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是良民
一陣風(fēng)吹來,女警察忍不住緊了緊身上有些單薄的警用寸衫。
“身份證,行駛證,駕駛證?!?p> 女警察又重復(fù)了一遍。
“警察阿姨,我趕著去救人呢,你放我走吧,我感謝你,感謝你們所有阿姨叔叔,感謝你八輩祖宗!”
一時嘴快,陶小波竟說出了不可挽回的錯話。
“嗨哎!”女警一個過肩摔,閃爍著銀光的手銬當(dāng)即銬在了某人細膩光滑的小手上。
“喂喂喂!我是良民,我是良民?!?p> 陶小波大驚失色,腰板差點沒摔斷嘍。
“老實點。我說什么,你答什么。我要什么,你給什么。能明白?”
女警察拍了拍剛剛濺在身上的水漬,冷著一張瓜子臉。
“明白,明白!”陶小波小雞啄米般瘋狂點頭。
“那你還不快拿?!迸烀撓掳资痔?,一臉寒霜。
陶小波打了個哆嗦,掏出皮夾子。所有證件一一遞上。
“為什么開這么快?”
女警察看完證件,臉色緩了緩。
“能不能先把手銬打開?”
陶小波扭了扭脖子,甩了甩酸疼的胳膊。
“先說?!迸煸俅伟迤鹉?。
“好好好,我說,我說?!?p> 陶小波要氣炸。
“我女朋友和三名同事在山上,剛才她打來電話說有兩個同事遇難了,我這才火急火燎的往山上趕呢?!?p> 陶小波喘著氣,語氣極快的說。
“真的?”女警察似乎有些不信。
“我發(fā)四?!?p> 陶小波當(dāng)即舉起四根手指,一臉嚴(yán)肅。
“幼稚?!?p> 女警察瞪了陶小波一眼,上前打開手銬。
“不管真假,我和你一起去。記住了,以后騎車要戴頭盔。還有,不能開這么快。”
女警察悉心教導(dǎo)。
“是是是。”
陶小波連連點頭。
“什么?你跟我一起去?”
隨即,陶小波又是一臉震驚。
“怎么?莫非你是在騙我?”
女警察面色一寒。
“我這輩子最恨騙子?!?p> 女警察又補充了一句,并且還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似乎被人騙過一樣。
“行吧行吧!”
陶小波無奈,說不定多個幫手多分力量呢。
女警察從自己后備箱取出一個頭盔,我這個快一點,騎我這個吧。
“這樣不好吧,我從來沒騎過警車哎!”
陶小波有些扭捏,似乎有些小小的害怕。
“不是你騎我,是我騎你?!?p> 女警察忽然發(fā)現(xiàn)這話似乎哪里不太對,又糾正說。
“不是你騎我的車,是我騎我的車載你去。明白?”
女警察糾正。
“哦!”
陶小波低著頭。
“等你到了,黃花菜都涼了?!?p> 一邊朝摩托車走去,陶小波一邊輕聲嘟囔。
“你說什么?”
女警察耳朵似乎很尖,又一次聽到了陶小波的嘟囔。
“???哦,沒什么?!?p> 他哪敢承認(rèn)??!都說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尤其是母老虎。
“放心,我的駕齡比你久?!?p> 女警察也沒再刁難陶小波,騎上霸氣無比的警用摩托轟隆一聲兩人就穿了出去。
陶小波頓時就身體往后一仰,趕緊伸手?jǐn)堊澭T車的女警察。這才穩(wěn)住了身形。
于是,每到一轉(zhuǎn)彎的時候,陶小波就忍不住要去攬女警察的腰。他可以發(fā)四,絕對不是故意的。
路面剛下過雨,這坑坑洼洼的水泥路上更是濕滑。剎車和技術(shù)稍微差點,立馬就會來個原地漂移,甚至有可能還會人仰馬翻。
總算來到紅古寺后,陶小波脫下警用頭盔直接就沖了進去。女警察放下頭盔,也小跑著跟了進去。
外面房間的火堆已經(jīng)奄奄一息,只有點點的余熱。往里面跑去,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林東和香琳的尸體,屋子里只有忽明忽暗的月光透過窗戶映射進來,照在兩具僵硬的尸體上面更添幾分恐怖與驚悚。
再把視線移向靠墻的角落,兩個二十三四歲的女生緊緊相擁在一起,渾身顫抖,臉色蒼白,鼻孔里還流著鼻涕。
陶小波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蹲下身子就將兩人攬進了懷里。還好出來時穿了兩件外套,他就知道可以派上用場。
將兩件外套披在兩人身上后,才將兩人靠墻坐好。
田青青再次驚恐的撲進陶小波懷里,身子使勁的顫抖著,鼻涕眼淚的也跟著不要錢似的往外流。
伸出藍色寸衫長長的袖子為田青青擦去鼻涕和眼淚。
“不怕不怕,我這不是都來了么?!碧招〔ㄅ闹锴嗲嗪蟊?,柔聲安慰著。
蕭雅迷茫的看了看田青青和陶小波,又迷茫的看了看女警察,無比的茫然和無助。
女警察也看出了這一點,也上前靠墻坐在蕭雅右手邊,摟過蕭雅顫抖的肩膀,輕輕拍著,卻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你不是說很快趕來么?為什么那么慢?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呢!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田青青窩在陶小波懷里,胡言亂語著。
陶小波看了看女警察,女警察目光不經(jīng)意看了他一眼,迅速躲避開去,似乎有些慚愧。
“看著我的眼睛?!?p> 陶小波扶正田青青身子,兩人都是一米七幾,個頭相差不大,兩人就這樣凝視著彼此的眼睛。
“你看到了什么?”
