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璣那牛鼻子老道連這種卦象也敢給你算,若你這一局開始,你豈不是賭上整個梁國?玩得這么大?”黎天難以置信道。自己并不能理解梁皇的心思,他想讓梁國重新強(qiáng)大,從目前的困局之中逃脫出來,這自己可以明白,可若只是因為一紙卦象,就做出這樣的豪賭,把整個梁國所有人的性命放在賭桌之上,這已經(jīng)不是一個皇帝該做的了。
“沒錯,你拉了兩大勢力入局,仙門代表的宗門和劍瘋子前輩代表的散修,我雖不知蕭無定墓葬之中那副失去的壁畫上記載了什么,但我可以猜到,那幅畫上的內(nèi)容可以以仙門為起點,引起八宗和六國之間的亂斗。和平的時候是最難起勢的時候,所以你需要一個天下大亂的局面?!?p> 司馬昱冷聲喝道,自己對于面前的皇帝確實沒有什么好感,雖然他的賭局很大,可就像是黎天所說的,拿著平民百姓的性命為賭注,自己可瞧不上這樣的人。
“你猜的很對,你若是沒有失去修為,你將來的真是不可限量,說不定你會成為仙門的第二位仙?!绷夯事牭剿抉R昱的分析并沒有反駁,而是眼神之中帶著贊賞。
“這有什么難猜的,天下八宗呢,你誰不拉,偏偏拉著他們仙門玩,很難嗎,我都猜的到,是你太笨才會覺得他聰明?!崩杼炖淅涞某爸S道。
“可惜,這局已經(jīng)開始了,沒有人能夠止住,朕告訴你壁畫上的內(nèi)容吧,當(dāng)年高祖皇帝在戰(zhàn)場上浴血奮戰(zhàn),可你們宗門呢?不過是跟在后面的一條狗罷了,結(jié)果你們宗門與魔族暗自勾結(jié),害我先祖慘死,我先祖怕后人不知此情,臨死前悄悄留下這些信息托付身邊老奴藏于墓葬壁畫之上,希望將來能夠為自己報仇,可惜啊,高祖皇帝之后沒一個有膽識的,無人膽敢翻出這些內(nèi)情,不過也真是那些軟蛋的懦弱成全了朕今天的一切,朕,將要被記載于史書之中,受萬人歌頌?!?p> 梁國皇帝一番激情的話語,不僅僅貶低了梁國以前的皇帝們也臭罵了宗門當(dāng)年的所作所為,他臉上帶著及其滿足的表情,仿佛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了他口中那樣的千古流傳的人族豪杰一般。
“對了,朕勸你們不要太不自量力,乖乖的和我合作,這樣或許你們還會有個好下場。”梁國皇帝說到這,臉色逐漸下沉,像一條毒蛇一樣看著面前的獵物一般。
司馬昱聽到這,臉色一變,他已經(jīng)逐漸發(fā)現(xiàn)整件事情的走向已經(jīng)開始變得有些不對勁了,手從袖間悄悄摸出一張符箓,想要與守候在門外的老黑取得聯(lián)系。
但很快,司馬昱臉色開始變得不對勁起來,自己并沒有得到老黑的回復(fù),這說明門外的老黑很可能已經(jīng)出事甚至遇難了。
“那個門外的老仆進(jìn)不來的,有個老不死的正和他在玩呢?!笨创┮磺械牧簢实塾行┼椭员?,在自己的計劃之中,兩人已經(jīng)是案板上的兩塊肉,任由自己宰割。
“老黑進(jìn)不來,小黑要跟你來兩下?!?p> 黎天大聲叫道,自己看明白了目前的局勢,這個梁國皇帝很有可能把這個血淋淋的千年以前的真相給公布出來,但公布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以已經(jīng)被牢牢控制在他的手中的兩人的身份來公布,這樣仙門和老酒鬼就會成為整件禍亂的開始,緊接著在把矛盾引向其他七宗和六國,從而開始亂戰(zhàn),這樣他才能從中獲利,而梁皇的手中一旦掌握了司馬昱和自己,他或許可以借此驅(qū)使仙門和老酒鬼作為自己的保護(hù)傘。
沒有多余動作,黎天拔劍動作一氣呵成,重劍無鋒,可也是幾百斤重量的玄鐵所制而成,靈氣加持之下,巨劍恍如一道黑色巨影一般以開山之勢向梁皇砸去。
極具戲劇性的事發(fā)生了,黎天的臉上盡是吃驚,巨劍并沒有狠狠的在梁皇的身上砍出一點火花,反而是被梁皇的兩根手指輕輕夾住,不管黎天怎么加持靈氣,手中的劍都不能前進(jìn)分毫。
“小孩就是小孩,你只是一個地靈,朕早已步入化神,任憑你天賦如何過人,這實力之間的鴻溝已經(jīng)不是你能跨越的了?!绷夯誓樕陷p笑。
這話說的沒有絲毫錯誤,黎天的的確確可以說是一代天驕,十五歲就已經(jīng)成為地靈境界的修士,司馬昱也不得不曾經(jīng)贊賞他在劍上上的天賦,可化神境界的人確實不是現(xiàn)在的黎天能夠正面對抗的存在,雖然在墓中黎天的與曾經(jīng)天人境界的銅塔巨人過了兩招,還出了一劍讓巨人吃了癟,可那巨人早已沒有多少靈智,作戰(zhàn)方式也是野蠻人一般,但現(xiàn)在眼前的梁皇可是實打?qū)嵉幕钊耍炔簧碥|笨重,也不缺少靈智。
