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jiān)考試如期而至,北方草原也開始了新一輪的集結,一方面王朝看起來似乎迫切需要人才,一方面他的敵人根本不想給他任何時間。
這次張揚終究還是押錯題了,而且大錯特錯,他以為的終究是他以為的,他幾乎可以肯定自己會落榜,題目是他最不擅長的仁愛篇中的內容。
張揚最終勉強將所有題目都做完,抬頭望了望天,他似乎想再問一次老天爺自己是不是天選之子,走出國子監(jiān)的大門,張揚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感覺到挫折。
前世他經過過無數(shù)次的絕望,從畢業(yè)一個人到南方某城市打工,睡過網吧,經歷過無數(shù)個想睡又不敢睡的時刻,面試無數(shù)次被拒絕,被拒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門,最可笑的是他的性格不夠活潑,其實面試這種事情成功與否都有心理預期,有些人拒絕你,還花時間教育你,對于這種人張揚的想法是應該被丟入糞坑。
后來找到了一份工作,每天晚上十點下班,趕在商城關門前,將第二天的伙食買了,熟食區(qū)這個時間通常會將多份打包一個價格出售,張揚整整三個月每天都吃這樣的食物,不是他不想吃好的,只是實習工資,交了房租后每個月僅僅只剩下不到五百塊。
毫無存在感的張揚神不守舍的回到了蘇州會館,吳誼依然要求張揚做這做那,張揚沒有拒絕,晚上張揚坐在石亭中一直待到天亮。
這種行為或許并不是張揚的專利,就連早上清掃的老大爺都沒有一絲的憐憫,讓張揚趕緊走,張揚想了一個晚上,最終的結論就是國子監(jiān)考試不行,翰林院或許可以試試?
不能就這么認命,自己也從來不認命,張揚咬了咬牙,最后決定繼續(xù)考,張揚接下來的一個月將自己關在房中,除了吃飯的時間,幾乎所有時間都在挖空心思繼續(xù)賭題,所有人包括吳誼都覺得張揚瘋了。
張揚報名了翰林院的考試,也沒有人在意,這對于所有學子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當國子監(jiān)的考試成績出來以后,吳誼上榜了,張揚落榜了,吳誼到沒顯得多么得意,對于同窗的恭維也視而不見,對于張揚依然是對待下人的態(tài)度,絲毫也沒改變。
盡管吳誼考上了國子監(jiān),但是他依然在備戰(zhàn)翰林院,張揚對于這件事毫不在意,因為他似乎有比自己更迫切改變命運的理由。
一個月時間轉瞬即逝,張揚又一次踏入考場,他的心情是無比的沉重,如果沒有考上,他可能就會像很多學子一樣,流浪在京城。
他閱讀完全部題目以后,感覺自己似乎有那么一絲絲的機會,題目是高祖皇帝楊淼與山東世家李家家主李玨的一段對話。
楊淼:“朕欲北伐,何如?”。
李玨:“蠻人不過百萬,甲不過萬余,三百年為之患,陛下以為如何?”。
只是截取了這兩句,當今天子用李玨再問一次讀書人為什么北莽依舊是心腹之患。
當初李玨的答案是地若不守,就算將人殺光了,又會換一批人來繼續(xù)范邊,與其不斷討伐,不如守邊抵御。
楊淼當初并沒有采納他的意見,而是渡過渭河,將在渭河以北的大片草原納入幽州版圖。
張揚認真而又嚴謹?shù)膶⒖荚囎鐾辍?p> 張揚開始并沒有說北莽的事情,第一部分,詳細說世家,闡述收天下之兵歸于朝廷的必要性。
第二部分,分析了草原民族的特點,即畜牧為生、逐草而居以及馬背民族以及如何征服草原的建議。
最后以內圣外王的思想完成全篇內容。
,寫完之后張揚長舒一口氣,結束考試隨著人潮離開翰林院考場,這次感覺比上次好一點,這一絲絲的感覺似乎給了自己多一分的希望。
