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衣錦還鄉(xiāng)淚汪汪（1）

　　在1957年的年中，當(dāng)?shù)氐凝埥畮毂憬ǔ闪耍彩窃谶@一年的7月份，那在1953年夏季考上大學(xué)的潘志鴻和潘志光也大學(xué)畢業(yè)了。

　　潘志光從廣州的師范學(xué)院畢業(yè)后，因為學(xué)的是師范類的物理專業(yè)，再加上國家在當(dāng)時重視教育、亟需師資力量，所以，他便順理成章的就成為了一名中學(xué)老師。

　　學(xué)院原本是計劃把潘志光分配到廣州市的一所中學(xué)任教的，但是，潘志光卻向?qū)W院的領(lǐng)導(dǎo)提出了申請，他闡述了家里的情況，以要照顧父母為由，要求學(xué)院把他分回到自己的縣里。

　　學(xué)院的領(lǐng)導(dǎo)倒也人性化，結(jié)果，就如潘志光所愿了。

　　在回到了縣里以后，潘志光又向縣教育局要求把他分回到家鄉(xiāng)的龍頭中學(xué)去任教。

　　縣教育局的領(lǐng)導(dǎo)考慮到龍頭中學(xué)乃是一所華僑中學(xué)，而且又是在山區(qū)，按政策也應(yīng)該增強山區(qū)學(xué)校的師資力量，另外，當(dāng)時的大學(xué)畢業(yè)生既稀少也沒有人愿意進(jìn)入山區(qū)任教，這難得潘志光自己愿意，所以，縣教育局既解決了自己的難題又做了個順?biāo)饲?，便又如潘志光的所愿了，便把他分回到了龍頭中學(xué)做了一名物理老師。

　　龍頭中學(xué)是潘志光自己的故鄉(xiāng)，也是他的母校，這樣，潘志光便實現(xiàn)了當(dāng)初所許下的學(xué)成后要回縣、回故鄉(xiāng)的諾言了。

　　時年，潘志光已經(jīng)是25歲了，這在當(dāng)時來說，他已經(jīng)是一個大齡青年了。所以，在回到龍頭中學(xué)報到后，隨著工作崗位的解決和穩(wěn)定，潘志光便在父母潘耀文和王麗珍的安排下，也是在潘志光與陳慧芳的自愿下，在開學(xué)前的8月中旬，潘志光與自己的22歲的童養(yǎng)媳陳慧芳便到鎮(zhèn)里的民政局辦理了結(jié)婚登記手續(xù)、結(jié)了婚，同時，潘耀文和王麗珍還按家鄉(xiāng)的禮俗為潘志光和陳慧芳舉辦了一個簡單樸素的婚宴儀式，在家擺了數(shù)桌喜宴宴請了親戚和朋友。

　　這樣，人們都為童養(yǎng)媳陳慧芳有了一個美滿的歸宿而感到羨慕，也為潘志光的言行一致和重情的家鄉(xiāng)觀念發(fā)出了嘖嘖的稱贊。

　　而在上海的潘志鴻，他則被分配在上海的一個科研所工作、留在了上海，潘志鴻便也實現(xiàn)了他自己的愿望了。

　　在當(dāng)年的國慶節(jié)的時候，在潘志鴻的岳父母的安排下，他也與楊夢婷在上海結(jié)了婚，時年，潘志鴻24歲，楊夢婷23歲，那楊夢婷大學(xué)畢業(yè)后是被分配在了原就讀的大學(xué)的圖書館工作。

　　在潘志鴻結(jié)婚時，潘耀輝和何小紅都沒有到上海去，因為在當(dāng)時的條件下，山長水遠(yuǎn)，被各種條件所限，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因此，潘耀輝和何小紅便不知道兒子潘志鴻的婚禮場面是怎樣的。

　　在潘志鴻和楊夢婷結(jié)婚后不久，潘耀輝和何小紅只收到了潘志鴻的來信，信中夾有數(shù)張黑白照片，其中有一張是潘志鴻與楊夢婷的婚紗照，照片中的潘志鴻西裝革履、英俊瀟灑，而楊夢婷則身著婚紗、十分的性G.漂亮迷人，還有婚宴時宴席場面的照片，場面似是十分的隆重?zé)狒[、十分的富麗堂皇。

