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沙斯的國土并比起其他三國要小很多,所以它的土地利用都非常集約。西瀾寧可以用一整個八通市來做交通物流樞紐,但是這對于肯尼沙斯來說就十分奢侈了。不過,這個“小個子”的中立國倒也有一個類似功能的城市,只是這個城市把商業(yè)和物流都集中在了一起。
塞米市,也是中立國商人最多的城市,因為這里是肯尼沙斯對商人最寬容的城市。那么,這里也是騙子最多的城市。市長鐘離守是個矮個子,帶著一副眼鏡,略帶狡黠的面容讓他看起來比商人更像騙子。不過,此人卻是很會來事,在監(jiān)控完善的機制之下,此人也是個可用的人才。
這時,鐘離守的桌面上堆滿了各個行業(yè)協(xié)會,關(guān)于商業(yè)詐騙頻發(fā)的情愿。他隨便拿起一封請愿信微笑著簡略瀏覽了一下,然后皺著眉頭將信揉成了一團。
“這些人明明是約好了一起請愿,偏偏要分開寫信,就好像這些信真能壓在我的肩膀上一樣。商業(yè)詐騙,那該交給法院才對,這群混蛋?!辩婋x守說著居然笑了起來。
“在我們這里,只有找到首長才能解決問題?!鞭k公室主任說。
這時,這兩人正在鐘離守的辦公室里面例行公事地商談著事情。塞米市畢竟是商業(yè)城市,市長的辦公室比起韋伯豪的還要奢華一些。無論人們怎么強調(diào)內(nèi)在美,精致的外表和陳設(shè)都是能否成功欺騙對手的關(guān)鍵。作為商業(yè)城市市長的鐘離守深諳此道。
“你看他們的信,說得好像自己沒騙過人一樣。”鐘離守說罷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可不是嗎?他們天天都這么做?!敝魅胃胶椭f。
“胡說!那不是欺騙,那是商業(yè),是社會心理學。”鐘離守斥責了一下主任,便又咯咯地笑了起來。
主任似乎知道市長的這些小玩笑,有沒將他的斥責放到心上。他笑著說:“收到消息,最高決策官介紹來的人已經(jīng)住進了酒店?!?p> “哦,跟他們說我很忙,有時間會接見他們的?!?p> “明白了。那么,等會兒是要去打牌嗎?”
“當然,我最喜歡跟貴婦人打牌了?!?p> 所謂最高決策官介紹過來的人,說的就是步林和維奧拉。他們來到塞米市便直接向市長辦公室上交了韋伯豪的介紹信。很顯然,鐘離守早就知道兩人要來,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不見。
傍晚,還在等待市長消息的步林和維奧拉在市內(nèi)閑逛。他們這時身在市中心,遠離了工業(yè)區(qū)和樞紐區(qū),竟然有種身處羽京的感覺。畢竟,這里也是排得上名次的商業(yè)都市,繁華程度并不遜色于其他地方。
而且,這里既有五六層高的高樓,也有兩三層高的房子,看起來層層錯落,像是疊起來的積木。
他們很顯然感覺到有人在尾隨他們,但并不知是本國密探還是外國特工。反正他們和對方都沒做錯什么出格奇怪的事情,步林便任由對方跟著。
到了薄暮時分,回到了兩人下榻的小酒店,柜臺的接待員馬上就給他送上一封信。果然,那是市長辦公室發(fā)來的,客氣地稱步林位男爵,但卻說是市長最近忙于公事,會擇日接見兩人。
“也就是說近期見不到了。”步林苦笑著說。
“這位市長架子還不小?!本S奧拉說著便挽著步林的手臂上了樓。
夜里沒事,步林便把弄著維奧拉的長發(fā),扎起了辮子。當然,步林的手法十分拙劣,綁頭發(fā)瞬間變成了對維奧拉的戲弄。只是,這倒是為無聊的夜晚增添了一絲情趣。
因為步林將所有的錢都作為嬰孩的撫育金,給了妮娜。所以,他們只能住在一家下流的酒店里頭。這房間不管是床鋪還是窗戶都能聽見吱吱作響的聲音,而且經(jīng)常能聽到旁邊的房間床鋪短暫而急促的搖晃聲。幸虧這里水電都有,否則也不知該如何經(jīng)營下去。
就在兩人有點疲倦,想要休息的時候,木框的窗戶吱地被打開了。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扒在了窗臺上,然后窗戶下面出現(xiàn)了一個披頭散發(fā)的腦袋。
“沒想到來得還真快。”步林苦笑著說罷,拉起了維奧拉的手,就想放出個魔法飛彈來,用最小的武力來試探這個闖空門的“小偷”。
可是,無論步林嘗試多少次,維奧拉的手指卻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就連施法失敗時所發(fā)生的現(xiàn)象都沒有發(fā)生。
“這是什么情況?”步林有點慌亂地說。
“這……原因可能有很多。難道是有人布下了禁止魔法的結(jié)界?”