考完后大部分學子都已經開始準備回家了,張揚決定留在京城,先生也沒有勸解,了解了下張揚的想法就沒有再多加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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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大學士董苒剛被皇帝召見,重點強調了這次翰林院招收的條件,就是四個字不拘一格,國子監(jiān)錄取學子的文章,皇帝楊林一篇篇都看過,用他對著滿朝文武說的話就是‘毫無新意’,儒釋道兵法農,都是些陳詞濫調,乏善可陳。
當今陛下,這些重臣還是很了解的,總想著有一劑良方能幫他解救萬民,對于陛下發(fā)火,他們反而老神在在,根本就沒聽進去。
翰林院大學士董苒是皇帝的親舅舅,是堅定的保皇派,翰林院這些年也是一直支持當今陛下的,他回到翰林院,立刻著急各部學士,將陛下的要求說了,然后分派任務,務必用最短的時間完成閱卷,然后呈報給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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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寫了一封家書,讓同窗給捎回去,說明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讓家里不要擔心,如果落榜,自己會在京城再待一年。
當張揚做完好這一切之后,就準備搬離蘇州會館了,翰林院的結果出來以后,他們再住下去可是要收錢的。
突然門被推開,吳誼走了進來,開口道:“我準備在京城租個院子,你沒事的話,可否同行?”。
張揚盯著這位他的雇主看了半天,看到他眼神中的堅定,無奈搖了搖頭,這家伙根本就不是來商量的,正好自己也要找房子,如果有合適的地方,倒是可以也租個房子當北漂。
跟著牙行的伙計一連看了十多套院子,吳誼居然一套也沒看中,張揚心想吐槽這家伙不是想在京城住江南的園林吧。
牙行也接待過很多國子監(jiān)的學子,開始以為只是普通的讀書人,多少有些怠慢了,但被一連否了十多套住宅,他也感覺可能是自己太過于輕視了。
將他們帶到一座大院子面前,開口道:“小哥,這套房子是一位京官外宅,前不久被御史彈劾下臺,一下沒了收入,準備租出去,這約最低簽一年,而且兩百兩不還價,當然如果小哥想買,也不是不行,五千兩這院子就是您的”。
張揚看了一眼吳誼,吳誼想都沒想,直接走了進去,轉了半天,對著伙計開口道:“就它了,今天能簽嗎?”。
找來房屋主家的管家,牙行書寫租賃文書,租住雙方簽字畫押,然后去到知府衙門,蓋上官府印章,吳誼交了一年的租金。
回到小院,主家正安排人打掃,吳誼看了張揚一眼,開口道:“張兄還沒落腳地吧,不嫌棄,可以在前院隨便選一間,我不收任何費用”。
張揚搖了搖頭,他可不想一直被這人當下人使喚,天底下哪有免費的午餐,吳誼眼中劃過一抹失望,也沒在強求。
一連三天,吳誼都沒有要搬的意思,令張揚有些納悶,第四天來了六個人,一個老頭子像是管家,一個老婆子、兩個個家丁打扮的人、兩個丫鬟,張揚才明白,這家伙是在等下人,他有點明白為什么之前那些房子他看不上了,根本就不符合身份。
張揚這幾天也租了個小院,靠近河邊,一個獨門的小院,一共兩間房瓦房,與家中的布局類似但小很多,年租金30兩,算是比較便宜的,畢竟一天不到10文錢,這里可是京城。
將自己的地址留在了蘇州會館,這樣是為了防止家里來信找不到地方,張揚就收拾了下準備搬家了。
張揚搬到新家后,大部分時間在家里看書,偶爾出去逛逛或者在河邊釣魚,由于天氣原因在外面待的時間并不能很長,張揚就這樣無聊的等待著考試結果。
偶爾去牙行看看是否有合適的差遣,張揚生活上已經算是很省了,但架不住消費高,但令張揚失望的是合適的工作機會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