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酒窖里的新娘【3】
那幾個說話的人聽到景玨的聲音全部都閉了嘴,那女人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
“這小伙子長得真俊?!?p> 那女人說著便朝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旁邊的老婆子馬上也擠出了一副笑臉,那褶子在臉上堆疊了一層又一層,就像是被揉皺了的抹布。
豆豆大小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景玨,隨后露出了滿意的微笑,“我是這里的媒婆,來來來,我?guī)闳ネ跫摇!?p> 那老婆子枯枝般的手朝景玨的袖子拉了過來,景玨不動聲色的避讓開。
“那就謝謝阿婆了。”
景玨拿出積分兌換的一打紅包扔了過去。
底下的人迫不及待的取走紅包,捏了捏紅包的厚度,臉上對于景玨的熱情顯得更加真心實意起來。
阿婆拿過紅包,彎了彎腰,咳嗽了兩聲,“這王家的媳婦可不吉利呀,最近村上紅白喜事不斷,自從白家那位死后……”
阿婆還沒說完,便忌諱的看了一眼遠(yuǎn)處的山,閉上了嘴。
景玨看著她,裝作不經(jīng)意的問道,“白家是釀酒的?”
阿婆擺了擺手,“他們家那么窮哪里釀的了酒,只不過在給王家打工罷了?!?p> “那他們家可有位叫白伶的?”
“白伶?沒聽過?!?p> 他們邊走邊聊,走到一扇磚紅色大門前停了下來。
“小伙子這里就是王家了。”
門前放著一個長相奇異的高大石頭,老婆子走到門前,拜了拜,嘴里念叨著,“石神保佑。”
接著就敲了敲王家的大門。
大門吱呀呀的響了幾聲,緩緩開啟。
里面走出來一個管家裝扮的人,他領(lǐng)著幾個傭人朝老婆子打了個招呼,“老婆子又來了,今日大小姐不太方便見客,請回吧。”
說完又看了看景玨,“這位也是來提親的?”
老婆子示意了一下手上的紅包
管家轉(zhuǎn)變了原先冷淡的態(tài)度,眼底堆著笑,“好好好,姑爺,您快進(jìn)來,要不您今夜先休息在這,趕明兒,小姐休息打扮好了再見你?”
景玨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看來有人比自己先到了。
他們領(lǐng)著景玨進(jìn)到了一間內(nèi)房,“您先在這休息一會,王家挺大的,要是無聊了可以叫小一帶您出門逛逛?!?p> 說完管家便走了。
那管家的笑容看起來很僵硬,眼里藏著幾分慌亂與恐懼,他在害怕什么。
景玨掃了一眼屋內(nèi)設(shè)施。
這剛剛死了人的屋子就拿來給別人住,他們也不嫌晦氣。
景玨聞著空氣中淡淡的鐵銹味,細(xì)細(xì)打量著周圍,發(fā)現(xiàn)在房子陰影的一角,露出了幾分不正常的黑色。
那是血跡沒清理干凈與周邊污漬雜糅在一起,殘留下的痕跡。
“您,您需要什么事,盡管吩咐我?!?p> 旁邊的小一看到景玨半晌沒有說話,顯得有些忐忑。
小一穿著藍(lán)色麻布衣服,袖口已經(jīng)被洗得發(fā)白,面黃肌瘦,一看就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
景玨看著他眼底的膽怯,把臉色放的溫和了些。
“小一,這房間里曾有誰住過?”
景玨這句話剛問完,小一的身體便顫抖了一下。
“這是上個姑爺?shù)淖∷?。?p> 果然如此,景玨看著旁邊殘留的紅色布條,這應(yīng)該就是結(jié)婚的時候用的。
“上個姑爺,聽說他死在了這間房里?”
“怎么可能,上個姑爺明明是半夜出門被水溺死的,聽說是惹了不干凈的東西。
小一說到這里,眼睛慌亂的朝四處望了望,脖子縮了幾下,像是在避諱著房子里的東西。
“這次來提親的有幾個人?都是外鄉(xiāng)人嗎?”景玨說到這,給了小一一個紅包。
小一的眼神有些復(fù)雜,但還是收了紅包。
“死的都是外鄉(xiāng)人,他們還有些奇怪的能力,聽說是因為觸犯了石頭神,所以遭到了懲罰,可憐我家小姐命苦?!闭f到小姐時,小一的表情顯得有幾分僵硬。
這倒是有趣了,看來游戲世界是有延續(xù)性的,那些死去的外鄉(xiāng)人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上一輪的玩家。
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九九,你看這門里是你情敵耶,我們?nèi)タ纯磫h。”
那男生的尾音拖得老長,景玨聽出來了,那是小八的聲音。
冷淡的男音響起,“小八,別再隨便招惹人家,萬一又遇到那個世界的人我可保不住你?!?p> “好嘛,好嘛,我不去就是了?!?p> 接著他們二人的聲音便漸行漸遠(yuǎn)……
又遇到那個世界的人,是屠殺者嗎?
景玨站在門后,看著小一說,“小一,我出去一趟,你不用跟著了。”
“好的,大人?!毙∫华q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景玨在腦子里整理著目前所得到的線索,想到管家和小一提到大小姐時略顯慌亂的眼神,她決定先去那大小姐的閨房看看。
門外有眾多人巡視著,景玨走到一個角落,開啟了偽裝技能。
【偽裝空氣】
【可重復(fù)使用】
【無冷卻時間】
景玨看到消息,看來這就是神選者的優(yōu)越之處了,以前需要冷卻時間的技能,現(xiàn)在直接無限使用。
不對,體內(nèi)的能量似乎是少了一點,但波動很小,景玨差點都忽略過去。
看來這力量也不能濫用,想到白伶最后的那個絕望的眼神,景玨感覺手上的戒指也隨之發(fā)燙了一下。
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能不能遇見你。
景玨順著走廊向前走去,忽然聽到園林里傳來一聲尖叫。
是誰?
景玨加快了步伐,朝聲源處靠近。
地上死了一個女人,等景玨趕到時,黃毛,小八,諸葛九還有一個嬌艷的女人都已經(jīng)聚在了尸體旁邊。
尸體右手上畫著一個眼睛,是玩家!
在尸體旁邊的女人哭得很是傷心,眼圈已經(jīng)哭得通紅。
黃毛在一旁安慰著她,“柔柔,不是你的錯,別哭了?!?p> 那女人揮開黃毛的手臂,眼底露出恨意,“你別纏著我了,要不是你,阿元她不會死!”
景玨湊近那女尸,端詳著她露出的手臂,突然她腦子里一痛,白伶的聲音在她腦海里響起。
“景玨你看,他身上的尸斑呈局限性,境界清晰,角膜濕潤,瞳孔透明,說明這人剛剛死了一小時左右?!?p> 接下來他的聲音便聽不清了,畫面逐漸模糊。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自己只有零星的幾點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