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星紀(jì)翻下了屋頂,在一處偏僻的街角里,牽了一匹馬出來。
魏胤池這奸詐的小人。
尉遲星紀(jì)到了將軍府后,飛檐走壁,翻上了房頂,這四周都是侍衛(wèi),他實(shí)在難以下手,看來魏胤池是做賊心虛,擔(dān)心云溪被人搶走。
他熟練地揭下了屋頂上的一塊瓦,透過小洞,他看見了云溪蓋著紅蓋頭正襟危坐著。
“想不到南夏二皇子還有偷窺的癖好?!蔽贺烦氐穆曇魪乃澈髠鏖_。
尉遲星紀(jì)奇怪,他如何認(rèn)出他的,他明明為了方便行事還帶了面具。
“你什么時候上來的?”魏胤池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飛上了屋頂,看著他一身喜袍,尉遲星紀(jì)心中百般不悅。
他拔劍就要和魏胤池一決高下。
魏胤池還不忘先將缺了的瓦補(bǔ)了回去,再接尉遲星紀(jì)的招。
云溪人在屋中坐,卻要一直聽著頭頂鬧人的聲音。
她心想著莫非是屋外突然下了雨,不像啊,這聲音一會兒在東,一會兒在西的。
而屋頂上的兩人正打得如火如荼,尉遲星紀(jì)處于下風(fēng),他暗自念叨魏胤池出劍狠辣,真是一點(diǎn)兒也沒留情面,這易守難攻的局面他也快維持不住了。
“魏胤池,你個卑鄙小人,云溪根本就不喜歡你,你是在強(qiáng)取豪奪!”既然打不過,讓他分分神也好。
“不喜歡我,難不成喜歡你?”
“云溪就是喜歡本小爺。”
“厚顏無恥!”
尉遲星紀(jì)沒想到自己逞了口舌之快,卻激怒了魏胤池,這下他真是招架不住了,被打得連連后退。
好在他急中生智從腰間掏了一包藥粉出來,拋下這枚煙霧彈,他便運(yùn)氣輕功跑了。
徒兒,莫怪師父沒來救你,魏胤池那個莽夫,為師打不過。
魏胤池被藥粉迷了眼,出來單挑居然還搞陰招,他甩了甩衣袖,飛身而下。
天還沒黑,魏胤池就撇下了一院子賓客,著急地到了新房。
輕手輕腳地推開門,第一次成親,這擱誰心中也不免有些緊張。他見云溪手邊的一盤搞點(diǎn)吃得只剩了些殘渣了,走近些,云溪還是倚在床頭一動不動,魏胤池估摸著她已經(jīng)等得睡著了。
掀開蓋頭,云溪細(xì)細(xì)描繪過的臉格外明艷,眉若遠(yuǎn)山含黛,膚若桃花含笑,只是此刻不見宛若星辰的眼眸。
果然,她已經(jīng)睡著了。
魏胤池替她摘下沉重的鳳冠,她才迷迷糊糊睜開了水霧繚繞的雙眸,又沉沉地向后倒在了床上,與一床被子扭在一塊兒。
轉(zhuǎn)過身去,魏胤池才發(fā)現(xiàn)桌上的酒杯七零八落,就像她此刻歪七倒八地裹在被子里。
他掂量了一下,這酒壺里的合巹酒竟然全被她偷喝了,怎么說也有小半壺,一滴不剩。
原來不是睡著了,是喝醉了。
如此,魏胤池還得伺候她睡下,替她寬衣又替她脫鞋,將她的身子往里頭推了推,自己躺在了外側(cè)。
他只是害怕云溪睡著了在床上亂滾,為了防止她摔到地上,他有職責(zé)好好攔住她。
沒錯,就是這樣。
再說了,他們現(xiàn)在也是拜過天地的夫妻,同床共枕不是再正常不過,而且,他們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魏胤池逐漸心安理得。
這一晚,他雖然沒有妄想春宵一刻,但好歹也想和云溪共賞良辰美景,可云溪一醉,他難眠啊。
云溪躺在床上也不安分,將被子全都卷走了,魏胤池只得了一個角蓋蓋肚子。她夜里好動,每每魏胤池正要進(jìn)入夢鄉(xiāng),她便拳打腳踢,攪得枕邊人整夜不得安寧。
于是,魏胤池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手腳并用挾制住云溪,叫她無法動彈,云溪呈小貓睡覺狀蜷縮在了他懷里。
后半夜,云溪感覺氣流不暢,被捂醒了,她睜開一只眼睛,原來是被頭發(fā)捂住了鼻子,怎么感覺身上那么重,都動不了,她只好用嘴吹了吹,將頭發(fā)吹跑了。
“醒了?”清冷的聲音就在她耳畔。
嚇得云溪一激靈,想動卻動不了,只能瞪大了眼睛。
“現(xiàn)在知道醒了,酒勁過了?”
云溪呆滯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隱約看見了床上的人,正是魏胤池。
“你怎么在我床上?”這次總不可能讓她背鍋吧。
“你忘了?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彼恼Z氣甚是認(rèn)真。
“這不是你幫我逃出來的計策嗎?”
“是啊,可我們拜過天地了,如今也同床共枕了,那你就是我的妻,難道你還想耍賴?全城人都知道我成親了,你卻要拋下我,你讓為夫顏面何存?。俊彼似饋?,衣衫落到了肩頭,一副慘慘凄凄的模樣,這不是明擺著要她負(fù)責(zé)嗎?
“我沒說要拋下你……”
“那便好,那從今往后你就是我夫人了?!?p> “當(dāng)夫人可以,你不許把我關(guān)在府里?!闭盟矝]處落腳,只要不限制她的自由,當(dāng)個將軍夫人沒什么不好,還有將軍罩著,以后也沒人敢欺負(fù)她了。
“好。”魏胤池伸手就要攬著云溪睡下。
云溪敏感地向后縮了幾分,魏胤池不死心,還要向前,云溪就從他的臂彎里鉆了出來。
“你干嘛?”
“睡覺啊?!?p> “你睡覺拉我做什么?”
“把你按住了,不然你睡著了要把我打得鼻青臉腫?!?p> “那你打地鋪吧?!?p> 魏胤池想打爛自己的嘴,早知道就不說話了。
“下去吧,打地鋪去?!痹葡叽佟?p> “沒有多的被子了,就這么睡吧?!彼s緊躺好。
“對了,今日替我的那個新娘子呢?她不會嫁給了胡思雷吧?”那她心里難安。
“放心吧,胡思雷那轎子里是空的?!?p> “為什么呀?”
“那姑娘會武功?!?p> “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逃跑?來無影,去無蹤的嗎?”云溪很是好奇。
“這很奇怪嗎?”他手下隨便找個人都會。
云溪正巧沒了睡意,如今正好來了話題,她想就這次逃婚計劃問個明白。
“要怪就怪胡家住在城郊,人少僻靜好下手。”
“那你家呢?”
“我家是富貴人家,自然在城中最富裕的地方,寸土寸金,出門便是繁華長街。”做了這將軍夫人,家里的錢你隨意揮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