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渡炎炎夏日,又逢凜冽寒冬。這是夜春涼的此時的真實寫照。細小的雪花從天上飄落,冷冽的寒風無休止的刮著,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
夜春涼穿著從【笑傲江湖】世界穿回的夏季錦衣,外面裹著一件黑色的長身羽絨服,這是在金明房間柜子里找到的。
咳咳!上面有著一股塵埃的味道,令夜春涼不僅咳嗽了起來。
這里是古龍的世界,小李飛刀李尋歡的時代。
猶記得書中開場就是下著雪的,不知道現(xiàn)在是不是書中開場的時間段。
任務(wù)內(nèi)容:穿越【多情劍客無情劍】,和李尋歡比飛刀,讓他輸?shù)男姆诜?。成為公認的兵器譜第一。
特殊規(guī)則:可知曉對宿主動手之人的敵意值,敵意值分低、中、高、絕四等,只能對知曉敵意值之人動用技能,動用程度分嚇、傷、廢、殺四等。
任務(wù)完成:返回原世界,技能【精準暗器】固化。
任務(wù)失?。河肋h留在任務(wù)世界,技能【精準暗器】消失。
在這樣寒冷的天氣下,呼出的熱氣還沒飄遠就已成寒氣。不過一會兒,夜春涼臉耳就凍的有些發(fā)紅,他想快點找個暖和的地方,但是他走不快,因為他渾身疼痛。
就這樣時停時歇的沿著道路朝南走著,他不知道東南西北哪邊離有人煙的地方最近,但沿著道朝南走應(yīng)該是不錯的,希望南邊有人煙的地方比北邊有人煙的地方近,就這樣走了三個多小時,風雪依舊,一輛馬車自北方來,停在他身前,車門打開,一個男人在里面,“上車來,我載你一段路。”聲音很溫柔。
“好!”夜春涼對這人身份有些猜測,這樣的天,一個威武的虬髯漢子趕著馬車,車里載著一個中年男人,這男人面色蒼白又泛著嫣紅,有著一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有著一種讓人心安的氣質(zhì),他應(yīng)該就是李尋歡了。
上了馬車,有些牽動了傷勢,夜春涼不由眉頭皺了起來。
緩慢著動著,找個了舒服的姿勢靠坐在李尋歡身旁,不客氣的扯過貂皮蓋在腿上。
看著他臉色比自己還要蒼白,李尋歡知道他一定受了傷,還不輕,主動的將貂皮都讓給了他,說道:“你受了不輕的傷?!?p> 夜春涼道:“也不算那么重?!彼雷约旱那闆r,受傷不輕,但死不了。
李尋歡饒有興趣的瞧著他,他相貌英俊,身材健碩,不對,準確的來說是很好看,他的五官形體單一來看都很普通,但整體拼湊起來卻顯得非常和諧耐看,就仿佛男兒就應(yīng)該長的這樣一般,自他記事以來,還從未見過有人能這么好看,令李尋歡不由有些心生好感起來。
但卻也很奇怪,正值寒冬卻穿著一件袒露胸襟的夏日錦衣,外面套著一件黑色的樣式奇怪的冬袍??催@料子還有做功樣式看來卻是價格不菲,特別是黑色的冬袍,這種料子他從未見過。
夜春涼問道:“你是李尋歡嗎?”他雖然有所猜測,但還是要確認一下,這里可是古龍的江湖。
李尋歡道:“你是認識我?”他可以確定他從未見過面前這人,因為這等奇怪又這么好看的人只要他見過就絕不會忘記。
夜春涼道:“不認識,但聽一人說起過?!?p> 李尋歡道:“能描述著讓你一面就能認出我來,想來這人一定對我很熟識?!?p> 夜春涼道:“可以這么說,他對你的熟識程度還要超過你自己?!?p> 李尋歡想不到有誰會比自己還了解他,問道:“能說說是誰嗎?”
夜春涼道:“他叫古龍,這個江湖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也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p> 古龍可不是就是那個比李尋歡自己都要了解自己的人嗎?