“沒想到啊,都說梁國只有一個化神,已經(jīng)半死不死了,沒想到還有你這么個兔崽子,挺會藏啊。”黎天非常意外,旁人都說梁皇修武上并無什么天賦,灌下無數(shù)天地靈寶,也不過堪堪是一個紫薇境而已,沒想到,他還藏了一手。
聽到這番話,梁皇有些沾沾自喜,自己的隱藏確實獨到,瞞過了天下的無數(shù)人,世人只知梁國有一位已經(jīng)身子入土半截的化神,卻不曾想,一向低調(diào)的自己竟然也是練武的料子。
“哈哈哈,朕的修武天賦可不覺得有那些落于你們這些所謂少年天才。”梁皇看著眼前嘴角都在用力的黎天輕蔑笑道。
就等你笑這一下呢,黎天等的機(jī)會就是現(xiàn)在,趁著梁皇稍微放松警惕,黎天雙手突然放開,整個人往梁皇褲襠底下猛地一鉆,整個人直接來到梁皇身后,手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十幾張早已備好雷符,雙手往梁皇屁股蛋子上一抹,雷符全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馁N在的梁皇身后。
“嘿嘿,小爺今天給你治治便秘。”黎天大笑,單手捏印,就要引爆雷符,用雷電對梁皇的屁股進(jìn)行轟擊。
沒等黎天驅(qū)動雷符,梁皇淡然一笑,身上靈氣迸發(fā),化作一道屏障,把身后的雷符直接彈飛了出去。
“年輕人就是做事沒有輕重。”
緊接著,梁皇身上的靈氣化為一條條五爪金龍,金龍低聲吟叫,直直的盯著黎天和司馬昱兩人。
“去。”
梁皇簡單的一個字,給黎天和司馬昱帶來的沖擊卻是巨大無比的,金龍應(yīng)聲聽令,如一把要插入敵人心臟的劍一般直射而出。
黎天一看大事不妙,看向旁邊并無還手之力的司馬昱,黎天一咬牙,猛地沖向司馬昱身前。
黎天全身靈氣沸騰,腹中丹田處的那一顆早已被融為一體的劍靈枝,仿佛又重新爆發(fā)生機(jī)一般,瘋狂的向黎天輸送靈氣。
“啊啊啊啊!”
黎天身上氣勢猶如游龍一般,身后劍影浮現(xiàn),籠蓋住了二人。
咔嚓!
金龍龍爪強(qiáng)健,只是一下的正面對抗,黎天的劍影就已經(jīng)開始碎裂,黎天也止不住的吐了一口血。
“恩?”似乎是沒有想到黎天能夠抗下這一擊,梁皇有些意外,不過下一刻,他立馬手中捏決,金龍身上鱗片猛地爆發(fā)金光,璀璨無比,金龍猛地龍尾像大刀一樣橫掃而來。
這一下,黎天的劍影直接被打成碎末,龍尾的沖擊直直從兩人身前而來。緊接著,便是死一樣的寂靜。
黎天和司馬昱兩人直直的躺在地上,雙眼緊閉,完全無法起身再戰(zhàn)。
“天才是天才,可惜太年輕,若是你早幾年出生。”
說到這,梁皇不免頓了一些。
“老不死的,怎么樣了。”梁皇看向前方,那是原來老黑所在門外的方向。
一道黑影慢慢伸長,從中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從中提著一個人慢慢走出。
老人身上的血跡到處都是,左臂和右眼因為剛剛的激戰(zhàn)已經(jīng)完全失去光明,但他手中的老黑也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老人臉色恐怖無比,僅剩的一只左眼緊盯著梁皇。
“差.....點?!?p> 老人嘶啞道。
梁皇有些鄙夷的看著面前老人的慘像,這老不死的活到現(xiàn)在,不知道占了多少好東西,要不是看他是化神境界的修為,早被自己拉出去砍頭了。
“這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只要等到龍兒那邊也得手,就把消息發(fā)出去,那過不了多久,我大梁就會恢復(fù)當(dāng)年雄風(fēng)?!绷夯誓樕幚涞目粗厣系膬扇耍@都是他要稱霸天下的棋子,而且是最重要的第一步棋。
......
華麗的酒樓內(nèi),金袍男子盯著眼前的已經(jīng)倒下的黃袍青年有些出神。
“這場血雨,終歸還是要開始下了,父皇?!苯鹋勰凶余哉Z道。
“太子殿下,那這位柳少,我們要作何處置?!币晃恍《虬绲闹心昴凶痈┥淼浇鹋厶拥纳磉呡p聲說道。
“我會親自帶他去父皇那的,你們先退下?!碧勇f道,依舊一個看著眼前的黃袍青年有些出神。
中年男人不再廢話,微微低了低頭,慢慢向后退去,但卻也忍不住的看向了桌子另一邊的黃袍青年。
這可是天下錢莊的莊主的獨生子,出生就含著金子的,現(xiàn)如今被自己這些人要藥倒了,不知道到時候自己還有沒有命活了。
心中暗暗嘆氣,想著要不要把墳地和棺材買了,中年男子退出了廂房。
“唉,若不是這帝王家,也不會如此難受了?!秉S袍男子想到這,拿起面前的烈酒一口喝下,眼中迷茫卻依然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