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驚愣了下,疑問道:“元寶以前不也叫臭蛋嗎?你家有幾個臭蛋?你家的男孩不會都叫臭蛋吧?”
徐雅繼承原主的記憶里,是知道這里的風(fēng)俗的,沒正式起名前,男孩一般都叫臭蛋,女孩一般都叫妮蛋。但一家子好幾個叫臭蛋的,這讓人怎么區(qū)分啊?
臭蛋反應(yīng)遲緩地?fù)u了搖頭,“不是,俺家里就俺和元寶叫臭蛋,俺叫大臭蛋,元寶叫小臭蛋?!?p> 徐雅和臭蛋說話期間,徐壯壯哭喊起來,他嘴里一直在罵徐雅掃把星,還讓徐雅放了他。
對臭蛋的回答,徐雅忍俊不禁,她低頭掩飾著表情噴笑了下:這大小臭蛋的名字也是絕了!
然后,她一個成人芯子的人,卻毫不知恥地欺負(fù)著堂弟徐壯壯,“放你是不可能放的,你給我老實點!否則,我就還像剛才那樣揪扯你胳膊,讓你疼死算了!”
“臭掃把星,死掃把星!嗚嗚……趕緊放了俺,俺胳膊要斷了!你不放了俺,俺就回去告訴俺爹,讓他收拾你!就這,你的戶籍還想過給老掃把星,你想得美!嗚嗚……”
聞聽這罵她奶的話,徐雅就使了手勁,捏了幾下徐壯壯的肩膀要害處,讓他疼得凄慘地哭嚎了幾聲。
“再不老實,我就揪斷你胳膊,讓你爹來了也沒用!反正那時你胳膊都已經(jīng)斷了,以后就讓你做個斷胳膊的殘廢!我看你爹來了能把我咋地!”
一聽要被揪斷胳膊成殘廢,徐壯壯哪里還敢再動,“?。〔灰?,不要,嗚嗚……你這掃把星,俺不亂動了!你別揪斷俺胳膊!”
“你再叫我掃把星試試!”徐雅又使勁掐了徐壯壯的厚背幾下。
“嗚嗚……疼、疼……俺不叫了,你饒了俺吧!”
徐壯壯老實了,徐雅這才滿意道:”這才對嘛,給我老實點!”
其后,徐雅想了下,對臭蛋有些隨意地說道:“元寶是個寶,你也是。但你比元寶大。那我叫你大寶,可以嗎?你那臭蛋的名字,村里叫這名的孩子太多了,不好和人區(qū)分?!?p> 臭蛋毫不遲疑地點頭,他極其認(rèn)真地說道:“好啊,俺喜歡這名字,雅雅姐。麻煩雅雅姐你回頭一定告訴俺娘一聲,讓她給俺大名就用“大寶”這個名字好了!”
徐雅笑著答應(yīng)了他,問了他是幾房的孩子,才知他是大房徐大河夫婦的小兒子。
此時,這孩子話語里的鄭重其事以及那隱晦的暗示,徐雅并沒意識到。
最后,她請這孩子幫忙去叫徐老爹夫婦。
才新改了名字的臭蛋連連點頭答應(yīng),然后他和五毛說了一聲,讓五毛在這里幫忙徐雅,自己則顛顛跑得很快的去幫徐雅叫人了。
徐雅這時則著急地問徐壯壯道:“告訴我,誰教給你們唱的那掃把星的歌謠?若是你不告訴我的話,我就揪斷你胳膊!”
