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xiàn)在是不能吃”梅沅的聲音在兩人身后傳來。
“什么意思?”宮豈辰并不想搭理這個人,可是在他的話里他聽出了其他意思,放下了手上的東西丟在一邊。
“因?yàn)榘?,她肚子里有個蟲,蟲剛?cè)塍w還虛弱需要補(bǔ)充營養(yǎng)才能長大,她吃東西就是蟲吃東西,蟲一旦長大就沒那么容易取出了”梅沅在離百樂晞身后半步遠(yuǎn)的距離停下,低聲說到,時不時的觀察百樂晞的反應(yīng),她太淡定了,似乎說的和她無關(guān)的事。
“什么蟲?”宮豈辰睜大了眼睛看向百樂晞,似乎在向她求證。
“剛剛的鈴鐺聲聽到?jīng)]?疼嗎?”梅沅微微俯身在百樂晞的耳后問到。
“你到底想怎么樣?”宮豈辰想到剛剛百樂晞確實(shí)拉著他的手緊了一下,憤怒的看向梅沅。
“我不想怎么樣,她是我的鹿后,我自然不會傷她。所以,只要你離她遠(yuǎn)點(diǎn),她明天乖乖的跟我回去,到了鹿谷我自然會為她取出體內(nèi)的蟲”梅沅聳了聳肩。
“你休想帶走她”宮豈辰緊握拳頭。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我只是在通知你,因?yàn)槲铱吹剿湍阍谝黄鹞揖蜁桓吲d,一不高興我就想懲罰她,當(dāng)然我是不舍得讓她死的,只是這萬一沒有控制好,這腸穿肚爛治起來可就有些麻煩了,畢竟看她痛苦,我也會心疼?!泵枫淅淅渫?qū)m豈辰,就算入了妖道,人族畢竟是人族,拿什么和他斗。
“晞兒,是不是真的?”其實(shí)他已經(jīng)確信那是真的,可是還是抱著一絲僥幸。
百樂晞什么都沒說,雖然已經(jīng)有了決定,可是她還是想知道宮豈辰的回答,更是想給自己最后一劑猛藥,要是他就此放開她讓她隨別的男人走,她就真的沒有什么好顧忌了,無論是什么原因。
“晞兒,你為什么不說話,他說的是真的對不對?”宮豈辰彎腰雙手拉住了她的雙手,和她面對面的看著,他的眼底都是心疼,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又讓她一個人去承受。
“好了”梅沅加重的音調(diào),一臉不耐煩,“記住我的話,離她遠(yuǎn)點(diǎn)”
這個時候房肆也走了過來,站在三人的不遠(yuǎn)處抱胸看著熱鬧,他知道百樂晞為什么到現(xiàn)在一言不發(fā),這個女人在拿自己賭氣,房茜的蟲確實(shí)入了她的口,可是,他們不知道,百樂晞體內(nèi)還有個蟲。
而烏曼卻注視著房肆的一舉一動。
宮豈辰像是沒有聽到梅沅的話似的,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晞兒,對不起”
“呵,不用你的對不起,她以后和我在一起都不會有空記得你”梅沅冷笑了聲。
百樂晞垂簾苦笑了下,想抽回自己的手,卻沒有抽回來,她又望向了他。
“我說了你休想帶走她”宮豈辰瞥了眼梅沅,將百樂晞的雙手放在胸口,“晞兒,讓我陪著你好不好?”
百樂晞沒有回答他,但是黯淡的眼底卻染上一絲光,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她不能動搖。
“哈哈,好笑,真是太好笑了”梅沅一度震驚,不怒反笑。
“區(qū)區(qū)鹿王,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房肆上前,同樣站在百樂晞身后,面對著梅沅的側(cè)身。
梅沅轉(zhuǎn)身,兩個男人對視著,總覺得兩人哪里說不上來的相似。
“區(qū)區(qū)鹿王?你是什么東西?”梅沅瞇虛了下眼睛。
“你又是什么東西?”房肆勾起一側(cè)唇角。
“主人”房茜趕了過來。
“現(xiàn)在,馬上,我要帶這個女人回鹿谷”梅沅指著和自己只有半步距離的百樂晞。
“主人,明天就是帝女的誕辰了,請您再忍耐一天”房茜弓腰
“可以,那你就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殺了”梅沅又指向?qū)m豈辰。
百樂晞轉(zhuǎn)向了梅沅,眼底透過一絲冷意。
“呵呵,你終于愿意看我了?卻是為了別的男人,所以他今天一定要死”梅沅周身透著戾氣。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鹿王是要和小閻王打起來了?