　　潘耀輝和何小紅看后內(nèi)心甚是高興，夫妻兩人的臉上都充滿了高興得意的笑容。

　　而曾淑萍看后也表現(xiàn)出了大度、從容和樂于接受的神情，曾淑萍對著潘耀輝和何小紅說道：“哦，我嫂子很漂亮，恭喜我鴻哥了……”

　　潘志鴻與潘志光的婚禮是明顯的不一樣，是有明顯的很大的差別，這可能就是城鄉(xiāng)之間的差別吧。

　　就這樣，潘志鴻和潘志光這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和同學(xué)便都有了自己的愛情歸宿了。

　　在這一年的春節(jié)前夕，潘耀輝和何小紅又收到了潘志鴻的來信了，在信中，潘志鴻告訴家里，在這個春節(jié)，他將與楊夢婷回家過年，楊夢婷將回來拜見父母。

　　潘耀輝和何小紅獲悉后可歡喜了，但在喜極之后卻又有點憂了。

　　喜的是兒子潘志鴻終于要帶兒媳婦回鄉(xiāng)過年了，終于是可以見到兒媳婦了，特別是結(jié)婚后的兒子與兒媳婦就可以生兒育女、就可以開枝散葉了，這可是盼望了多少年的愿望??！而且，這兒媳婦楊夢婷還是一個上海人，是一個上海的大學(xué)畢業(yè)生，是自己兒子的教授的千金小姐，這在潘家村來說是一個多么大的榮耀??！

　　而憂的是，該怎樣來接待這位上海的兒媳婦呢？她可是知識分子家庭的獨生千金小姐呀！她會身嬌玉貴么？這吃住該怎樣來準(zhǔn)備呢？因為，這時的城市和農(nóng)村，畢竟是有天壤之別的呀。

　　于是乎，潘耀輝和何小紅便在擔(dān)憂中計劃了起來了，隨后，潘耀輝和何小紅也開始著手在做接待的準(zhǔn)備了。

　　首先，其兩人，哦，應(yīng)是三人，因為曾淑萍也與潘耀輝和何小紅一起干了，其三人便把自家房前房后的排水溝、垃圾、青苔、雜草等等清理干凈，其次，又把家里的家具家私洗刷了一遍，在忙碌了一、二天后，其三人便把家里能洗的都洗了、能看到的都打掃了一遍了。

　　但是，還有一個關(guān)鍵的問題：兒子與兒媳回來后睡哪里好呢？潘耀輝和何小紅又皺起了眉頭了。

　　當(dāng)時，潘耀輝和何小紅的房子是兩房一舍的，潘耀輝和何小紅睡了一間房，曾淑萍自己睡了一間房，而舍房是廚房。按當(dāng)?shù)氐娘L(fēng)俗，這新婚的兒子和兒媳婦是必須要睡在自己家里的，特別是潘志鴻和楊夢婷還是外出的，這就一定要歸祖歸宗歸胞衣跡的呀。

　　因此，這最好的安排呀，就是騰出曾淑萍的房間來給潘志鴻和楊夢婷睡，但是，潘耀輝和何小紅雖面帶愁容但卻又有點不好意思向曾淑萍開口。

　　而善解人意的曾淑萍已看出了潘耀輝和何小紅的意思和難處了，于是乎，她便主動提出了騰出自己的房間來給潘志鴻和楊夢婷睡。

　　潘耀輝和何小紅聽后，那真是被曾淑萍的通情達(dá)理感動得眼淚都差點要掉下來了，以致，其夫妻倆對曾淑萍則更是愛惜有加了。

　　于是乎，曾淑萍便收拾了自己的衣服等物品，把它放置到了潘耀輝和何小紅的房里，然后，她晚上則去到娟嫂的家里、與娟嫂的13歲的女兒潘桂花搭鋪同床一起睡。

　　這樣，潘耀輝、何小紅和曾淑萍一起便又收拾了曾淑萍的房間，拆了曾淑萍睡的舊床，然后把那套幾年前、原來是為潘志鴻和曾淑萍準(zhǔn)備的大床、大衣柜和梳妝臺等從閣樓上拿了下來，在把它清潔后，又把它安裝擺好，同時也把數(shù)年前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麻布蚊帳掛了上去，跟著，何小紅又匆匆忙忙地到龍頭鎮(zhèn)購置了床上用品，至此，新床、新蚊帳、新被、新床單、新枕頭……一切便準(zhǔn)備就緒了。

