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丁芒刀光火石般的向自己劈來,范照不慌不忙,強(qiáng)大的真元噴涌而出,手中長劍挽了一個劍花迎了上去。
兩人一刀一劍迎風(fēng)相擊,因為實力的懸殊,丁芒剛一交手,就被強(qiáng)大的真元轟得后退數(shù)十步。
丁芒用刀插在身后的石臺上,這才穩(wěn)住了身形。
身體雖然停止了后退,但丁芒的嘴角卻溢出了一縷鮮血。
看來范照的真元已經(jīng)震到了丁芒的內(nèi)腑。
即使如此,這還是范照留下三分真元的緣故。
在范照眼里,丁芒根本就不配挑戰(zhàn)自己,于是不屑的開口喝道。
“自不量力,滾吧!”
“呼……”
丁芒稍微調(diào)息一下之后,左手捏了一個奇怪的斗訣,然后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左手上。
只見他右手長刀向天空一指,全身真氣涌動,口中大喝一聲:“龍虎訣,蒼龍盤嶺!”
頓時,丁芒手中長刀放出刺目的光芒,轉(zhuǎn)而化作一道長虹,向著范照劈斬過去。
“不知死活!”
看到丁芒亮出自己的底牌,范照有些憤怒。
要知道使用斗訣是不需要噴血的,而丁芒這么做,是因為他還催動不了這一招武技。
強(qiáng)行使用,自然對使用者有所損傷。
為了對付自己,竟然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看來這個丁芒是決心與自己為敵了。
不過,丁芒使用龍虎訣,也是勉強(qiáng)用出第一訣。
第一訣就能抵擋范照的七成功力,可想而知,丁芒修煉的肯定是地級武技秘籍。
這下徹底激怒了范照,要知道,他的資質(zhì)和丁芒相比,也不是相差很多。
但他卻只被青龍峰的普通長老收為弟子,入門幾十年了,范照修煉最好武技秘籍也才是玄級中品。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
他一個剛?cè)腴T的弟子,憑什么擁有地級武技秘籍?!
既然連武技秘籍都給地級的了,那功法肯定也是地級。
范照心胸狹窄,此時已是動了幾分殺機(jī)!
長劍一揮,一招玄級中品的武技使了出來,而且范照動用了八成真元。
“雷霆霹靂斬!”
刀劍再次相擊,這次,丁芒直接被斬落在地。
他的肩頭到胸口,被斬出一道近一尺長的口子,而且鮮血都流到了腳面上。
丁芒掙扎了幾下,想要爬起來,但剛剛抬起的身子,再次跌落在論武臺上。
“服了嗎?!我說過,你們風(fēng)云城的人是廢物,那一定就是廢物,你也不例外!
要不是你我同屬一個宗門,殺你如同殺雞一般!”
此時,范照已經(jīng)不在乎得不得罪白虎峰峰主了。
在論武臺上,就算失手把丁芒殺了,白虎峰峰主史平君也拿他沒辦法。
因為這不違反宗門戒律。
“說!服不服?”
見丁芒還在惡狠狠的看著自己,范照感覺這是一種無聲的挑釁,對付這樣的人,就得一點一點敲低他的腦袋。
于是,范照朝著躺在地上丁芒的方向走去。
“啪!”
范照抬起一只腳,就踩在了丁芒的傷口上。
“啊……”
丁芒臉上一陣抽搐,不由自主的叫了出來。
看著丁芒痛苦的叫喊,范照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還和我犟是不是?只要你低頭說聲我錯了,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我看認(rèn)錯的是你吧!”
一道凌厲的聲音從臺下響起,但這凌厲的聲音中,摻雜著一些稚嫩。
有人要摻和此事,臺下眾人都朝聲音處望去。
只見一位十六歲的少年,從臺階上一步一步走上論武臺。
“他是誰?”
“這你都不知道,他是任平生,宗主的關(guān)門弟子。”
“我這不是剛出關(guān)嗎,前段收了多少門人,都是哪些人,我也不知道?。 ?p> “怎么會是他!這下有好戲看了,據(jù)說他可是絕品資質(zhì)的修煉天才?!?p> “噓!宗主早有命令下來,決不能將他的天資說出去,你怎么敢……”
“我也就在宗門內(nèi)說說,出了宗門我肯定不會和其他宗門說的?!?p> “什么絕品資質(zhì),都是唬人的,不勤加修煉,就算他是掌教的關(guān)門弟子,那又怎樣?
