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光?!?p> 均星塵三人窩在雜物室中,好友撕下自己的衣服幫他完成對割傷腿的包扎。
由于受傷,均星塵不可能游過湖泊。
一束光出現,將門外走廊照亮。
“是誰?”
“不知道。”
欣喜和恐懼同時出現在心中。
外面可能是會幫助他們的大人,也有可能是故事書中在黑夜殺死火柴人的魔鬼。
外面未知的人物直挺挺地向他們所在的雜物室走來。
恐懼加深。
這間雜物室很久沒有人來過,怎么會正好在他們偷溜進來的時候出現火柴人呢。
“一開門我們就逃跑,我來拖住魔鬼,你們逃回學校告訴校長?!?p> 均星塵面色堅定,下定決心。
“你怎么辦?”
好友不想丟下他逃跑,但均星塵的計劃是他們能想到最合理的。
門外的光源越來越接近。
門把手被扭轉。
sisi!
一個正常的火柴人身影出現,拿著書籍的學者被三個孩子的敵意嚇到。
他快速遍覽整間雜物室,各種危險尖銳的物品被打翻在地,看樣子一個孩子的腿被傷到了。
“這里怎么會有小孩,我記得學院離這里蠻遠的?!?p> 在學者的印象中,學院在湖泊的對岸,從正常的道路去的話需要花費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先不管這些,他們看起來很害怕,要安撫一下。”
學者在瞬間想好對策。
他露出自以為最溫和的微笑,面部色塊緩慢變化。
“孩子們,需要我的幫助嗎?”
三人看學者就好像在看救世主,代表委屈的藍紫混合色出現在面部色塊中。
均星塵放松下來,長時間的緊張和失血過后,他昏倒過去。
“嘿,沒事吧!把你們的小伙伴抬上,他需要緊急治療?!?p> 十分鐘后,學者帶三人來到研究區(qū)域的一間醫(yī)務室中,他從一個箱子中拿出臨時礦石燈并點燃。
礦石燈的照明效率比手電筒高出很多,整間醫(yī)務室回歸了光明。
“你們膽子真大,敢在黑夜離開學校,還直接游過湖到這里?!?p> 在路途中,兩個好友向學者坦白了一切。
“湖里的魚類有很強的攻擊性,外來的火柴人會被它們攻擊?!?p> 學者和好友們閑聊,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讓還在學校的孩子們感到驚奇。
“為什么它們不會攻擊我們呢?”
“因為祭司們祝福過你們,你們的校長就是一位尊貴的高級祭司?!?p> 在中央教廷中,靈能者被叫做高級祭司,除此之外靈能者還有很多其他的尊稱,像神子等等。
“我們能成為祭司嗎?”
“高級祭司很難,但如果你們能在成人測試中拿到前10名,就有資格成為祭司?!?p> 學者把好友們的臨時繃帶解開,按照自己的救護知識處理均星塵的傷口。
使用一些藥品后,均星塵的傷口被暫時處理,潰爛的部分被抑制。
在場三人松了一口氣。
解決完均星塵的傷口,學者想起了什么,表情變得讓好友們看不懂。
裝作無意,他問道:“你們的測試結果怎么樣?”
成績是學生唯一可以拿出來炫耀的資本,提到熟悉的領域,兩個清醒的孩子變得很有精神。
“我是14位,他是21位。”
“他呢?”
學者指著躺在病床上的均星塵。
“15位?!?p> 在心中放下了什么,學者露出微笑。
他拍拍自己的臉頰,打消睡意。
“還好是你們,我可以放心上報。”
聽不懂學者的意思,好友們也不敢詢問。
“這里是禁區(qū),你們闖入的行為不符合安保條例?!?p> 學者翻開書籍,那是他的職業(yè)標志,在書籍上記錄著很多知識。
嘩嘩。
一道驚雷閃過。
氣氛變得凝固。
“根據安保條例,任何非法闖入者將被驅逐?!?p> “如果接觸到機密資料,闖入研究區(qū)域或者存儲區(qū)域,闖入者將被判處永久監(jiān)禁或者死刑?!?p> 學者笑著說道。
按照學者的說法,均星塵三人將會失去自由,甚至生命。
“我們...”
“你們是同一個復制區(qū)劃的孩子,你們不是外人?!?p> 轟!
一股靈能從學者體內爆發(fā),一位靈能者的意志降臨了。
在空氣中出現了不同的顏色。
學者向面前的空氣表達尊敬,隨后開始解釋情況。
“這三個孩子闖入這里,正好被我看到,有一個孩子受傷了?!?p> 顏色開始變化,藍色和灰色相繼交替出現。
“他們...違反條例...按照...應該提前畢業(yè)?!?p> 學者表情變化。
“他們都是學校的優(yōu)等生,應該享有特權,請您寬恕他們。”
靈能波動在三個孩子身上出現,在幾秒之內,他們最近一天的記憶被翻閱。
在這一過程中,清醒的兩個好友出現走馬燈現象,腦海中的記憶紊亂。
“他們兩個可以離開,但他...”
空氣中,一個紅色的箭頭憑空出現,指向失去意識的均星塵。
靈能者發(fā)現均星塵是慣犯,他在以前也闖入過研究區(qū)域,因為時間過去很久,他也無法得到準確的記憶。
學者露出遺憾的神情,默默點頭。
靈能波動退卻,在場的所有火柴人沒有了一開始的興致。
學者遺憾地看了一眼病床上昏迷的均星塵,隨即推開房門來到走廊。
礦石燈溫暖的光線從門縫中透出,窗外大雨瓢潑,雨水在窗戶上堆積,滲透至地面。
好友跟隨學者出門。
“他會怎么樣?”
擔憂之情溢于言表。
“提前畢業(yè)?!?p> 兩位好友知道提前畢業(yè),測試成績倒數的學生會提前離開學校。
有學生問過這些提前畢業(yè)者的去處,教師們都避而不談。
緊握雙拳,好友凝視學者,問道:“他會去哪里?”
“這不是小孩應該知道的,你們唯一的任務就是通過成人測試,成為一個合格的大人?!?p> 和教師們幾乎相同的回答,學者的答復沒有透露任何有用的信息。
雨下得更大了。
一個小時后,一個士兵小隊帶走了均星塵。
兩個小時后,學校的教師帶走了他的兩位好友。
學者失去了回家的動力,獨自一人坐在漆黑的研究室中,直到太陽從天邊升起。
均星塵從兩位好友的生活中離開了,在他們的余生中沒有再見到過那個敢于在黃昏闖入高等級研究設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