　　潘耀輝和何小紅的心里雖然還有一點忐忑，但看到自己的這些準(zhǔn)備后便也就心安了。

　　在大年二十六日的中午，那潘志鴻便帶著楊夢婷回到了故鄉(xiāng)潘家村了。

　　當(dāng)潘志鴻帶著楊夢婷走進(jìn)潘家村的村頭時，其兩人的行頭裝束就引來了很多村里人驚奇而又羨慕的眼光了，此時，潘志鴻西裝革履、趾高氣昂，而楊夢婷則身穿紅艷色的“列Ning裝”外衣配了女裝皮鞋，她更燙發(fā)淡妝，小夫妻倆那都是光鮮而又亮麗，其兩人都肩背著行李包、手提著皮箱，正一副衣錦還鄉(xiāng)、神氣十足的派頭。

　　一到家門，潘志鴻便大聲地在喊道：“爸，媽，萍妹，我們回來啦！”

　　在聽到了喊聲后，那潘耀輝和何小紅便從屋里高興地走了出來，這一照面，其兩人便滿臉笑容、樂呵呵起來了：“欸，回來啦，好，我鴻兒回來了，哦！這就是我的兒媳婦呀，好好好！我兒媳也回家來了……”

　　潘耀輝和何小紅便趕忙接過了潘志鴻及楊夢婷的行李，然后便滿臉笑容地在打量和招呼起了楊夢婷來。

　　曾淑萍也笑盈盈地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在滿臉歡喜地開口叫道：“哥，嫂，你們好，歡迎嫂子回家……”

　　這時，何小紅見楊夢婷膚色白皙可人、滿臉笑盈盈、一頭卷發(fā)披肩，雖然是穿著“列Ning裝”外衣，但仍然可見其高挑苗條漂亮的身材，特別是其身高與潘志鴻幾乎齊平、甚是登對，因而，那何小紅便更是滿心喜歡，便在拉起了楊夢婷的手來在噓寒問暖。

　　然而，作為當(dāng)?shù)剞r(nóng)村的婦人，那何小紅講的可是當(dāng)?shù)氐目图曳窖?，以致那楊夢婷卻連一詞半句也聽不懂，這簡直就是雞同鴨講一般，所以，楊夢婷便是有些茫然了，她只在笑看著何小紅。

　　這時，潘志鴻便在笑著向楊夢婷介紹道：“這是爸爸，這是媽媽，這是妹妹?！?p>　　楊夢婷便大方地分別朝著潘耀輝、何小紅和曾淑萍鞠了個躬，并用普通話笑著叫道：“爸爸，媽媽，妹妹，你們好，我們回家了?！?p>　　楊夢婷的笑盈盈甜甜的稱呼聲顯示出了城里人的大方和得體。

　　潘耀輝和何小紅聽后便趕忙笑著應(yīng)道：“欸——！好好好！我兒媳婦婷兒回家了，你回來了、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哈哈哈……”

　　潘耀輝和何小紅樂哈哈的在歡喜大笑，笑得了見牙不見眼。

　　跟著，何小紅便向楊夢婷問這問那，那潘志鴻便只得站在中間充當(dāng)起了翻譯來，這便使婆媳倆能得以勉強的溝通交流。

　　一會后，潘耀輝便用蹩腳的普通話說道：“好了，回來了就好了。先別說太多了，讓他們倆先歇息一下吧，洗個臉，喝口家鄉(xiāng)水，然后吃碗團(tuán)團(tuán)圓圓的‘卵菇惜圓’，之后再來祭拜一下祖先吧。”

　　于是乎，何小紅和曾淑萍便提起了潘志鴻和楊夢婷的行李，把他兩人送到了房間里。

　　然后，何小紅和曾淑萍兩人便在廚房忙碌著做起了“卵菇惜圓”來，而潘耀輝則趕忙沖泡起茶來。

　　潘志鴻和楊夢婷在房間里收拾整理著行李，在整理完后，小夫妻倆便到天井坪的洗臉臺各洗了一把臉，之后又回到房里換起了衣服。

　　此時，楊夢婷穿起了一身紅色繡花旗袍，這便更襯托出了楊夢婷身材的優(yōu)美曲線了，這便更顯示出了她的漂亮和高貴了。

　　隨即，潘志鴻和楊夢婷拿出了在上海買回來的數(shù)大包的手信，把它交給了何小紅，計有大白兔奶糖、梨膏糖、牛皮糖、五香豆和松餅等等，然后，潘志鴻和楊夢婷便坐到了桌邊，在與潘耀輝閑聊和喝起了茶。

