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天氣勢攝人,轉(zhuǎn)瞬間便殺三人,剩余四人自知不敵,不敢停留,分散跑開。
“以為這樣就跑得掉了?”厲天冷笑,在武尊面前,這幫人毫無生機(jī)可言。
而此時,已經(jīng)脫身的蒙面大宗師卻再次現(xiàn)身,他手勢一比,其中一個蒙面人將一個小匣子拋向了他。
厲天目光一凝,卻是疾奔而至,直接出手搶奪。
蒙面大宗師回手一掌,徑直對著厲天打去,厲天無懼,臨空一拳砸開了大宗師勁掌,狂暴氣勢爆發(fā),一指擊向?qū)Ψ?,蒙面大宗師阻擋不及,被厲天擊穿左肩,頓時鮮血濺射。
悶哼一聲,蒙面宗師似有拼命之意,突然撞向厲天,厲天皺眉,身形騰挪,一腳將對方踢飛而去,遠(yuǎn)遠(yuǎn)落入一簇草叢之中。
從二人交手到分出勝負(fù)不過眨眼之間,厲天抬手,將那正拋過來的小匣子奪入手中,他快速打開匣子,只見里面一顆晶瑩丹藥正靜靜躺著。
“嗯?”厲天不知丹藥真假,只能先收起,而后追向大宗師,那大宗師剛才明顯是借了他的一腳之力潛逃,如今這丹藥到手,那四個蒙面人的生死他毫不在意,抓住境界最高者即可。
“雖然聰明,但受了重傷,你又能逃多遠(yuǎn)呢?”厲天邁步前行。
而此刻,巡捕司之人紛紛大嚷著追了上來。
四名蒙面人其中兩人留下阻攔,余下兩名徑直朝遠(yuǎn)處逃去。
此刻蒙面大宗師臉色蒼白,拼命奔逃,一口鮮血自他嘴角溢出,若非境界不凡,巧妙借力,厲天的那一腳,他早就身死了。
此時,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縱使是武尊也有所限制,大宗師雖不是武尊對手,但實(shí)力不俗,也不是三拳兩腳就能隨便打死的。
看著已經(jīng)遠(yuǎn)離的高聳城墻,蒙面大宗師再也抑制不住傷勢,跪倒在地,此情此景,他終于感受到武尊之境的強(qiáng)悍了。
“武尊便強(qiáng)大至此,那武圣呢?!”
一聲苦笑,他面臨著抉擇,若繼續(xù)潛逃,他的傷勢必然支撐不住,暴尸荒野。而還有一個選擇,就是回到城中,繼續(xù)潛伏!
厲天不會輕易放過他,憑借武尊的感知,在這城外荒野找到他是遲早的事,他已經(jīng)沒有多少力氣可以消耗了。
冒險回城?!可這城中又有何處安全呢,就在他意識迷糊之際,一張臉孔浮現(xiàn)在腦海中。
“罷了,老譚,我就再信你一次!”一聲低語,蒙面大宗師消失在原地。
一場爭斗來的快,去的也快,對于王沐這種毫無武道根基之人來說,他的眼里只看得見誰中了刀,誰中了劍,爭斗之人有多強(qiáng),他是完全感覺不出來的。
城墻處的騷亂很快平息,城墻上埋伏的人馬全部沖殺了出去,而關(guān)閉數(shù)日的城門,罕見打開,一路路兵士出城而去,似要搜索外圍。
那原本帶頭的巡捕司捕頭厲凡此刻一瘸一拐的走下城樓,只見他臉色蒼白,嘴角還掛著血跡,一看便是內(nèi)傷不輕,他一路走一路罵,一旁的巡捕想要摻扶,也被他給阻止了。
“別管我了,趕緊出城抓人,這次再辦不好,你我都得收拾鋪蓋卷走人。”厲凡忍著痛,齜牙咧嘴。
“嘿,頭,誰敢讓你收拾鋪蓋卷啊,這誰不知道厲天武尊是你弟弟,主事來了也得給你面子啊。”旁邊的捕快打趣道。
厲凡皺了皺眉,對于借自家兄弟之名有些不悅,但此刻受了傷,也沒心思駁斥了,他一瘸一拐地朝城中走去,卻看到角落里正愣神的王沐,他輕喝一聲:“入夜還不歸家,莫不是逆賊同伙?”
王沐聞言回過神來,見是那帶頭的巡捕司捕頭,忙稱不是。
“咿?看你眼熟,似乎見過?!眳柗泊蛄科鹜蹉?。
王沐拱手道:“捕頭大人慧眼,前幾日大人搜索街鋪時,有過一面之緣?!?p> 厲凡哦了一聲,也不再言語,腦子里也沒有對方作奸犯科的記憶,擺了擺手道:“趕緊回去吧,這幾日城中不太平,莫要隨意逗留?!闭f完,一瘸一拐地走了。
天色已黑,那城樓上掛著的頭顱也早已看不清了,王沐嘆了口氣,徑直朝酒館而去。
回到店內(nèi),王沐似有所感,來到里屋,卻見一人昏厥在自己榻前。
王沐心下一驚,忙近身看去,卻是那娘氣公子哥,只見他臉色蒼白,氣息時有時無,左肩處還有血液滲出,再看他這一身打扮,分明就是今天晚間在城墻上激戰(zhàn)的蒙面大宗師。
王沐不知曉這大宗師代表什么,只是見他能面對那么多人包圍,還能逃出來,也算是名好漢了!
