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徐栓子和徐雅一起進(jìn)來,這掌柜的就看了他們一眼。哪怕他們不是讀書人,他也并未說什么。
如今也是輕視之色一點都無。
所以,徐雅才在這里呆住了,還想在這里買兩本書回去認(rèn)字。
掌柜的看徐雅猶豫不知是否要買,便又道:“千字文我這里有手抄本,你手里拿著的是印刷本。手抄本便宜些,一本八百文,還是縣案首所抄!怎么樣?要不要這手抄的?”
鄭同抄的啊?那就拿上吧!價錢還算能接受。
徐雅不知足又問,“想要——但只是,還有更便宜點的嗎?”
那掌柜撫須的手頓住,這是不舍得多花錢買書?不一時他笑了,“有,都是些舊書,但是沒有千字文以及說文解字的舊書?!?p> 大概兩盞茶(半小時)后,徐雅從書鋪子里轉(zhuǎn)了出來。
她手里拿著八百文的千字文,一兩半的說文解字,都是手抄本。
其他的農(nóng)書,世情雜書(故事書),地方志等的舊書有三本,掌柜一共要了她一兩半銀。
之后,她將系統(tǒng)給的獎勵書籍也攪和進(jìn)這五本書里。
她買書花掉近四兩銀,心疼死了!
之后,兩人忙去了繡鋪子。
在那里,徐雅打聽了繡坊收徒的事,這才知道鎮(zhèn)上沒有繡坊,這里唯一的一家繡坊在縣城。
繡坊一個繡徒一年收費三兩銀,不包吃包住,糧食自帶。
繡徒在繡坊所做的活計都?xì)w繡坊所有。
徐雅為何會問這些,李掌柜一下子就猜出了。
她笑問徐雅,“你問這個是幫著你奶問的吧?她那繡技,不開個繡坊可惜了!
我說今日趕集的,怎么有人朝我問繡坊的束脩多少的?她們還說自己是北下關(guān)的,跟你一個村的!”
徐雅回之一笑,“那應(yīng)該是想打聽清楚,再打算跟不跟我奶學(xué)繡技的人家吧?我奶倒不是要開繡坊,就是她想收幾個繡徒隨意教教?!?p> “我覺得應(yīng)該是,反正都是你們村的人來打聽這事。我還幫著你奶說了好話呢!”
“謝謝你,大姐姐——”徐雅故意又喊錯,想逗一逗李掌柜,“噢,不,是嬸嬸!您都幫著說什么了?”
“你這小孩!”李掌柜捂嘴笑了,“沒說什么,就說你奶的繡技做師傅完全沒問題的。還說蜀繡這邊少,要的人還是大有人在的?!?p> “總之,謝謝嬸嬸幫忙說話了?!?p> 徐雅說著話間,揭開籃子,想要給她拿琥珀核桃,但卻想起在空間。
已經(jīng)揭開籃子給人家看到里頭的大致東西了,不方便再拿,邃作罷。她便想著下次。
此時,她那堂伯在鋪子外頭等著呢。
“那開個繡坊要多少錢呢,李掌柜的可清楚?”
“繡架、繡繃子、布、針線等什么都需置辦。鎮(zhèn)上縣城,你們沒鋪子,還需租地方做場地。
如此,至少需準(zhǔn)備七八十兩銀子吧!剛開始繡徒初學(xué),也只能攤本,掙不到銀子的!”
“噢,這樣子??!那我奶和我如今有元寶需照顧,應(yīng)該還開不了。”
對她這話,李掌柜不以為然,猜出可能是徐氏本錢不夠才不開。若是有錢,指不定她們便會在鎮(zhèn)上開個的。
畢竟,這里繡坊確實不多,開上個繡坊傳授蜀繡,還是大有可為的。
但這話,她沒說透。不準(zhǔn)備開,那她就沒必要說那么多。
徐氏和徐雅未嘗不是如她這樣想的呢?可確實是她們的本錢不太夠。
徐雅不知徐氏那里還剩下多少錢,但是應(yīng)是不多了。
想要買山時她便問過了。徐氏沒具體透露,但是明顯犯愁說是錢不多了。
“我看掌柜的收的荷包繡袋不老少,這在本地都能賣出去嗎?”徐雅問出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
李掌柜狡黠一笑,“你這孩子,說你機(jī)靈,卻也實在笨!一個小鎮(zhèn)有錢人就那么些個,這東西在這里能賣幾多??!不過,還是能賣一部分的。小姑娘都喜歡自己挎?zhèn)€漂亮的荷包,自己家里沒人會繡,只好買唄。
其他的,就賣給南來北往的行商了!他們在我這里低價買一批,拿去各地再賣,還是能賺到錢的。畢竟本地繡藝,其他地方可是沒有這樣的風(fēng)格呢!還是有喜歡咱們這的秦繡的!”
“原來如此!”
其后,關(guān)于收多少束脩的事,徐雅又問了問李掌柜的意見。
將話都問清楚后,她在李掌柜這里拿了針線、整布、碎布等物,還拿了要做的繡品樣式,壓了一兩銀的押金,接了繡活,便離開了。
對于她接下的繡活,李掌柜只笑了笑,并未多說什么。
可見,她猜出了徐雅的操作,但未言明。想來這里還是有人這么干的。
但她不知的是,這里都是縣城、鎮(zhèn)上能說會道的能干婦人才靠此操作掙錢的,村里是沒有的。
她和堂伯回去時,趕的是最后一班的牛車,快的騾子車都沒了。
話說兩頭
卻說鄭同本欲和恩師談?wù)摯舜乌s赴鄉(xiāng)試的事,卻聽到許府的慶春在和外面守著的小廝說話。
說是許文哲急著找他有事,麻煩那小廝告訴鄭同一聲。
慶春說得那么大聲,這是打著主意讓鄭同聽見呢!
因著許家的事,鄭同這會心也不安寧,便和恩師說起徐氏。
“我無意中幫了一小姑娘,那小姑娘長輩卻是年老被放出宮的宮女!若是誰對宮里的人熟悉,那應(yīng)是從宮里出來的?;蛟S,她能幫忙給許家尋個門路求助!”
沐華思眉眼一挑,忙道:“你且盡快去尋那宮人說話!我不和你多說鄉(xiāng)試的事了!但是為師命令你,不許去!不要找理由!家里有困難,為師我會出手幫你!”
恩師家財并不寬裕,鄭同怎好一直麻煩人家。
他不想答應(yīng),還想再說苦衷,但這會不是說這話的時候,便向恩師提了告辭,匆忙又走了。
其后,他上了許府等候在外的馬車,往許府接了許文哲,大致其和他說了下自己的想法,兩人匆忙就往北下關(guān)去了。
到家天已經(jīng)盡黑了,估摸有個八點多吧。
今日家里有人給做腰椅的活計,人多熱鬧!
元寶和眾人玩得歡,這會也累了,已經(jīng)被徐氏哄睡了。
徐氏一共找了五個人,今日一整日就將二十個腰椅都做完了,并且徐氏讓她們明天還來,說是應(yīng)該還有活計找她們做。
看徐雅和堂伯奔波一整日,都面帶疲憊之色,徐氏便沒多問他們什么話,而是讓徐栓子明早過來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