難道他以為,靠著這身份就能和范照比試比試了?
要是能憑背景就能在論武臺贏的話,那丁芒也不會像死狗一樣趴在那里!”
“聽說他剛?cè)腴T的時候,才脫凡境一重天,這短短一個月,他天資再高,也頂多到三重天。
這樣的境界還比丁芒低一個小境界,他憑什么上臺,這不是找虐嗎?”
“看來論武臺上又要多一條死狗了,哈哈……”
向文先沒料到任平生會上臺摻和,他正看的津津有味,小師弟就從自己身邊不見了。
等任平生踏上論道臺,向文先這才反應(yīng)過來,心道這下熱鬧看大了。
要是小師弟出了什么差錯,那師尊還扒了他的皮?。?p> 眼下只能盼著小師弟不要出什么事,一但他有什么危險,向文先想著拼著違反規(guī)矩,也要把人搶下來。
“你是何人!也來找死不成!”
范照沒有想到,剛踩了一個上品資質(zhì)的修煉天才,現(xiàn)在竟然又出了一個絕品資質(zhì)的天才。
怎么現(xiàn)在的天才這么多?
既然你想找麻煩,就別怪我不客氣。
現(xiàn)在范照有種踐踏天才的快感,只要把這些天才碾壓了,說不定自己會哪個峰主看上呢。
所以,任平生上臺的時候,范照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之所以問任平生是誰,他就想讓論武臺下的同門都知道。
今天就是個天才隕落的好日子!
“我!任平生!”
任平生淡淡一笑,直接將范照推出一丈開外,然后將丁芒扶了起來。
“丁師兄,你沒事吧?這里就交給我!”一種自信從簡單的話語中灑脫而出。
“謝謝任師弟,他是蛻凡境八重天的修為,今日不敵,來日方長,我不想連累你。”
丁芒自己不懼生死,但他怕因為自己而連累了任平生。
從這點來看,任平生覺得丁芒此人值得一交!
“哈哈哈!你就是任平生?!現(xiàn)在宗門內(nèi)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說你是修煉的絕世天才!
單單看你不識時務(wù)的眼色,我看啦,你也和廢物差不多,你確定要接這個梁子?”
“是不是廢物,得打了才知道。
至于這梁子接與不接,有什么分別?
人都上來了,就問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zhàn)?!”
這挑戰(zhàn)是雙方自愿的,如果有一方不同意,那比武爭斗就不能進(jìn)行,沒有人能強(qiáng)迫別人上論武臺,這是宗門的規(guī)矩。
范照冷笑一聲將手中長劍豎起,銀色劍身泛出道道寒芒。
“既然你不知死活,那我就成全你!出招吧!”
范照暴喝一聲,手中長劍在真元的加持下,如同一道驚鴻,向著任平生閃電般刺過來。
任平生未及出招,范照的長劍就到了他的胸前,任平生滑步側(cè)身,險之又險的避過這一劍。
任平生急忙運(yùn)轉(zhuǎn)中品地級功法萬象真經(jīng),周身氣血霎時暴動,丹田內(nèi)的真元更是呈陀螺一般旋轉(zhuǎn),似乎要噴發(fā)而出。
“倉啷啷!”
手中極品寶器天龍劍隨即拔出,一招風(fēng)送紫霞,任平生轉(zhuǎn)身就向范照咽喉劃去。
這一招使出,若是范照抽身不及,就會當(dāng)場斃命。
論武臺下,向文先緊緊捏著拳頭,他沒有想到,小師弟告訴他,自己從來沒有和人打斗過。
這……這是沒有打斗過的樣子嗎?出手就要人性命,完全就不想給人喘氣的辛辣手段??!
一招使出,范照就看出,任平生的境界竟然是脫凡境七重天,和自己相差無幾。
他為什么會達(dá)到這么高的境界?
不是說入門才脫凡境一重天嗎?
難道他入門時,有所隱瞞?!
現(xiàn)在任平生的境界和自己差不多,法寶卻比自己好,想來他也有不低于丁芒的武技秘籍吧。
這他媽讓我怎么虐他?!
原本在臺下的向文先,都已經(jīng)做好了在任平生危險的時候,隨時出手的救援。
看到任平生一出招,向文先也松了一口氣,看來是自己低估了咱們的小師弟啊!