　　就在這時，那聞訊后的潘志光、陳慧芳、潘耀文、王麗珍一家人在笑哈哈地來了，潘耀華和孫美蓮也來了，年老的老耕叔和六叔公也顫巍巍蹣跚著來了，左鄰右舍的叔公叔婆們、大嬸大媽大嫂們也都來了，潘志鴻的其他同齡發(fā)小們也都來了，一群小孩也羞羞怯怯、靦靦腆腆地簇?fù)碇陂T口窺看了，他們和她們都想來看看潘志鴻和他那漂亮的上海老婆了。

　　在人群中，有的是真心的來祝賀潘耀輝和何小紅的，而有的呢，卻是來打量潘志鴻的老婆的，想來看看潘志鴻的老婆究竟有多漂亮，想來看看她與曾淑萍究竟有什么差別，想來考究一下潘志鴻為什么不要、甚至說是拋棄曾淑萍的。

　　一時之間，潘耀輝的家里便熱鬧了起來了，可謂是人聲鼎沸、喜氣洋洋了。

　　何小紅便立即離開灶臺，她拿起了糖果，在春風(fēng)滿面笑呵呵地向老者派發(fā)梨膏糖和松餅，在向門口的小孩派發(fā)牛皮糖和五香豆，在向屋里的其他人派發(fā)大白兔奶糖。

　　潘志鴻也返回房間里拿出了帶回來的大前M.香煙，在向老耕叔等有吸煙的人派發(fā)香煙。

　　老耕叔和六叔公抽著煙、吃著糖、在顫巍巍地說道：“哦，好！好好好！我們潘家的子孫有出息呀，有出息就好??！有出息就要回來呀，就一定不能忘本忘根啊……”

　　屋里其他的人們也笑語聲聲，在恭喜著潘耀輝和何小紅，在恭喜著潘志鴻。

　　潘志鴻便在向大家介紹著自己的老婆楊夢婷的一些情況。

　　而楊夢婷呢則只能與潘志光在說些話，她聽不懂其他人在說些什么，她只看見大家在嘻嘻哈哈、熱熱鬧鬧，在吃著糖和抽著煙，在看著她，是一片開心歡喜的景象，所以，她便微笑著在看著大家，并不時地在向人們點頭致意，她表現(xiàn)出了落落大方的閨秀風(fēng)范。

　　人們在見了楊夢婷后，也確實是都被她折服了。

　　屋里的人們便嘖嘖地在嘆道：哎呀！這上海的媳婦呀就是與鄉(xiāng)下的不一樣，你看這穿著既高貴又漂亮，肌膚白皙又斯文大方，一副千金小姐的派頭，你看，就連名字都高人一等啊，你看這“楊夢婷”三個字，多文雅、多高貴、多深奧、多有詩意啊！就不像我們鄉(xiāng)下人，都叫什么花呀、蘭呀、梅呀、桃呀、紅呀、綠呀……就是些花花草草和紅紅綠綠的顏色，我們鄉(xiāng)下女人的名字呀就是俗氣，你再看這上海的糖，多香、多軟、多甜、多好吃呀，脆卜卜的、軟綿綿的，真是一直甜到心里啊……嘖嘖嘖！這上海呀就是與咱鄉(xiāng)下不一樣??！輝叔、紅嬸，你家多有福氣??！志鴻啊，你真有本事啊……

　　這潘志鴻從上海帶回來的可真是一只與眾不同的美麗的鳳凰??！

　　大家都向楊夢婷投以了贊賞的眼光，也都在向潘志鴻、潘耀輝和何小紅投以了羨慕的眼光！并報以了贊嘆的聲音！

　　那忙得不亦樂乎的潘志鴻、潘耀輝和何小紅聽后，其三仔乸的臉上便是春風(fēng)蕩漾了，更是得意、風(fēng)光、體面和自豪得有些飄飄然了。

　　而此時，那曾淑萍卻只默默地在灶臺邊單獨地在烹煮著“卵菇惜圓”。

　　未幾，曾淑萍煮好了“卵菇惜圓”了，何小紅便假惺惺地邀請大家來一起吃，然而，大家都識趣，都知道接下來的時間是屬于潘耀輝一家人歡聚的時間的，所以，大家便只好吃著糖抽著煙歡喜地散去了。