李尋歡道:“江湖中還有這樣的大人物?真是聞所未聞?!?p> 他是真的沒聽過古龍這人,也沒想到江湖能有這樣的人物。
夜春涼道:“他神龍見首不見尾,要見他很難,不能強求?!?p> 他有些唏噓,古龍也算是英年早逝,如果他還活著,又能寫出多少驚心動魄的故事。
李尋歡道:“也是,理應(yīng)如此,世外高人都是如此。”說著他不由有些感慨。
夜春涼道:“能把你的酒給我喝嗎?我有些疼?!?p> 李尋歡道:“受傷最好還是不要喝酒。”話雖如此,但他還是將酒遞了過去。
“謝謝!”結(jié)果酒壺,夜春涼喝了一口,火辣辣的,讓他臉有些發(fā)紅,是烈酒,他之前從來不喜歡喝烈酒,但此刻覺得還不錯,又能驅(qū)寒,又能緩解疼痛,說道:“好酒!咳咳!天寒地凍,就是要這種烈!咳咳!”
李尋歡道:“咳咳!來喝一杯!”
夜春涼道:“好,咳咳!來!”
兩人不由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有時交朋友就是如此簡單。
看著車座下的木塊,夜春涼問道:“聽說你很會雕刻?”
李尋歡長嘆道:“會一些?!?p> 夜春涼問道:“為何嘆氣?”
李尋歡平生厭惡的就是寂寞,但他卻偏偏時常與寂寞為伍,問道:“如果用寂寞來換取高超的雕刻手藝,你愿意嗎?”
夜春涼想到未知空間那段寂靜的時光,回道:“別人我不知道,但我是不愿意的,那種滋味難受。”
李尋歡道:“看來你是個好人,也有著一段難言的經(jīng)歷?!?p> 夜春涼道;“你不是也如此么?”
李尋歡,這是一個有苦難言的可憐又可恨之人,但在這個江湖之中,他卻絕對算的上是好人。
李尋歡道:“我也算是好人嗎?”
他捫心自問,他不算。
夜春涼道:“既然你認為自己不算好人,那為什么說我是好人?”
李尋歡道:“大多數(shù)人回答他人問題時,都不會先考慮別人,一個在乎別人的人怎么會是壞人。”
夜春涼問:“我有考慮別人?”
李尋歡道:“有?!?p> 夜春涼道:“那你也是好人。”
李尋歡道:“為什么這么說?”
冶春涼道:“因為你也有考慮別人?!?p> 對于龍嘯云來說李尋歡確實算好人,雖然龍嘯云因此失去了尊嚴,但李尋歡失去的卻是愛情。除此之外李尋歡對所有好人都很好。
李尋歡苦笑道:“原來我也是好人?!?p> 夜春涼向李尋歡舉壺,說道:“喝酒?!?p> 李尋歡笑著也舉起了酒壺,兩酒壺碰了下,他喝了,夜春涼笑了,也喝了。
車子繼續(xù)行駛著,兩人一杯一杯慢慢喝著酒,李尋歡掀開看向車窗外面,是一個少年,
他的眉很濃,眼睛很大,薄薄的嘴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臉看來更瘦削。
這張臉使人很容易就會聯(lián)想到花岡石,倔強,堅定,冷漠,對任何事都漠不關(guān)心,甚至對他自己。
但這卻也是李尋歡平生所見到僅次于夜春涼之外最英俊的一張臉,不同于夜春涼和諧的英俊,這是一雙眉、一雙眼、一張嘴、一挺鼻都很英俊的臉,雖然還太年輕了些,還不成熟,但卻已有種足夠吸引人的魅力。
李尋歡道:“我一路行來,看到雪地上兩雙腳印,一雙是你的,你一雙應(yīng)該就是這少年的?!闭f著笑了起來,看起來很開心。
夜春涼知道他口中少年就是阿飛,不過對他這么開心表示疑惑,問道:“有這么開心嗎?”
