見。
趙煜硬著頭皮叫到:“爸…爸?!?p> 潘烈:“哎!我的好大兒!”然后狂笑起來。吐出幾口鮮血。
趙煜:“別得意了!我會想法救你的!”
正當趙煜沉浸在失去摯友的悲痛中時。
潘烈的身體冒起了蒸汽。
冰柱瞬間融化。
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合。轉(zhuǎn)瞬與之前無二。一個飛躍跳走。
趙煜:“你他嗎的逗我玩呢!我整死你!”
潘烈:“記得陸舟給我那本神魔練體吧里面有重生肉體的方法,這點小傷不足掛齒,別說被穿個大窟窿,就是我剩個腳指甲都能活,哈哈哈。”
趙煜:“你等著!潘烈!趕快叫我爸爸,趕快叫回來!要不然它不殺你我殺你!”
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潘烈:“先等出去再說吧。”
趙煜:“好好好!你等著!”
趙煜看向惡龍,這只冰晶惡龍剛剛明明是被潘烈一拳轟碎,可是為什么會又出現(xiàn),難道不止一條嗎?
趙煜隨心變化弓朝著惡龍龍頭中心射去,惡龍閃身巧妙躲過。
顯然這次這只惡龍比之前的惡龍身法矯健的多。
潘烈趙煜對視一眼老規(guī)矩碰拳。
二十多年的相處,只要一個眼神交流,二人就知道對方拉的什么顏色的屎。二人只是一個眼神就制定好了作戰(zhàn)策略。
潘烈雙腳蹬地蹭的一下蹦近惡龍的身體近身纏斗,趙煜采取遠攻的策略。
潘烈與惡龍纏斗。
冰晶惡龍口中吐出冰霧寒氣逼人,潘烈在地上翻滾躲過冰息。惡龍又抬起右爪抓向潘烈,潘烈雙腿蹬地,騰空而起。坐在惡龍的頭頂。
惡龍晃著頭想把潘烈從頭頂甩下,可潘烈緊緊握住龍角。
雙腿盤住龍身,冰晶惡龍用尾巴狂掃背上的潘烈,趙煜手握隨心弓,想朝著惡龍發(fā)第二發(fā)弓箭。
可是惡龍的龍頭搖擺不定根本就不能瞄準。
潘烈試圖用掰斷牛角的方法掰斷龍角,可是他用盡全力也掰不斷。而龍角相對其他的身體更冷,自己的身體也冰的要死。就像大夏天一根冰棍兒被人從后脖子扔進衣服里。凍的潘烈用不上力。
這條惡龍顯然和之前的牛鬼不是一個等級。
趙煜干脆收起弓箭,隨心化關(guān)刀,御空沖向惡龍。
趙煜:“潘烈控制住它!”
潘烈用雙臂環(huán)繞勒住惡龍的脖子,惡龍抖的更甚,發(fā)出刺耳的嚎叫。周圍仿佛變得更冷。潘烈感覺自己的胳膊仿佛凍的沒了知覺。
趙煜關(guān)刀向惡龍脖頸砍去,剁在潘烈的屁股后面。
冰晶惡龍龍身被斬成兩段,上半身眼睛慢慢閉上,后半扭動了一會兒,也慢慢不動。
趙煜:“終于解決了嗎?”
潘烈摸著屁股:“蛋蛋涼?。 ?p> 趙煜:“活該!不好使了才好呢!”正當二人扯皮期間。
潘烈的右胸又被冰柱貫穿。
潘烈這次沒裝,回頭看去,這條惡龍居然可以重生。這就是最開始那條冰龍。
這可怎么辦?趙煜有復活甲,那條冰龍也有復活甲。
趙煜:“火功!”
咬破手指以血化符化在潘烈的后背。
潘烈頓時覺得身體暖和了好多,然后全身都變得滾燙,燃起了火焰。
趙煜:“潘烈,去!干它!”
潘烈宛如惡靈騎士,沖向已經(jīng)無傷愈合的惡龍,一掌就劈斷了惡龍的一支角,惡龍張嘴吐出無數(shù)冰柱,但是在冰柱接觸潘烈的身體就像棉花一樣融化。
潘烈順勢鉆進惡龍的血盆大口,上臂頂住上顎,腳踩下顎,用力一蹬,硬生生把惡龍的嘴掰開。
惡龍?zhí)鄣迷诘厣戏瓭L,潘烈趁勢跳上龍身,一拳拳火拳轟在惡龍的身體上,和之前不一樣,這次惡龍?zhí)鄣玫秃稹?p> 只是一會兒惡龍的身體已經(jīng)殘破不堪。
這次該可以了吧!二人心中同樣的想法和擔憂。
可是怕什么來什么。
惡龍的身體很快就恢復了原樣。絲毫沒有給二人喘息的機會。
這畢竟是人家這條惡龍的主場,只要有寒氣在這條龍就可以無限的重生,要想火攻除非把整個寒冰地獄全變成烈火煉獄。這寒冰地獄里面的寒氣千百萬年的積累,要趙煜去畫多大的符才能行。
趙煜有黑衣裳,可以恢復任何重傷,而潘烈也有恢復肉體的能力,可是相比與這條冰晶惡龍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只要寒冰地獄有一絲寒氣,它能耗死每個前來挑釁的人。冰晶惡龍顯然發(fā)怒了,已經(jīng)很久沒人能傷害到它了。寒冰惡龍搖身一變,在它周圍出現(xiàn)了成百上千條和它一樣的冰晶惡龍。
二人陷入絕望,兩條冰晶惡龍他們已經(jīng)疲于應對,何況是一群。
潘烈:“怎么辦?有辦法嗎?”