長劍近身,容不得范照多加考慮,迎著任平生的天龍劍就是一招秋風(fēng)掃落葉。
范照握緊了長劍的手柄,怕兩劍相擊,自己的長劍會被震飛出去。
可是結(jié)果讓他萬萬沒有想想到,他竟然沒有聽見金屬碰撞的聲音。
嗯?
這是怎么回事?
其實范照哪里知道,起先任平生出的一招,看似兇猛,實則是虛招。
見范照提劍來擋,任平生陡然從上路轉(zhuǎn)而攻擊范照的中門。
一聲悶哼,然后就聽見兵器落地的聲音。
“砰!”的一聲巨響。
論武臺上煙塵彌漫,臺下看不清臺上是誰倒下了。
向文先心急之下,正要上臺出手,卻被論武臺的無形屏障彈出去了。
看來宗門里有長老觀察到這里的情況,才啟動了論武臺的陣法。
這陣法平時是不會打開的,畢竟常年開啟,太耗費(fèi)靈石的。
待塵煙散盡,一道人影半跪在地上,他的胸前的衣襟已經(jīng)破了一條口子,此時這口子正在向外吐著鮮血。
而另一人除了搖晃了幾下外,全身毫無損傷。
“這怎么可能?”
“天??!我沒看錯吧,站著的居然是任平生!”
“絕品天資果然是絕世修煉天才,以后遇到他,當(dāng)退避三尺。”
“我入宗門已經(jīng)五十個年頭了,第一次看到新人把老人給干趴下?!?p> 一道道驚呼,在臺下響起。
“我就知道絕品資質(zhì)的天才,沒有那么簡單。”
另一個人擺出一副早就知道是這樣子的神情。
他這神情引來眾人一陣鄙視,剛才他好像不是這么說的吧?!
向文先淡淡一笑道:“呵呵…小師弟果真不簡單啊,以后咱們師兄弟一定搞好關(guān)系?!?p> 此時,論武臺上的任平生,微微的一笑,對著滿面羞慚和不可置信的范照不咸不淡的說道。
“同為宗門中人,你口下無德,說別人是廢物的同時,你為何不想想自己?”
“噗!”
任平生沒有激勵的語言,也沒有去罵范照。
可就是這不咸不淡的話,氣的范照一口老血噴出,他內(nèi)心的創(chuàng)傷,比任平生劃他一劍還要嚴(yán)重。
雖然心中十分不甘,但是現(xiàn)在身受重傷,再和任平生爭執(zhí),于己不利。
范照是個審時度勢的人,眼下情況,他只能拖著重傷之軀,一步一晃的挪下論武臺。
在范照心里,不是自己打不過任平生,而是自己大意了,在比斗之前,他不知道任平生已經(jīng)達(dá)到脫凡境七重天了,要是要知道,自己一定謹(jǐn)慎對待。
這個仇我記下了,任平生啊任平生,雖然你是掌教的嫡傳弟子,但是我不會放過你的。
等著瞧,等我養(yǎng)好傷,再與你論道論道!
其實現(xiàn)在,任平生也不好受,第一次和比試,真元強(qiáng)力輸出,自己的經(jīng)脈還有些不習(xí)慣,忍著經(jīng)脈隱隱的疼痛,臉上卻風(fēng)輕云淡的走下論武臺下。
臺下的丁芒,在任平生下了論武臺,立馬走上前去說道。
“謝謝你啊任師弟,原來我還對你有些不服氣,畢竟剛?cè)腴T的時候,你修為沒有我高。
現(xiàn)在什么也別說了,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大!”
“老大?”
任平生連忙擺了擺手,道:“不不不,做什么老大,我要和你做兄弟!”
“哈哈……好!從今以后我們就是兄弟。這里人多眼雜,我們?nèi)硐蓸呛染迫ァ!?p> 丁芒哈哈大笑,渾然不顧自己的傷口還在流血,甚至提議去喝酒。
“算了,你我都是兄弟了,也不在乎這點時間,你還是趕緊回去把傷口處理一下,喝酒的事,來日方長。”
“那好吧,等我傷好了,就去開天峰找你去?!?p> 看著任平生與丁芒兩人豪邁萬丈,向文先心中也是緬想起自己年輕時候的事。
哎呀,年輕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