方才四散而去的那些小孩們,她不知有人會去大伯家里叫人來解救堂弟嗎,所以,此時她必須盡快能問出些答案來。
徐壯壯還是個很單純的孩子,欺軟怕硬怕挨打的孩童劣根性還存在,他怕徐雅真揪斷自己的胳膊,此時他語帶哭音地忙回答道:“嗚嗚……是三嬸兒,是她教俺的!你去找她說理去吧,別找俺,也別揪斷俺胳膊!嗚嗚……”
其實徐壯壯并未完全說實話,他娘和他姐姐也教了他說徐雅壞話,但他出于維護(hù)家人的本能,下意識地沒說出口。
知道是誰編造的歌謠,徐雅便放了堂弟,她對堂弟的話并沒有提出質(zhì)疑,而是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p> 以為自己真的要被堂姐徐雅打的滿地找牙,結(jié)果人家卻輕而易舉地就放過了他,如此,徐壯壯還不趕緊家去找媽,還待如何?
看到徐壯壯揉著肩,想哭又不敢哭地害怕間飛速跑走了,徐雅則心道:哪怕他這堂弟沒說出他那大伯娘,她也不相信大伯娘馬氏在散步流言這事上是無辜的,因為其有作案理由。
徐雅四年后回返村里,許多村人都對她叔伯家有過指摘,馬氏那兩面三刀的性子對此不可能不記仇、不在乎,如此,其人應(yīng)是會想著法的報復(fù)回來的。
就像后世里眾人都說的那樣,狗咬人一口,人不可能追著那狗,再去咬那狗一口的。
畢竟如此做,有患狂犬病的風(fēng)險。
徐雅知道了散步謠言的人,卻也不能立時就找回去計較,畢竟你當(dāng)面問了,人家也不一定會承認(rèn),如此的話,那又何必浪費時間?
為此,她就只能從旁的事情上挾制對方了。
她只道,到時候若是遇到,她就將當(dāng)眾這話說到她三嬸、大伯娘的臉上,看她們會如何狡辯。
這時,她那兩個堂姐在這流言里頭的作用,她是忽視了的。
徐雅認(rèn)為,她那三嬸家顯然是缺錢的,不然,她那三叔不會為了掙點賣地的中介銀子,從而就對她奶徐氏低三下四。
既然三嬸家缺錢,那其人就肯定會和村民一般,想法子掙錢。
所以,徐雅料定三嬸肯定也會隨村民一般,摘核桃請她收取從而賺點辛苦錢的。
以后,徐雅就道,她和她奶做得買賣的好處,三嬸一家別想沾上一點的光!反正核桃等山貨,她絕對是不收三嬸家的。
當(dāng)然,大伯家的,她也不要!
總之,這些叔伯親戚就沒一點盼著她好的,那她何必給他們留臉面情分?
若不是顧忌著她奶,徐雅其實早想拿著原身父親的遺囑,上告不愿放她戶籍的大伯一家了!
放走了徐壯壯之后,徐雅就愣在了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五毛不好意思打攪她,便站在一旁看著她,希望她能快點回神,也好讓他好對她提出告辭。天黑了,他得趕緊家去吃飯呢!
這孩子也太懂禮了吧?
徐雅回神后看到五毛還沒走,還驚訝了下,“哎,小孩?沒事了??!你咋還沒走?”
五毛憨憨地摸了下后腦勺,“俺不得告訴雅雅姐你一聲,俺才能走嗎?不然俺走了,你都不知道?!?p> 這小孩好可愛!徐雅笑了,她上前問五毛道:“你知道后山那里有很多酸棗的吧?你們家從前的地不就在那里嗎?”
“俺知道的,雅雅姐?!?p> “那你去告訴你爹娘,讓他們帶著你家兄弟五個去摘了酸棗往鎮(zhèn)上賣。鎮(zhèn)上藥鋪子兩文半一斤的收酸棗呢。我這里也收上一點,你們采摘了也可以賣給我的。我這里還收核桃呢!把這些話一定都告訴你爹娘,好嗎?”
五毛家沒地了,顯然以后生活算得沒了著落,加之對方家看著又是如此感恩的人家,徐雅自然樂意有好事就帶人家一把的。
五毛家那么多人,再加上堂伯、李嬸子兩家,就讓他們把后山酸棗都摘完算了。
這好事她也懶得告訴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