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半覺(十九)
劉桂花一看小遲的神情,心里猜測著是不是軍醫(yī)的相好在家里想的慌了,這才找到軍營來了,幸好武功不錯,傷不了她,后又一想,反正小遲軍醫(yī)跟白先生的關(guān)系不錯,索性也就別管別人的閑事了,即刻叫上曲醉毳離去了。
“欸,咱就這么走了?”“哎呀,你還小,人家倆人的事兒弄不懂的,快走吧?!?p> 小遲當(dāng)即在后面說道:“讓二位麻煩了,回頭我會跟白先生說的?!?p> 說完,他就把那個女人帶到了自己住的那個帳篷里。
這個女人不是欠薔芯又是誰?
原來,哈真性的父母聽說燕王造反,前敵開始打仗,實在是擔(dān)心自己的兒子,就跟欠薔芯的父母商量,是不是讓已可行走江湖的欠薔芯去看望一下真性,只要能知道一個平安無事也就放心了,順便,沒準(zhǔn)尚可撮合一下這一對年輕人破鏡重圓。
欠薔芯的父母跟哈真性的父母是有一定的交情的,覺得也應(yīng)該是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雖不想強迫女兒嫁給誰,可要是撮合一下也沒什么壞處,遂也就同意了。
本來,不管哈真性答不答應(yīng)退婚,欠薔芯是再也不想見他的了,但是,亦是心疼二老念子心切,自己也就當(dāng)是看個朋友,再捎回來一封保平安的書信也就是了,無非費費腿腳,遂,她也就答應(yīng)了。
可她來到之后,先是因為打仗,城門那里根本就不是什么人都讓進去的,又不想就那么回去拿言語欺騙那二老,想了一些辦法,再加上破了一些錢財,可仍是進不去,最后只得仗著藝高人膽大,見到往城里運送補給的大車,暗地里貼在大車底下才算是混入城里。
后來,她見到了朝廷軍營那里守衛(wèi)得更嚴,對于想要探看親屬的百姓一律不讓進,遂也只得選擇秘密潛入打探。
她還曾問過自己,這么做到底值得不值得,后來還是覺得,也就當(dāng)是為了哈伯和哈嬸了。
接著,即便是已經(jīng)進來的她更是跟沒頭蒼蠅似的,因為即使是認識哈小隊長的,可就是沒人知道他去哪里了,而且隨時遭受著質(zhì)疑怎么進來的眼神。
最后,“亂投醫(yī)”的她還真就找對了一個人。
就是盛庸盛大帥和哈真性哈小隊長敘談那晚,那個上茶下人,由于是伺候盛庸多年的老人,遂,盛庸也就并沒對他放心不下,與哈真性交談的時候,從沒避諱什么。
這才使得欠薔芯從他的嘴里得知,哈真性竟到敵營行刺去了,且一去就沒回。
登時,她心里那叫一個怨罵,“笨蛋笨蛋”,也不知道罵了多少遍,心里就想著這么危險的事情,怎么可以答應(yīng),就算是脫了軍衣回家種地去也好呀,一準(zhǔn)兒是硬要面子活受罪。
等她從軍營里出來了,還想著等上一等,看看南軍之內(nèi)會不會有什么營救行動,可惜的卻是并沒什么人要有這種意思。
左思右想之下,她覺得,還是自己去到燕軍大營里看看吧,可把他救出來就救出來,讓哈真性欠自己一個那么大的人情也好,到時再說退婚的事情,估計也就不可以再違背了。
主意打定之后,這天晚上,換上一身夜行衣且把面孔還給蒙上的欠薔芯就趁著夜色,悄悄潛入了燕軍軍營,先是抓了一個小兵尋問,可惜僅是問出了關(guān)押戰(zhàn)俘地方在哪,她把小兵給打暈了之后,轉(zhuǎn)而就奔著那邊過去了,之后就是不走運地碰上了劉桂花,接著又來了個曲醉毳。
此刻的欠薔芯竟喜出望外地見到了思念已久的小遲,登時欣喜地道:“原來你在這里?知不知道,我可是把你一通好找!”說著,她還想去拉小遲的手。
小遲即刻把倒好的一碗茶放在了她的手里,然后帶著些尷尬地笑道:“欠姑娘怎么會夤夜之間來到燕軍軍營里?也太危險了吧。”
比小遲更尷尬的欠薔芯端著茶碗站在那里,不過,也總算是聽到了一些關(guān)懷的話語,然后把茶碗往桌子上一放,帶著微嗔又道:“可以見到你也就值了?!?p> “欠姑娘就只是來找在下的嗎?其實,也用不著做那么危險的事情,只要托軍營門口的兵士帶個口信進來也就行了,我會出去接你?!薄拔矣玫弥敲创蟮淖V兒嗎?需要勞你的大駕出來接我?我自己進來豈不是更好?欸,你怎么跟著他們一起造反了?”“是花男花大哥把我找過來的,我現(xiàn)在是這里的軍醫(yī)?!薄啊畱?zhàn)妖’花男嗎?跟他很熟悉嗎?喲,你別就是‘當(dāng)世三杰’之中的‘好人’吧?”
小遲聽完一笑,并沒回答。
“一定是的!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欠薔芯此刻激動興奮地道。
“欠姑娘還是小聲一些吧,現(xiàn)在人們早都睡下了?!薄笆菃??那你為什么還不睡?是不是……在想著誰?”“其實我是放心不下那些傷者們?!?p> “哦。”失望的欠薔芯即刻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問道:“那你知道不知道,你們這里最近有沒有抓到一個刺客?”
“刺客?”
又過了沒幾天,燕軍大營里突然就鬧開了一場疾病,不少的兵士們開始出現(xiàn)渾身高熱、大汗淋淋、氣喘吁吁的癥狀,就連被抓住的刺客哈真性每日里都大叫著嫌熱、汗多、喘不過氣來。
小遲和花男立刻就知道了,這一準(zhǔn)是一場很厲害的傳播疾病,當(dāng)即帶著人把出現(xiàn)病狀的人即刻隔離了起來,然后再把他們用過的東西都燒掉。
就這樣,燕軍里開始軍心不穩(wěn)人心惶惶起來,一些兵將甚至認為應(yīng)該把染上這種疫病的人也都給燒掉,然而,遭到了軍醫(yī)小遲和“戰(zhàn)妖”花男的大力反對。
這天,小遲判斷出這場病應(yīng)該是類似于瘟疫的一種疫病,卻是比瘟疫要厲害的多,應(yīng)該是在瘟疫這種病的基礎(chǔ)上又產(chǎn)生了什么變化,從而形成了一種異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