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聞的到來,讓在場原本有些緊張的形勢更加躁動起來。
任誰都能看出,他是沖這只筑基期的鷹妖而來,畢竟身后跟著一位練氣期圓滿的女修,正是需要筑基丹的時候,誰知道是不是為了相好什么的,不過這臉嫩的配誰不好,非要找這看上去就不大安分的女人,莫非是個心盲眼瞎的?
一群人中總有那么幾個看熱鬧的這般亂想道。
這時,從那一群散修中出來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男子,國字臉,絡腮胡,背著一柄巨大的斧頭,觀其周身氣勢,也是一位筑基初期的修士。
“這位兄弟如何稱呼?”他走過來,開口詢問道。
赫云蘿幾人見狀停下腳步,都沒說話,只是紛紛將目光投向前面僅半步之遙的青年。
當然,不止是他們,在場幾乎所有的視線都在郁聞身上,搞得他壓力山大,頭皮隱隱發(fā)麻,但面上還是一副風輕云淡的表情,拱手回道:“在下郁聞?!?p> “原來是郁聞小兄弟?!?p> 又是小兄弟…郁聞對此眉頭一皺,有些無語。
那中年男子見他皺眉,也是心里一咯噔,以為自己哪兒惹到對方了,身子一緊,暗自戒備了一番,可又遲遲等不到郁聞發(fā)難,反倒因沉默的時間太長,引得人一臉疑惑,看向自己的目光漸漸詭異起來。
“咳咳~”
背后突如其來的兩聲咳嗽,瞬間打斷了兩人的對峙。
那中年男子又忽然熱情起來,自己介紹姓許,叫許元。
“奪命斧許元?”郁聞聽到這個名字,眉頭一挑,倒是想起對方的身份來。
“原來小兄弟也知道我這個名號,這都是往日兄弟們亂起哄叫的,不足掛齒,還望小兄弟莫笑話,來來來,我給你介紹,這位是謝玉景謝兄弟,屠嬌娥屠妹子,還有大名鼎鼎的云山兩怪,吳法吳添兩兄弟,以及…”
一圈下來,郁聞將在場的筑基修士認了個遍,其中大多數(shù)他在這幾天已有所耳聞,就差個臉和名字對號入座罷了。
其中奪命斧許元,玉公子謝玉景,美嬌娘屠嬌娥,都是烏城里響當當?shù)闹⑿?,至于什么云山兩怪,應該是附近哪個山頭上落草那種,長的賊眉鼠眼,視線飄忽亂瞅,不太像什么好人。
加上他,此地一共才十位筑基修士,正好湊個整數(shù)。
而對于頭頂那最后一只筑基妖物,其他筑基修士之間也沒有像郁聞想象中的那樣大打出手,或者劍拔弩張的情況出現(xiàn),相反,場面很和諧,有商有量的,在他來之前,其余九人正商量著如何將那畜牲打下來呢。
因此,那位玉公子謝玉景對他的第一句話便是詢問有沒有可以飛行的法器。
郁悶誠實的點了點頭,“我的劍可以御風飛行?!?p> “那便正好?!敝x玉景手中的折扇“啪”的一聲合在了一起。
其余的人也是一臉的欣喜。
只除了云山那兩人。
這樣一來,可供飛行的法器,郁聞有一件,云山兄弟也有一件,雖然不多,但也堪堪足夠。
那鷹妖被陣法限制,飛不出去這峽谷,兩件飛行的法器一祭起,劍光閃爍,琉璃光華,一并圍追堵截,不消多時,一道寒光從鷹妖胸口直射而出,瞬間斃命。
“砰”的一聲,鷹妖尸體從天而降,嚇的周圍人紛紛躲避。
郁聞見狀,正要上前拾取,卻被一人直接攔住去路。
正是云山兩怪之一的哥哥,吳法。
一人將他攔下,另一人則直奔鷹妖尸體而去。
“閣下何意?”郁聞沉了沉臉色,而赫云蘿幾人見狀,此時也來到他身后,一臉不善的看著攔路的人。
只是對于他們的怒目而視,吳法顯然并不在意,只是嘿嘿的笑了笑,說道:“沒什么意思,這最后一只妖物的內(nèi)丹,在你沒來之前就已經(jīng)說好是歸我們兄弟倆了,所以說,不好意思,多謝了?!?p> “不客氣?!?p> ???
郁聞這話給眾人整愣了。
正當吳法以為他認慫之際,一聲慘叫忽然從背后傳來,忙回頭一看,只見自己弟弟吳添抱著胳膊躺在地上,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閃電般從那只死去的鷹妖身上掠出,飛快的射入?yún)擦种g。
“有蛇?!?p> 有人眼尖,驚呼出聲。
吳法見狀哪還有心情攔郁聞,連忙跑到自己弟弟身邊,只見人嘴唇發(fā)黑,捂著的胳膊上一道牙印明顯,隱隱泛著一股妖氣,這顯然不是普通的毒蛇,而是一只蛇妖,且看樣子毒性還不輕。
他連忙拿出一枚解毒丹,喂弟弟服下,之后便帶之離開,應該是打算找個僻靜點的地方療傷去了。
這樣一來,一場原本能打起來讓旁人看一場好戲的紛爭,也隨之消弭于無形,引得旁人在心里紛紛唏噓一聲,各自散去。
而那枚妖丹,郁聞沒得到,也不知是不是在云山兩怪手中,抑或是被那條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蛇帶走了。
…
嗖嗖幾下破空聲,青鳴山另一側,一條小黑蛇從山林間竄出,見跑的足夠遠了,便就地盤到附近一棵茂密的參天大樹上,回頭往自己來的方向瞅去。
呵~不但那幫人沒追過來,連郁聞那個討厭鬼也不見蹤影,他倒是真放心自己呀,也不怕自己拿著這顆妖丹跑路了…
小黑蛇抻著頭想了想,昧下妖丹跑路的心思一陣蠢蠢欲動。
也不能怪自己呀,誰讓那笨蛋就這么簡單的放自己出來了,人和妖之間,還需要講什么信用嗎??
自己寬慰自己一番,小黑蛇心思通達,咬著那顆偷襲來的妖丹,一甩蛇尾,歡歡喜喜的從樹上游下來,往山頂?shù)姆较蚨ァ?p> 它要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等這青鳴山的人散去再說。
只是它沒注意到的是,方才它經(jīng)過的地方有一個破碎風化了石碑,石碑上的字跡經(jīng)過常年的風吹日曬,已然模糊不清,但隱隱還是能認出幾個熟悉的字眼。
青…冥…山!
這才是此山真正的名字,也是真正的“青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