　　曾淑萍給每個家人都端來了一碗“卵菇惜圓”，此時，在八仙桌邊，一家人便在團(tuán)團(tuán)圍坐、樂也融融。

　　潘耀輝在用蹩腳的普通話說道：“婷啊，這是咱家鄉(xiāng)的規(guī)矩和風(fēng)俗，這新人或貴客進(jìn)門呀，首先就要吃這個“卵菇惜圓”，這碗中圓圓的糯米湯圓和碗面這圓圓的兩個煎蛋，就是團(tuán)團(tuán)圓圓、成雙成對的意思，這甜甜的湯水就是甜甜蜜蜜的意思，自古以來呀，這是咱家鄉(xiāng)人歡迎新人或貴客的風(fēng)俗，其實嘛，它既能補充水分又是充饑的食物，所以呀，這是爸媽和萍兒盛情高興地歡迎你的第一個儀式，吃吧，甜甜蜜蜜，就祝愿你與鴻兒未來的生活呀也能甜甜蜜蜜?！?p>　　楊夢婷聽后便在高興地笑道：“謝謝爸爸媽媽，謝謝萍妹?！?p>　　何小紅說道：“吃！快吃吧，坐了那么久的火車，又坐了長途汽車，肚子肯定餓了，吃吧，多吃一點?！?p>　　曾淑萍也說道：“對呀，爸媽說得對，吃吧，嫂子?！?p>　　楊夢婷在望著潘志鴻，像是在央求潘志鴻翻譯一下。

　　潘志鴻便說道：“媽和妹是在叫你吃湯圓呀?！?p>　　“哦?！睏顗翩帽恪班汀钡男α似饋?。

　　潘耀輝也在勸道：“吃吧，吃多一點。這是家鄉(xiāng)的味道，這是到家了的味道。吃完后，咱還要在天井坪對天祭拜一下祖先呢。”

　　這樣，這一家人便在吃起了“卵菇惜圓”來。

　　然而，楊夢婷只吃了幾口后，她便難為情地放下了湯匙和筷子了。

　　原來呀，這湯圓是用純糯米粉捏制的，它并沒有包餡，盡管當(dāng)?shù)厝撕芟矚g，但楊夢婷卻完全吃不慣、難于下咽，所以，最后便只能由潘志鴻來代其吃掉。

　　何小紅見狀，她便急忙起身到灶邊或煎或蒸了原先已準(zhǔn)備好的當(dāng)?shù)氐囊恍┨厣澄?，其中有餡料為豆干肉粒大蒜的粘米細(xì)粄、有餡料為韭菜肉粒的粘米捏菜粄、有碗粄和糯米甜粄，等等。

　　很快，何小紅便端來了煮好的這些細(xì)粄、捏菜粄、碗粄和甜粄。

　　帶著好奇的心理，也許也有是平生第一次吃的心理作用，那楊夢婷便對著這些粄食邊問邊吃，邊吃邊問，而潘耀輝則在一邊介紹每種粄的特色和制作方法，又一邊夾給她吃，結(jié)果，楊夢婷對每個品種的粄食都吃了，是美美地飽吃了一餐。

　　在吃完“卵菇惜圓”和這些粄食并收拾了碗筷后，何小紅便把八仙桌擺到了天井坪上，跟著，何小紅和潘耀輝在桌上擺上了豬肉、雞、魚等三牲以及發(fā)粄、糖果、花生和香紙燭，又?jǐn)[上了酒壺、茶壺和酒杯、茶杯，隨即敬上了酒和茶，并點亮了油燈。

　　接著，潘耀輝在點燃了一抓香后說道：“鴻兒，婷啊，過來，咱拜一下祖先了?！?p>　　潘志鴻和楊夢婷便走了過來，那曾淑萍聞聲后也走了過來。

　　潘耀輝便把香各分三根交給了楊夢婷和兒子潘志鴻，也各分三根交給了何小紅和曾淑萍，這時，潘耀輝和何小紅在前，潘志鴻和楊夢婷緊跟其后，而最后面的則是曾淑萍。

　　這看得出來：曾淑萍已經(jīng)不是潘家的主角了，她已經(jīng)是退到了最后面去了。

　　欲知潘志鴻和楊夢婷在還鄉(xiāng)后為啥會淚汪汪？請看下章續(xù)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