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卷刃的官刀換成陌刀,趙甲兵看了眼身后,他此刻身背用殷紅袈裟包裹著的妖刀村正。任務物品就在身上,省去他不少事。
然而背上殷紅的袈裟早已破敗不堪,妖氣森森。他不忘換上帶有“破邪”效果的虎皮拳套,妖氣果然收斂去許多。
——
【神代村正】
簡介:“任務物品,不可收入空間物品當中?!?p> ——
掃視一眼四周,地面上躺有許多八旗兵卒與白衣、黑衣兩撥身份不同的忍者死士。這些尸身此刻都已混著血水和泥土逐漸變得僵硬。
顯然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早前經(jīng)歷過一番惡戰(zhàn)。
他偏頭看去,手下悍卒死的僅剩兩人。兩人一人獨眼,濃胡,手上纏著繃帶,繃帶下纏著刀柄,刀不離身。
獨眼大漢拄刀盤坐在地,身材魁梧,胸膛上有一個觸目驚心的刀傷,要不是身穿八旗軍精良的鎖子甲,就這一刀便能給他開膛破肚。
獨眼大漢名叫張徳彪,是揚梟麾下一員猛將。軍中袍澤習慣稱他為彪子。
身前插著一支火把,張徳彪騰出一只手給傷口灑上金瘡藥,疼的他頻頻皺眉,目光不忘逡巡四周警戒。
另一人則在樹上警戒,他身材精瘦,手握珠璣弩,珠璣便是這個時代的火藥彈,以弩發(fā)之,能轟碎頑石巨木。
他叫李問猴,小時候家里窮,生下來瘦小如猴,他爹是個窮酸書生,遂給他取了這么個應景的名字。
兩人身上那股子血腥味,濃郁的化不開,顯然都是軍中猛將。
見到小都統(tǒng)養(yǎng)傷醒來,張德彪剛要起身。
趙甲兵抬手一止,“坐下,你先療傷,接下來換本都統(tǒng)警戒?!彼詡€額頭上亦纏著繃帶,顯然先前正主已經(jīng)魂歸天外。
除了小都統(tǒng)這個身份外,他還是由外家功入門,體生內(nèi)力的高手。
張徳彪一抱拳,“遵令?!?p> 悍卒不免多看了兩眼大人手中的陌刀,心下不解大人哪來的刀。而月牙早已隱去身形,在四周嗅來嗅去,新的異界,又有得玩了。在四合院里經(jīng)常被主人的長輩擼來擼去,毛都快給它擼禿了。
“猴子,有沒有發(fā)現(xiàn)大師們的蹤跡?”這時趙甲兵來到樹下,抬眼看去。
李問猴見到小都統(tǒng)轉(zhuǎn)醒,不由輕舒口氣,繼又憂心忡忡:“回稟都統(tǒng),仍未發(fā)現(xiàn)三位大師的令箭升空,只怕?!?p> 兇多吉少他沒說出來,大家伙都懂。先前那一撥截殺,其中一方最后竟然出動了陰陽師,陰陽師地位堪比中原方士,都有一身神鬼莫測的本事。
他遂將目光落在散亂四周的尸身上。
趁著給友軍厚葬的這會功夫,趙甲兵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并不是一降臨就瞎跑,怎么死都不知道。好在揚梟的記憶中,已記下前往神代宮的路線圖。
若按最近路線行進,只需三日他們便能抵達神代宮,但奈何他們這支護送隊伍已經(jīng)暴露,沿途肯定危機四伏,所以不得不放棄原本的行徑路線。得改道。
至于天上,他抬頭看去,瞳孔微縮。
小天眼,入微。
月牙也虎視眈眈仰頭看天。
四方的天空不時快速飛過一顆顆頭顱,東瀛野神,飛頭蠻。
他不由暗罵一聲,“晦氣!”
他能飛過去,問題還得帶上兩名手下一塊走,煉獄難度要求擺在那里。天上也不安全。
這時幾頭聞腥而來的豺狼,逐漸靠近這只像是在發(fā)呆的兩腳羊。月牙剛要將它們撕碎,卻停了下來。主人與它心神交流說想要嘗試一下新東西。
隱藏在樹上的李問猴剛要出聲示警,趙甲兵一擺手,示意不用。
正好熟悉一下內(nèi)力這種東西,能不動用技能最好。
三頭豺狼早已饑餓難耐,流著口水,從背后撲向他。
他頭也不回,聽風辨位,陌刀出鞘,反手刀,往后一抹。
黑夜下,似有閃光一閃而過。
三頭豺狼連哀嚎聲也沒能發(fā)出,只見三個狼頭,高高揚起。
他微頷首,一身內(nèi)力還不錯,也能派上用場。
這一幕,張徳彪和李問猴皆看在眼里,心下皆不解。小都統(tǒng)這是怎么了,對付這些短毛畜生也值得動用內(nèi)力?
卻見趙甲兵罵罵咧咧,拎著三頭豺狼的尸體,往這邊行來。
“小爺心里本來就窩火,你們?nèi)^小畜生,也敢來欺負梟爺我?”
兩人心下了然,原來小都統(tǒng)擱這發(fā)泄呢。也是,出來時百余號軍中好手,外加三位得道高僧,如今就剩他們?nèi)?,怎一個凄慘了得。
將手中三頭肉食扔地上,趙甲兵沖樹上的李問猴喊:“猴子,你手藝好,下來烤肉。換本都統(tǒng)上去,你帶鹽了沒?”
接下來他得好好規(guī)劃一下腦海中的路線圖,爭取在七天之內(nèi)趕到神代宮。
“帶了帶了。哪能不帶,虧得都統(tǒng)大人還記得我這門本事?!崩顔柡镬`活下樹,美滋滋跑去拾撿柴火,就地生火烤肉。
張德彪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出言提醒道:“大人,在此地生煙火氣味是否不妥?”
“不礙事,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成對!”
“彪子,猴子。吃完這頓,保不齊就沒有下一頓。待會若無異狀,我們?nèi)硕紦Q上這些倭寇的衣物。不走早前制定的路線,我們繞道?!?p> 兩人齊聲領(lǐng)命。
有了主心骨,他們亦不復迷茫,在小都統(tǒng)療傷期間,他們還想著往后是不是得在這島國落草為寇。畢竟此行的護送任務看上去已經(jīng)失敗九成九,清廷法度森嚴,回去也是個死,斬立決那種。
待得三人匆匆吃完,天空飄起鵝毛大雪,這大雪每片皆大如鵝毛,有半片成人巴掌大小。
在趙甲兵的帶領(lǐng)下,一行人快速換上黑忍見不得光的衣物,繞道下山。
……
更深,雪重。
一臉色蒼白,身材修長的男子在亂葬崗山頭站定。他身穿寬大的白袍,烏發(fā)白眉,活脫脫的東瀛美男子。
白袍一角沾著瀲滟的血紅,他手中把玩著一串殘破的佛珠,其頭上戴著一頂貼合的黑色尖角高帽,腳踩黑色的船形高靴。
男子目光垂落,低頭打量地面上已經(jīng)很厚的積雪,一雙冷淡的眼,瞳孔雪白,冰寒。
那目光似能穿透積雪,沿著雪下的血跡,尋到一地停下。
接著他伸手,握爪間。
埋在積雪泥土下的三個狼頭,嗖然破雪而出,近在咫尺。飄浮環(huán)繞在眼前,緩緩打著轉(zhuǎn)。
他伸出修長的食指,在狼頭梆硬的脖頸邊緣觸了觸。
白眉一皺。
“好快的刀!”
白頭見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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