此刻還在白虎族里的百夜夫婦,百耀軍和他的副將都往這里趕來。
“小瞎子,我不想傷害你,所以你讓開”梅沅看著那雙互相拉著的手,壓著心里的煩躁。
“若動他一分,我定百倍千倍的還你,無論是誰”這是對在場所有人的警告。
“要動人君,有沒有問過我宿族”白首華和夜雨晴還有梟譽(yù)趕了過來,撥開人群站在了兩人身邊。
“怎么入贅到了云祁山做女婿,自己妹妹怎么死的都忘記了?需要我提醒你嗎?簡苑少主替這個男人受了天雷,才不過一年多,尸骨未寒,他就糾纏別的女人,你居然還想護(hù)他?”梅沅看了一眼夜雨晴,很快又看向白首華。
“鹿王何必大動肝火呢,不如到我屋內(nèi)喝喝茶?”左天意嘴上似乎在勸架,卻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對他來說誰贏都無所謂。
“笑話,你個代理狼王有什么資格和我喝茶?”梅沅一臉的不屑。
“你……呵呵,自然是比不過鹿王,那么狠絕?!贝韮蓚€字一直是左天意心上的刺,狼族長老們始終都沒有讓他坐上狼王位置的打算,他們一直在等,等左修文的羽翼豐滿。
“別羨慕,你的下場會和前鹿王一樣”梅沅嗤笑了聲。
梅沅的話到是提醒了他,左天意沒有再繼續(xù)逞口舌之快,低聲詢問身邊的親信,“那小子在做什么?”
“太子幾乎一直都守著小閻王”親信低頭回道。
“那你告訴我,小閻王現(xiàn)在就在這里,那他人呢?”左天意冷冷的問道。
“這……”
“沒用的東西,去找!”左天意咬著牙呵斥道,他現(xiàn)在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不對,太不對了,他環(huán)顧了四周,現(xiàn)在連一直守著宮豈辰的兩個小家伙也不在,他現(xiàn)在的感覺很不好。
見左天意不再吱聲,梅沅的注意力又轉(zhuǎn)向了百樂晞身上,只見她一只手拉著宮豈辰的手,把他牢牢的護(hù)在身后。
“小瞎子,你現(xiàn)在到我身邊來,我可以既往不咎”梅沅看著兩人一直緊握著沒有放的手,他壓抑著自己的怒意。
“鹿王對我云祁山是不是有什么誤解,居然有自信能帶走我的徒兒”公羊影和公羊年匆匆趕來,身后跟著冷赫。
梅沅眉頭輕蹙,現(xiàn)在的形式確實(shí)對他不利,他無意與云祁山為敵,可是他此次來的唯一目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女子,若這次放棄了他可能就再也沒有機(jī)會了。
“塔主似乎也有所誤會,我主人只是一心求娶小殿下,絕無加害之心”房茜在旁打著圓場。
“求娶?求,我就沒看見,到是看到鹿王對我小師妹的一再逼迫”冷赫在一旁冷眼相向。
“鹿王,在我看來你何必如此強(qiáng)勢,在妖族一夫多妻,一妻多夫都是常態(tài),既然求娶,何不考慮和人君共侍一妻”熊王長子德欽在旁提議,同時也就此觀察小閻王的態(tài)度,如果她默許,那他或許也能爭取爭取。
“找死!”梅沅狠狠的瞪向德欽,地里突然竄出了粗壯的藤枝纏住他的雙腿迅速向上盤纏,直到勒住他的脖子,越勒越緊。
“放……放……開”德欽的臉漲得通紅,雙手化作熊掌,靈力聚集在熊掌上,試圖用蠻力扯開藤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