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麻煩來了
陶小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進市公安分局的，剛才他似乎做了一場夢。那么虛幻，卻又那么真實。
一間寬大的會議室里，主位上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警察正發(fā)著火。
“張清風(fēng)啊張清風(fēng)，你讓我說你什么好。讓你抓兇手，你盡給我抓一些無辜的老百姓?，F(xiàn)在我讓你看守尸體，你又讓兩具尸體不翼而飛。”
“麻煩你告訴我？我該如何安排你的工作！你告訴我？”
從低吼到咆哮，會議室里鴉雀無聲。張清風(fēng)坐在頭發(fā)花白的老警察對面，腦袋壓得低低的，低得快要鉆到桌子底下去。
一張老臉也是羞得通紅，自己也真是夠倒霉的。還以為撿到個肥差，研究研究尸體說不定能研究出點什么來。
誰成想，剛有這想法呢。還沒來得及實施，尸體就不翼而飛了。
陶小波站在會議室外，透過玻璃門看著里面的場景。會議室里只有四個人。
一個是張清風(fēng)，還有一個好像叫張勤奮，負(fù)責(zé)追查林東和香琳人際關(guān)系。再一個就是陶小波無比熟悉的韓玉潔，韓大美女。
至于坐在主位那個，如果沒猜錯的話。想必就是兇殺案偵查小組最高指揮官了，大家都叫他劉隊。
只不過，陶小波越看這個劉隊，越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小時候在哪里見過。
想著想著，頭就有些疼。劉隊似乎也看見了他，沖張清風(fēng)和張勤奮揮了揮手，兩人推門走出了會議室。
兩人看了看站在門外的陶小波，各自回自己工作崗位去了。
“你就是陶小波吧，一直聽小韓提起你。果然是一身浩然正氣，是塊做好警察的料?！?p> 陶小波剛走進會議室，劉隊就毫不吝嗇的夸贊起來。陶小波頓時就是一臉羞紅，他哪有那么好。
低調(diào)，低調(diào)！唯有低調(diào)才是王道。
“想必這位伯伯就是劉隊了吧，我也聽韓姐提起過你呢。說你是警界的大英雄，是警界的標(biāo)榜和楷模?！?p> 陶小波站在一旁，很是認(rèn)真的說。
“是這樣嗎？”
劉隊看向韓玉潔，韓玉潔哪敢承認(rèn)，她壓根就沒說過這種話。即使她心中是這么認(rèn)為的，但畢竟還是沒有和陶小波這樣說過。
“不是?！?p> 韓玉潔如實回答。
“那是什么樣的？”
劉隊板起臉。
“那些話都是陶小波胡編亂造的?！?p> 韓玉潔小聲說。
“你的意思是小波他說得不對？”
劉隊的臉慢慢由紅轉(zhuǎn)黑。
“是這樣的?！?p> 韓玉潔回答得有些心虛，她覺得自己好像被陶小波擺了一道。
“看樣子這些年我在警界的努力，還是沒有得到同事們的認(rèn)可呀。”
“腿上這槍傷，還有手上這刀傷，加上后背的鐵錘所傷，看來都被人遺忘了。唉！”
劉隊長嘆一聲，滿臉惆悵。
“劉隊，我，我不是這個意思?！?p> 韓玉潔結(jié)巴著，整個人都快要瘋了。本以為叫陶小波來會替他分擔(dān)批評，不成想自己就先捅了婁子。
韓玉潔，你就是個傻瓜，豬頭，笨蛋！
內(nèi)心里，韓玉潔把自己罵得面目全非，狗血淋頭。
“小波，還是你懂我。來，到伯伯這里坐?！?p> 轉(zhuǎn)身再看向陶小波時，劉隊臉上又是一臉慈祥充滿陽光的笑容。
陶小波猶豫了一下，還是乖巧的走到劉隊面前坐下。
“那個小韓那，你去給我泡杯茶來，我和小波討論一下案情?！?p> 劉隊轉(zhuǎn)身看向伸著脖子的韓玉潔，威嚴(yán)的說。
不就是想找個理由支開我嗎？明說不就得了，真是的，領(lǐng)導(dǎo)都喜歡彎彎繞！哼。
腹誹了幾句，韓玉潔還是端起劉隊茶杯朝外面走了出去。
田青青剛把車停好，葉正堂就火急火燎的從大門口跑了過來。圍著田青青就轉(zhuǎn)了一圈，嗅了嗅鼻子。
“不對，你身上怎么會有一股男人味？”
田青青汗顏，狗鼻子嗎？真這么靈？
“正堂哥，你說什么胡話呢！我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黃花大閨女，不是什么少年郎。哪來的男人味?！?p> 田青青有些心虛的說。
“不對，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你身上有別的男人味道。”
葉正堂摘下眼鏡，無比認(rèn)真的打量起田青青來，田青青扶了扶眼鏡，似乎在思考對策和托詞。
“不行，你得脫下衣服讓我仔細(xì)聞聞?！?p> 葉正堂再次嚴(yán)肅的說。
“葉大少，再陪我喝一杯嘛?！?p> 就在這時，大門口一個嗲嗲的女人聲音傳來。田青青抬眼望去，竟然是自己的好閨蜜蕭雅。
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不然還真不知道怎么擺脫眼前這個神經(jīng)病呢。
沒錯，就是個神經(jīng)病。一個有潔癖的神經(jīng)病。
說什么自己的女朋友不許別人看，又說什么自己的愛車不允許別人摸，還說和自己好過的女人不許談婚論嫁。
什么狗屁不通的邏輯嘛！簡直就是個潔癖狂。如果不是他老爸有權(quán)有勢，恐怕早被人潑一身米田共了。
