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阿爾文看著悠米的比劃，心里默默說了一句。
不由腦補那個挑事者跟隨慌亂的人流，跑出碼頭工人協(xié)會的前的空地，找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虔誠祈禱一番后，用頭直接一下兩下撞擊石制墻壁，硬生生把自己撞死在角落里。
隨著馬車的行駛，阿爾文滿懷心事，看著車窗外街道上忙碌的人流，不由想到了，昨天在碼頭碰到的下街男孩。
“今晚再去一趟最好能接近倉庫，拿到足夠的證據(jù)，必須說服代罰者，不只是為了老師...........”
下午3點，阿爾文回到柑橘街，更換完衣服，順便把那件工人衣服毀尸滅跡。
又了附近阿爾文以前常去的名叫“海港風味”的餐廳，點了自己以前吃愛吃的，風味烤豬肋，一杯紅茶，一份土豆泥，一份白面包，給悠米拿了香煎鱈魚，一杯牛奶。
午飯過后，就回了到出租公寓休息，養(yǎng)足精神，順便回復自己今天消耗的靈性。
.................
南區(qū)，貨船倉庫碼頭。
阿爾文穿黑色帶兜帽的過膝風衣，寬大的兜帽帶在頭上遮住面部帶著悠米，行走于煤氣路燈只有那么寥寥幾盞還在發(fā)揮作用的昏暗街道上。
兩側(cè)的各個公寓內(nèi)，有些許燭光灑下，這與艱難穿透云霧的緋紅月華交織于一塊，勉強勾勒出了路上行人的輪廓。
阿爾文遇見了一個個衣物陳舊而破爛，表情麻木中透著絕望的路人，他們是被警察驅(qū)趕著的流浪漢。
他們沒有地方睡覺，只能漫無目的地行走在街道上，偶爾能逮到機會，找個不引人矚目的角落或公園內(nèi)的行道椅休息一會，但很快又會被轟走。
陰冷深沉的夜色之中，阿爾文覺得他們比自己見過的活尸更像活尸，底層人的生活，比神話傳說里的深淵，更像深淵。
藏在道旁因蒂斯梧桐樹的陰影里，在躲過一波巡邏的警察后，繼續(xù)沿著在煤氣路燈照射不到的陰影里，快速向著倉庫區(qū)前行。
夜色下的碼頭，沒有那么安靜，海岸邊還有不少貨船點著火把，指揮著工人繼續(xù)卸著貨物。
按照下街的小男孩，還有今天被毀尸滅跡的“教唆者”那里得到的消息，阿爾文順利到達了目標附近。
躲在一個倉庫的陰影處，借著少量的煤氣燈，觀察著不遠處還有光亮著的工地，表面看起來很正常，倉庫看起來面積不小，有自己今天去的那個倉庫三個大小，不少工人趁著夜色在不停的進出忙碌著。
阿爾文猶豫要不要繼續(xù)靠近，突然笑道：”這時候就應該向愚者學習?！?p> 從口袋掏出三枚金幣，開始制定’定卦‘語句。
“我可以去前面探索?！?p> 反復六遍，擲錢六次。
阿爾文斷卦之后，艮卦。
此卦兩山并立，不相往來，是止之象。
“不可以，前方可能有未知的危險，但是不過去又怎么了說服代罰者呢。”
仔細想著自己得到的卦象，阿爾文抿了抿嘴，他不知道那個教唆者所說的，金發(fā)男子目前的狀態(tài)，那個家伙很可能帶著，那個肉塊孵化出來的詭異東西，有些難辦。
不然這個距離，自己完全可開啟靈視，一眼掃過去，就一目了然。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從側(cè)方行駛過來，阿爾文帶著悠米迅速閃身，躲到另一側(cè)，馬車到工地邊上緩緩停了下來。
阿爾文在陰影中側(cè)著身子，靠著倉庫墻壁，余光打量著不遠處，車夫把車子停下之后，車簾打開，從馬車上下來一個人。
金發(fā)“駝背”阿爾文瞳孔一縮，趕緊把視線轉(zhuǎn)向別處。
這可能就是，那個“教唆者”說的倉庫老板，怕引起對方警覺，阿爾文，不敢再注視。
“還好沒進去，不然很可能以經(jīng)被堵在那里了，這個駝背發(fā)現(xiàn)不了，他帶走的詭異東西就說不定了?！?p> 阿爾文打算再等等，看看還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不一會就聽見遠處工地原來里傳來歡呼聲，接著就聽見陸續(xù)有工人從身后的街道經(jīng)過，他仔細傾聽路過的工人談話。
“這個老板太慷慨了，這次一天的工錢，我以前要3周才能掙得到?！?p> “可不是，還是個好心人，讓我們早點回家休息。”
“可是為什么明天工作時間改到了下午?！?p> “老板是讓我們多休息，不用管那么多，只要給錢就行，就像今天這樣，每天1磅這樣的工作去哪里找。”
“也是，哎！等等我，我們一起走比較安全，這里的薪水比較高，而且是每日都結(jié)算，有好多夜間回去的都失蹤了，可能被搶劫的盯上了，就像‘瘋狂暴徒’那樣的?！?p> ”哪有那個多’瘋狂暴徒‘，你說的前幾天都被警察打死了?！?p> “.........”
交談聲越來越遠，阿爾文皺了皺眉心道：
“今天自己去工人協(xié)會的時候，不是讓工人們通宵工作嗎？而且聽他們的談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給了錢？明天下午......有問題?！?p>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前面的工地開始變得靜悄悄的，只有馬車的馬兒時不時的打噴嚏聲。
阿爾文慢慢移動視線，看見金發(fā)男人站在倉庫前等待了一會，然后慢慢走進倉庫。
金發(fā)男子，帶著金邊眼鏡看著眼前的倉庫，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四下看看無人之后，轉(zhuǎn)過頭，對著車夫吩咐道：
“注意，不要讓任何人靠近?！?p> “好的大人。”得到車夫回答，金發(fā)男子轉(zhuǎn)身，走進倉庫后。
關(guān)上大門，男子緩緩解開黑袍，露出了身上幾十雙眼睛，有的在胳膊上，有的在后背，這些眼睛就像長在他身上似的，看不出任何移植的痕跡。
詭異的是這些眼睛都在轉(zhuǎn)動，仿佛在打量著四周，每只眼睛的皮膚下都有一條紅色的血管，就像一張血紅的網(wǎng)絡，一直連接到后背不斷蠕動的肉塊上。
金發(fā)男子看著地上，被黑色自己的陰影化作膠裝物質(zhì)控制的幾名工人，微笑道：
“人果然只會看到眼前的在意的東西，他們都以為那些人是在路上失蹤的，根本不會注意到，一開始那些人就沒有離開過。”
看著地上那幾人驚恐的眼神，嘴巴被一層黑色的物質(zhì)堵上，發(fā)不出聲音。
“能成為主的祭品，你們應該感到榮幸?！备惺苤澈蟛粩嗵鴦樱瑐鱽砹瞬?，男子嘴角咧的更開了，臉上的笑容更加溫和。
“可以開始了?！彪S著他的慢慢接近身上的幾十只眼睛，同時轉(zhuǎn)動看向地上幾人，接著后背肉球開始瘋狂凸起，它們混雜著血管和青筋，像是一個即將破開皮膚的頭顱。
在遠處觀察的阿爾文，眼睛余光看到那個駝背男進入倉庫之后，就沒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