趙煜:“只能用大招了!”
趙煜喃喃自語:“糊涂,糊涂,糊涂!”
潘烈:“什么玩意兒糊涂!”
只見斬仙葫蘆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通體血紅。從中飛出一柄飛刀,刀柄下有一張童子的臉,飛到趙煜的胸前聞了聞這味道有點熟悉。
趙煜:“去!斬了他!”
飛刀領(lǐng)命飛向惡龍。
群龍看向飛刀發(fā)出龍吟,寒氣朝著飛刀而來。卻阻擋不了飛刀半分。
只見童子眼中射出一道白光,群龍中隱在眾龍身后的冰晶惡龍被定住動彈不得。
趙煜朝著飛刀拱手一拜:“寶貝請轉(zhuǎn)身!”
飛刀飛向惡龍。在它的脖子周圍轉(zhuǎn)了一圈。龍頭落地。其他惡龍化作冰粉消失,只剩這一條惡龍的尸體。
潘烈:“這次還會復活嗎?”
趙煜:“不會的!陸舟告訴過我這個斬仙葫蘆能定住元神連著元神一起斬了。”
一條冰龍連帶著尸首從天空墜落入血肉熔爐。
陸舟:“終于還是用了嗎?這次斬殺的還是頂級妖獸,南極冰龍呢!有意思!有意思!”
趙煜癱軟在地,祭出斬仙飛刀耗盡了幾乎他所有靈力。
趙煜:“你背我吧,我給你指路!我虛脫了餓的不行?!?p> 潘烈背著趙煜朝漩渦上方飛去。
還好出了寒冰地獄已經(jīng)臨近人間。
潘烈背著趙煜風馳電掣的在陰間飛馳。
到了眾鬼聞風喪膽的惡狗村。
趙煜說撿點骨頭就過去了,潘烈到了惡狗村看見一群惡狗朝著二人撲來,全當趙煜放屁了,趙煜此時已經(jīng)不知是餓得還是困的睡著了。潘烈看見一群惡狗連踢帶踹。一點沒慣著。就這么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看趙煜睡著了他也坐在惡狗村周圍休息。
趙煜睜開眼睛。熟悉的場景,惡狗村,他又一次來到這個讓他十分恐懼的地方。
潘烈遞過來一坨肉。
潘烈:“你不說你餓了嗎?吃吧!”
趙煜聞著香噴噴的肉想也沒想就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趙煜:“這是什么肉這么香??!”
潘烈口中嚼著肉:“狗肉??!這里這么多狗,你要是想吃我再給你抓兩只去?!?p> 趙煜心說:“這個二貨,我從小就喜歡狗從來不吃狗肉,這愛護小動物的人設被這個傻子給破功了?!?p> 想想自己當初來惡狗村這么落魄,被一群狗攆著咬,現(xiàn)在吃上惡狗村的狗肉了,還真是小人得志呢。
吃飽喝足體力恢復。
二人又踏上了回陽間的路。
刀山的石子對潘烈來說就像按摩。輾轉(zhuǎn)騰挪間
只消一會兒便到了火海,擺渡人老婆婆有條不紊的接引著每個亡魂。
趙煜:“喂!老太婆!我又來了!”
“狗嘴里吐不出來象牙!你不怕我告密嗎?”老太婆惡狠狠回答道。
趙煜:“你不會的,我相信你?!?p> 擺渡人老太太看到潘烈赤身裸體眼睛又一次受到刺激。
“你說說你們真是臭味相投,你的身邊人怎么都跟你一樣,就不能穿個衣服嗎?家里人給辦事兒的時候連個最基本遮身體的服都沒有嗎?”擺渡人老太太嘲諷道。
又來了一句:“沒你大!”
趙煜心里盛開了花。
這句話比夸他帥還要好聽,哪個男人不喜歡聽這句話呢。
巨根兄這句稱呼比好兄弟還要親切。
潘烈面露尷尬,這是他光著屁股走遍地獄第一次尷尬。
潘烈:“咱們怎么過去!”
趙煜:“坐船?。 ?p> 潘烈背起趙煜,一只手拎著正在接引眾鬼的擺渡老太太就給扔到岸邊。老太婆罵道:“你們兩個流氓,無恥之徒,下流胚!別再讓我碰到你們!”