維奧拉話音剛落,窗戶外面那個有點駭人的家伙就“噗”地跳進了房間。這下不了看清楚了,此人是個女人,肚子上還被一把長劍貫穿了,滴著血。
這是揚的姑姑,也就是已經(jīng)死去了的塞尼夫人!
只見塞尼夫人從肚子里抽出長劍,用它指著步林說:“小偷,你們害死了我?,F(xiàn)在把命還來!”
“等一下!”步林慌張地問,“難道雪薇老師竟然饑不擇食地將你復活了?”
“怎么可能!”維奧拉著急地說,“要是那樣劍是不會插在她的身上的。這應(yīng)該是一種死靈法術(shù)。”
維奧拉話音剛落,身后的房門也吱地被打開了。兩人還沒回過頭來,步林便被一個迅捷的身影從后架了起來。只聽見揚的聲音在步林耳邊響起:“怎么?你最近都沒有想起我來了?來吧,姑姑,用你的劍把我們串聯(lián)起來,那我們就能繼續(xù)做好朋友!”
那是揚!他說話的時候口中還吐出一陣惡臭,無疑肯定是一具尸體。
只見塞尼夫人提劍就向著步林的胸膛刺來,不帶一絲猶豫。維奧拉看步林臉色煞白的,比起看到魔神還要害怕,恐怕是不能指望了。因此,她抄起一張椅子就向著塞尼夫人砸去。
“咣當”夫人的劍被維奧拉敲掉在了地上。
“林!他們只是被控制的尸體!”維奧拉嚷到。
經(jīng)歷了這么多之后,步林也不想死在兩個死人的手上。他吼了一聲“對不起了!”,然后猛然后退,扛著揚就撞到了墻上。
那果然是一具尸體,脆弱的質(zhì)感,完全體現(xiàn)了腐化。
就在這時,門口又出現(xiàn)了一個人,是腦袋開了洞的范塔夫!然后,焦頭爛額的羅杰斯也從窗戶扒了進來。
塞尼夫人還好,其他這些人都算是步林的朋友,使他實在不忍心對他們出手。
“我們先離開這里吧!”維奧拉說。
的確,既然不忍心出手,那就逃。于是,步林一腳將羅杰斯踢倒在地,抱起維奧拉便從窗戶跳了出去。幸好這不是奢華的大飯店,只有兩層高。
奇怪的是,街上一個路人都沒有。這時雖然有點晚了,但是街上也不至于空無一人才是。然而由于慌張,兩人一時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怪異之處。
他們跑了一段,轉(zhuǎn)到了附近一條商業(yè)步行街,想憑借著寬闊的道路來甩開那些僵尸??删驮谶@時,兩個滿身鮮血的男人擋在了兩人的面前。從身形來看,這兩人竟然就是黑甲家的當家和小兒子。
被尸體弄得有點煩躁的步林輕蔑地對這兩人說:“你們也敢來!”說罷,他閃身進步,給了他們一人一拳,將他們打得向后飛了出去。
此時,從商業(yè)街的橫街小巷里頭又走出了幾個人,還是剛才到酒店找步林的那幾位!他們就像是獵犬一樣,這么快就找到了步林,讓他感到了一陣胸悶。突然,步林心念一動,問身旁的維奧拉:“對了,那個當家老爺子為什么血淋淋的?我那時一腳踹倒了他,他就一睡不起了。”
“嗯,如果是尸體,他們身上的血應(yīng)該是干的。街上一個人都沒有……”維奧拉說著低頭考慮著什么。
“嘿,那是怎么一回事?”
步林話音剛落,那群人就像是瘋子一樣向著兩人又撲來。來不及等維奧拉想明白了,步林抱起她就在漆黑的大道上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