再把陶小波和眼前男人一做對比，頓時差距就出來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蕭雅，你過來。我問你，你認(rèn)不認(rèn)識一個人？”
葉正堂搖頭晃腦，說話時重時輕，似乎已經(jīng)有些醉意。
“誰呀？”
蕭雅穿著一身菊黃色連衣裙，腳上一雙粉色細(xì)高跟。偏白色的瓜子臉上略施粉黛，搖搖晃晃的朝這邊走來。
披肩長發(fā)隨風(fēng)飛舞，看得葉正堂都有些發(fā)傻。
不過還是恍恍惚惚的描述起來。
“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剪了個板寸頭。身高一米七幾，腳穿白色鱷魚運動鞋，淺灰色牛仔褲。上身還套了件藍(lán)色外套，你認(rèn)識這個人不？”
“認(rèn)識呀，而且還很熟悉呢！”
蕭雅眼滿臉崇拜的說。
“他是誰？”
葉正堂酒意似乎有些清醒，眼中露出一絲喜色。
“他是我同事呀，工資可比我高多了。他叫陶小波?！?p> 蕭雅滿臉崇拜的繼續(xù)說。
“同事？他也是迎賓？”
葉正堂疑惑，男生迎賓不奇怪，奇怪的是陶小波要形象沒形象，要口才沒口才的。怎么做迎賓？
“當(dāng)然不是，他做的可多了。比如幫客戶開車過洗車機呀，又或者上門替客戶開車保養(yǎng)呀。再比如幫客戶辦年卡呀，還有很多呢！”
蕭雅一邊說，一邊還扳著自己的手指頭一個一個數(shù)起來。
“好，停停停停。不就是一跑腿的嗎？讓你說得這么高級。我要是不去會會他，我都對不起葉正堂這三個字?！?p> 葉正堂惡狠狠的說。女人討厭男人在自己面前夸別的女人漂亮，而男人同樣也討厭女人在自己面前夸別的男人能干。
這本來也沒什么，只是他總有種感覺。似乎那小子和田青青有些什么，至于有些什么他不太方便問，得私底下調(diào)查。畢竟無論如何，表面裝裝大度還是很有必要的。
見蕭雅把什么底都交代了，田青青也十分無奈。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蕭雅并沒有說出他和陶小波的關(guān)系。
而剛才她和陶小波，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渾身燥熱，俏臉通紅。
韓玉潔端著一杯熱茶走進會議室的時候，陶小波已經(jīng)從里面走了出來。
看陶小波一臉沉重的表情，韓玉潔很想知道兩人究竟都談了些什么。可是見兩人都諱莫如深的樣子，韓玉潔果斷當(dāng)起了傻瓜。就當(dāng)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沒看到，沒聽到。
陶小波走出警局，發(fā)現(xiàn)有兩個未接電話。一個是田青青打來的，另外一個是他的老板修車店店長打來的。
陶小波果斷給修車店店長打過去，很快電話就被接通。
“店長，你找我？”
陶小波問。
“小波啊，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好些天沒看到你人了，去你住的地方按門鈴也沒人應(yīng)。你要是再不出現(xiàn)啊，我的修車店就要倒閉了?！?p> 電話那頭，修車店店長夸張的說。
“店長，直接說什么事吧。每次只要你一夸我，準(zhǔn)沒好事！”
陶小波直接撕開遮羞布。粗暴！簡單！
電話那頭店長干笑了兩下。
“明天你來趟店里嘛，有個大客戶指名道姓要你服務(wù)。能不能月底吃大餐，全靠你了?！?p> 店長陪笑說。
“店長，最近我確實遇到了一些事。不過，若是當(dāng)初沒有店長您的收留，也不會有現(xiàn)在的陶小波?；蛟S，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橋洞底下一個浪人。又或許，我已經(jīng)化成黃土，埋骨他鄉(xiāng)了。”
“放心吧，明天我會抽時間去趟店里的。等我處理完手上事情，一定替店長多拉幾個很大很大的大客戶?！?p> 陶小波保證說。
“哈哈哈哈。小波，我果然沒看錯你。好樣的，在外面自己注意安全，掛了?！?p> 嘟！嘟！嘟！
電話中傳來三聲忙碌音，陶小波將手機放進淺灰色牛仔褲兜，是時候回趟家了。
叫來一輛的士，陶小波坐車朝著幸?；▓@小區(qū)而去。還是那個熟悉的小區(qū)，熟悉的保安，熟悉的每一棵花草樹木。
唯獨少了一些人，田青青，蕭雅，田羅，還有林東和香琳。
認(rèn)真看了看熟悉的環(huán)境，陶小波坐著電梯朝二十五樓而去。指紋輕輕貼在門鎖上，咯吱一聲房門被打開。
“哈嘍！”
忽然，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站在窗臺上朝陶小波揮了揮手。
陶小波揉了揉眼睛，男人發(fā)出咯咯笑聲。扔下一張紙條，整個人從二十五樓窗臺就仰倒下去。
陶小波傻了般沖向窗臺，低頭往下看去。連個鬼影都沒有，再看向客廳里那張紙條，又切切實實的存在。
緩緩蹲下身子撿起紙條，攤開一看。
哈嘍！我是皇帝，天底下的女人都是我的。誰動誰死，男的死，女的也死。
再將紙條翻到背面，背面寫著。
哈嘍，我還是皇帝。聽說你在追查兩具尸體死亡的秘密。我好人做到底，不妨幫幫你。
鐘霞山，紅古寺。尸體在那等你喲！
詭異，實在太詭異了。他是怎么做到瞬間消失的！想到此處，陶小波內(nèi)心不禁哆嗦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