潘烈搖起船槳像拿了一只掏耳勺,這艘船就像帶了發(fā)動機一樣沖向?qū)Π丁?p> 一路潘烈沒有說話。
打架可以打不過趙煜。
但是這個輸了輸一輩子。
忍不下這口氣。
一路過關(guān)斬將。潘烈像打了雞血,什么撐桿跳的河,潘烈直接就像蹦小水坑一樣一抬腳就飛過去,門口把守的眾鬼也被他全部轟殺。
終于在一陣顛簸中二人越過了陰與陽之間的那條界限。
對于趙煜來說這是又一次以身試險。
對于潘烈來說這是重生。
潘烈蹲在地上哭。
趙煜沒問也知道肯定不是因為比老二輸了這點事兒。
趙煜:“我們回家!”
潘烈:“我死而復生,作了那么大禍哪還有家!”
趙煜:“我有辦法?!?p> 潘烈:“信你?!?p> 趙煜:“背我!”
潘烈:“給我畫個隱身符?!?p> 趙煜找了一個黑色塑料袋套在潘烈的頭上,咬破手指在他后背一頓筆畫,又在自己身上一陣筆畫。
潘烈肆無忌憚的背著趙煜在大街上走。
這不是帝津是另一座有久遠歷史的城市。
陰間的出口入口,很多城市都有。但是基本都是在歷史悠久的古城。
趙煜:我去給你買衣服。
趙煜在附近的商店借了電話。撥通了周易的電話。
周易:“歪?哪位?”
趙煜:“歪你大爺?歪?我趙煜,我又回來了。”
周易那頭傳來了眾人驚呼的聲音?!八€活著?太好了!”
周易:“你什么時候回來?”
趙煜:“我要先回家一趟,我需要錢!很多錢!你先給這個手機轉(zhuǎn)一萬我換成現(xiàn)金去買兩個手機,然后你看著辦轉(zhuǎn)多少。”說完就掛了電話。一會兒叮鈴一聲響起,您好xx支付兩萬元到賬。
商家看傻眼了不由得敬佩眼前這個白毛精神小伙的人脈關(guān)系,說話力度。
換了現(xiàn)金,五百手續(xù)費。也是夠黑的。
趙煜買了一套xx品牌的運動裝給潘烈,又買了兩部xx手機。潘烈在角落換完衣服。
真別說,換上這身行頭,潘烈這小子還挺精神。
叮鈴一聲某某賬戶到賬九十八萬元。
潘烈聽了:“趙煜你可以啊,這么硬嗎?”
趙煜:“以后你就知道了!我到時候帶你見一個人。”
潘烈:“咱們真回家嗎?”
趙煜::“回!我也想家了。”
潘烈:“可是我怎么回???”
趙煜:“我會給你化型符會改變你的容貌。但是我們一定要隱藏自己的能力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千萬要隱藏不能被發(fā)現(xiàn)?!?p> 二人坐上了開往老家的火車。綠皮火車往北開,趙煜坐著綠皮火車出家門闖蕩,潘烈坐著綠皮火車去上學。時光荏苒,什么都變了又什么都沒變,而二人此刻也算是榮歸故里。
窗外的景色絕美,層山疊嶂,有山就有樹,有樹就有水有水就有魚。南方就是比北方山多,傍晚,經(jīng)過一座高架橋,橋下是深不可見底的湖泊,在烈日當空中午暴曬下,水汽在傍晚還沒消散,夕陽很紅,粉紅色的陽光照在水汽上,浪漫,美麗且夢幻。看的二人如癡如醉。
趙煜買的硬座。
潘烈說他摳門。
其實坐火車坐硬座是最有意思的。
會看到人間煙火氣,會看到人生百態(tài)。會感受各地區(qū)人的熱情。
東北的老大哥會帶著小蔥卷干豆腐,蒙族的兄弟會從上車喝到下車。南方的老板會扭扭捏捏的接過東北老大哥手里的干豆腐,喝多了也跟著少數(shù)民族的哥們兒談天說地。
坐在潘烈趙煜面前的是一對姐妹,他們翻看著微博。
黃色頭發(fā)的女孩對另一個帶著眼睛短發(fā)女孩說:“你看了最近的一個熱搜了嗎?一個裸男在麗江大街上學著火影忍者裸奔,頭上還套了一個黑色塑料袋。哈哈,笑死我了,真的是什么人都有?!?p> 短發(fā)女孩:“早就看見了,我還看過原視頻呢,花了三十塊錢買的,你看,我這就給你找。不過一會你得給我買瓶可樂?!?p> 潘烈聽著這倆人嘮嗑怎么聽怎么不對勁,就偷瞄短發(fā)女孩的手機。這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只見潘烈頭上套著一個黑色塑料袋,背著隱形的趙煜在大街上一會奔跑一會慢走,還時不時自言自語,像極了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人。
潘烈此刻怒火中燒,趙煜卻憋不住想笑。
潘烈用微信給趙煜發(fā):你給我解釋一下。
趙煜:那會兒化符的時候我忘記一口氣畫完了換氣了。
潘烈:你他喵的不早說!你就是故意的!
趙煜:我都管你叫爸了,這就當你還我了。
潘烈:你等著?。〉认萝嚨奈易崴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