陶小波嚴(yán)肅的問。
“看見了我自己?!?p> 田青青老實回答。
“眼和心是相通的,既然你在我眼里,那么自熱而然你也就在我心里。你都在我心里了,我不理你,我該去理誰?”
陶小波忽然有些生氣的問,聲音也有些大聲。
“小波,我錯了?!?p> 見陶小波似乎有些生氣,田青青趕緊撲進他懷里,連連認(rèn)錯,并且還流著淚。
女警察瞟了兩人一眼,若有所思。
“好了,你們?nèi)齻€在這里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陶小波說。
“小波?!碧锴嗲鄰奶招〔☉牙锾痤^,似乎有些不舍。
“聽話?!碧招〔ㄒ荒槆?yán)肅。
“哦?!碧锴嗲鄳賾俨簧岬某殚_身子,朝蕭雅和女警察靠了過去。
“報警吧?!迸焯嶙h說。
“暫時不能報警,我想先看看?!碧招〔ü麛嗑芙^。
“為什么?”女警察不解。
“因為一旦報警,我的女朋友和她的閨蜜就會被當(dāng)成嫌疑犯,我想先看看有沒有什么有用線索?!?p> 陶小波說。
“你這是破壞現(xiàn)場,要挨處分的?!迸旎琶φf。
“你可以為我作證呀,放心,我不會亂動的?!?p> 陶小波保證說。
女警察張了張嘴,又看了看一臉可憐兮兮望著自己的兩個女生。咬了咬牙,點點頭。
陶小波朝兩具尸體走去,從褲兜里掏出一只透明手套,這還是他吃炸雞時沒用完的。
將手套戴在手上,伸出食指碰了碰林東僵硬向上頂?shù)南ドw,又碰了碰林東高高舉起的雙掌。
“你剛還說不碰的!”
女警察一聲尖叫。
“噓。”陶小波伸出兩根手指,朝她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女警察喘了喘粗氣,心中氣憤不已。
陶小波繞到林東腦袋處,彎腰死死盯住林東的眼睛,然后又躺在地上做著與林東同樣的動作,忽然有了驚奇的發(fā)現(xiàn)。
順著外面不算明亮的月光照進來,他居然發(fā)現(xiàn)房梁上有一個小小的亮點在不停閃爍。
于是他只好小心翼翼的爬上房梁,伸出右手就要去取那個閃著紅光的小東西。
噼里啪啦!門外傳來大門倒地的聲響。
噠噠噠噠。又是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傳來。
然后十幾名警察右手舉著手槍,左手拿著手電就沖了進來。陶小波一個激靈,從房梁上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在了水泥地板上。
還好是屁股著地,房梁也才兩米多高,不然整個人非得摔閃架不可。
“舉起手來!”某警察大聲且威嚴(yán)的說。
三個女人都舉起了手,陶小波揉了揉屁股,半蹲在地上。而那個小東西,也已經(jīng)被他放入了褲兜。
“有人舉報說,這里發(fā)生了兇殺案,你們可知道?”
某警察又大聲問,似乎注意力全在幾人身上,并沒有注意床板上躺著兩具硬邦邦的尸體。
“有。”
陶小波右手揉著屁股,左手高舉著說。
“在哪?”
警察又問,聲音如同放炮,個子一米八左右,稍胖。
“那邊。”
陶小波左手朝角落床板輕輕一指,十幾根手電筒當(dāng)即鋪天蓋地的照去,頓時房間里傳來陣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全部抓起來,帶回局里再說?!?p> 胖警察手槍往腰間一插,右手換過手電。甩了甩左手,似乎因為緊張而有些酸麻。
“是?!?p> 眾警察回應(yīng)一聲,十幾名警察分批朝四人走去,女警察想說點什么吧,卻發(fā)現(xiàn)這些人似乎不拿她當(dāng)盤菜。
于是,四人就乖乖的被押上了警車。
四人坐在一輛高大寬敞的江鈴汽車?yán)?,旁邊還坐著兩個警察,就像看押犯人似的。
“青青,蕭雅。等一下警察不管問你們什么,你們就說不知道就行了,我會想辦法救你們出去的。實在不行,你們就如實說?!?p> 陶小波看了看緊張得要哭的兩人,小聲安慰道。
“嗯嗯?!眱扇诉B連點頭。
“別說話,等一下有的是機會說。”一警察不滿的怒斥。
“是是是,警察叔叔辛苦,警察叔叔辛苦。來,抽支煙?!?p> 陶小波伸手掏出一包軟中,當(dāng)即就給兩名警察遞了過去。
兩人也沒客氣,接過香煙。陶小波趕緊給兩人點上。
“兩位警察叔叔,不知是否方便透露一下,是誰報的警?!?p> 陶小波一臉真誠的問。
“本來吧不應(yīng)該跟你說這么多的,不過看你還算實誠,告訴你也無妨。電話是有人匿名舉報的,并沒有留下姓名。不過,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們也不敢大意,所以就出警了?!?p> “哦!原來是這樣。警察叔叔辛苦,警察叔叔辛苦!”
陶小波又是一臉崇拜和真誠。
“好了,有什么話到局里再說吧?!眱删鞂ν谎郏辉倮頃招〔?。
女警察瞅了瞅兩警察,又瞅了瞅陶小波。竟莫名的問了一句。
“陶小波,你是做什么的?”
“這個?!?p> 陶小波奇怪的看了一眼這個女警察,此時此地她居然還有興趣問這種問題,真的是,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