“只是他為何逃到我這里,莫非是覺得我不會加害于他?”王沐有些疑惑,說實(shí)話,他并不想與這幫人有什么交集,當(dāng)日之所以答應(yīng)老譚,也是憑著交情在冒險,他與這公子哥僅僅一面之緣,連熟人都算不上,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那他可是百口莫辯。
“唉,罷了,既然人已至此,也不能見死不救?!蓖蹉鍑@了口氣,決定先幫對方止血和縫合傷口。如今這城內(nèi)有心之人眾多,也不敢將對方送往醫(yī)館和找尋大夫,為今之際,只能先應(yīng)急一下了。
好在他兩世為人,尚有些處理經(jīng)驗(yàn),先把對方外衣給去掉,其左肩的傷口還在往外面滲血,把整個中衣都給染紅了,看的王沐眉頭直皺。
王沐找來紗布和針線,又拿來一瓶自制的低度酒精,他現(xiàn)在要先給對方消毒。
“撕拉”
王沐拉住對方中衣往兩邊一扯,因?yàn)檠呵秩荆瑢Ψ接质腔柝薁顟B(tài),王沐也不愿意浪費(fèi)時間。
撕開衣物后,王沐轉(zhuǎn)身去拿酒精,回頭后,卻驚得差點(diǎn)翻個跟頭,只見撕開的中衣后面,卻是一件女人抹胸,抹胸外還被一抹白紗給束縛住了。
想來是為了束縛住飽滿之處,防止外人看出來。
合計(jì)著,這公子哥居然是個女的!難怪這人看起來娘里娘氣的!
王沐一時有些錯愕,現(xiàn)在倒有些下不了手了,萬一別人醒來,說自己非禮,那可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就在王沐為難之際,昏厥的人神色變得痛苦起來,額頭上開始顯現(xiàn)汗水。
王沐于心不忍,咬牙默念,這要怨就怨吧,總不能讓人死在這吧。
想通后,王沐也不猶豫,直接上手,倒酒消毒,針線穿孔,要替對方縫合外傷。
針線穿刺間,昏厥的人也有感受,發(fā)出幾聲嚶嚀,隨即又陷入昏睡。
王沐一邊抹著額頭的汗水,一邊專心縫合,若不是他有所研究,今日這女扮男裝的假人兒就得流血不止殞命在此了。
半晌后,王沐吐了口氣,看著自己縫合的歪歪扭扭的傷口,有些心虛起來,畢竟是個姑娘家,這個針線縫合的過于丑陋了,嘆了聲罪過,王沐替對方抹上創(chuàng)傷藥,纏上消過毒的白紗。又重新給她換了件自己的外衣。
并將之前那件外衣拿去銷毀掉了,現(xiàn)在王沐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謹(jǐn)慎的性格,一周內(nèi)連續(xù)和兩波逆賊接觸,他不小心點(diǎn)著實(shí)不行啊。
已入深夜,王沐替?zhèn)忌w上了被子,自己去了隔壁后廚休息,他的小酒館并不大,也僅僅只有一間臥房,以前父母在時,他便經(jīng)常睡在后廚。
許是過于勞神,王沐躺下后便呼呼大睡了。
這一夜,王沐做了許多夢,夢中,老譚的亡魂不斷呼喊著他,而女扮男裝的大宗師也一直提著劍想要?dú)⒌羲?p> 當(dāng)他再次睜開眼時,天色已經(jīng)大亮,而在他面前的是明晃晃的一把菜刀。
靠!王沐抬眼看起,只見一臉蒼白的假公子哥正坐在一旁,冷冷看著他,身上還披著他的外衣。
”楚兄,不,楚姑娘…………“王沐看著眼前人,對稱呼有些糾結(jié)起來,想了半天,莫名有些尷尬,最后干脆閉嘴了。
”楚姑娘“看著王沐,手上把玩著菜刀,她冷聲道:”你昨晚對我做了什么?”
我能對你做什么?就你那要死不活的樣子,我能做什么?王沐內(nèi)心有些無語,但嘴上依然說道:“額,你不要多想,我昨夜只是給你縫合了傷口,并沒有做其它的,姑娘不要多想啊。”
“楚姑娘”看著一臉純良的王沐,仍舊有些氣結(jié),她早晨清醒之時,就見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纏著白紗,肌膚上傳來一陣陣刺痛。
她心下一沉,知道自己的秘密曝光了。第一反應(yīng)就是檢查身上有沒有其它痕跡,好在除了傷口止住血以外,并沒有其它被侵犯的痕跡。
這酒館掌柜倒還算老實(shí)!只是她躺在床上卻是越想越氣,自己昏迷之際也不知道有沒有被這貌似純良的年輕掌柜給揩油。一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個大男人給處理傷口,就有些臉紅,堂堂大宗師之境的高手,竟是心緒大亂。
于是,憋了許久的她終于還是忍不住起身找尋王沐,未曾想這人竟然自己在后廚睡著了??粗蹉逡荒樒>氲乃?,也不知曉他在夢中看見了什么,“楚姑娘”無奈,只能拿起一把菜刀,安靜坐在一旁等王沐清醒,想要嚇嚇?biā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