李尋歡笑了起來,道:“一路冰天雪地、四寂無人,能碰到人都是令人開心的事情。何況我遇到的兩人都很英俊?!?p> 夜春涼微笑回道:“確實,我遇到你也很開心,而且你也很英俊?!?p> 李尋歡確實英俊,還有一種歷經(jīng)滄桑,心如止水的魅力。
李尋歡失笑道:“謝謝!哈哈!”
夜春涼微笑道:“不用謝!不如讓這少年也上來,讓我們更開心一些?!?p> 李尋歡也微笑起來,道:“正當如此?!?p> 李尋歡推開車門,看向少年道:“上車來,我載你一段路。”
竟然一字不差,和剛剛叫自己上車一般無二,夜春覺得覺李尋歡有當怪蜀黍的潛質(zhì)。
李尋歡說話簡單有力,在這一望無際的冰天雪地中,他這提議實在是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
誰知道這少年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腳步更沒有停下來,像是根本沒有聽到有人在說話。
李尋歡道:“你是聾子?”
少年的手忽然握起了腰間的劍柄,他的手已經(jīng)凍著發(fā)白,但動作卻仍然很靈活。
李尋歡笑了,道:“原來你不是聾子,那就上來喝囗酒吧,一囗酒對任何人都不會有害處的!”
少年道:“我喝不起?!?p> 他沒想到這少年居然會說出這么樣一句話來,李尋歡連眼角的皺紋里都有了笑意,但他并沒有笑出來,卻柔聲道:“我請你喝酒,用不著你花錢買?!?p> 少年道:“不是我自己買來的東西,我絕不要,不是我自己買來的酒,我也絕不喝……我的話已經(jīng)說得夠清楚了嗎?”
真是一個不吃嗟來之食的好少年,夜春涼不由心中感慨起來,不愧是原書最開始的主角。
李尋歡道:“夠清楚了?!?p> 少年道:“好,你走吧。”
夜春涼探首出窗,看向阿飛,說道:“他的酒你沒錢也喝的起?!?p> 阿飛問道:“為什么?”
他的眼神有些驚訝,他從未見過有人能長的這般好看。
夜春涼道:“他算是你爹的朋友。”
阿飛雙眼猛然一瞪,充滿了驚奇,問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p> 夜春涼道:“上車來暖和暖和,我告訴你。”
阿飛看著夜春涼,只思考了一剎那,聲音鏗將有力道:“好!”
李尋歡有些驚訝,有對夜春涼所說的話,也有對這少年愿意上車。
然后他笑了,他很喜歡這少年的風骨,更別提夜春涼口中這少年還是他故人之后,這讓他有些在意。
鐵傳甲已將這些話全都聽在耳里,心中很驚訝,之前上車的那人為何知道眼前這少年的名字,還說這少年是少爺故人之后,一切看起來都未免太過巧合了,這讓鐵傳甲不能不暗自警惕起來。
阿飛上了車,夜春涼給他讓了些位置,并朝讓出的位置拍了拍,微笑著示意他過來坐。
阿飛并沒有坐過去,反而坐到了李尋歡身邊,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這面帶微笑的人對他不懷好意。
夜春涼瞧著阿飛沒搭理自己,直徑坐到李尋歡身邊,不由啞然失笑起來。
阿飛瞧著夜春涼,神情像孩子般認真,問道:“能說了嗎?”
夜春涼朝他遞過一壺酒,說道:“不急,喝口暖和暖和?!?p> 阿飛盯著夜春涼遞過來的酒和手,頓了半晌,接了過來,灌了一大口,酒入喉腸,被凍的發(fā)白的臉泛起了一些紅暈。
阿飛放下酒壺,又認真的問道:“能說了嗎?”
李尋歡笑著瞧著二人,雖然夜春涼顯得很神秘,但他能感覺到他沒有惡意。這少年又是哪個故人之后?
夜春涼微微一笑,說道:“薄暮夜蒞臨,春生花易涼,我叫夜春涼?!?p> 阿飛表情沒有變化,也沒有說話,就這樣瞧著他,很認真。
夜春涼繼續(xù)道:“你叫阿飛,你娘是白飛飛,你爹是沈浪,他是李尋歡,李尋歡以前見過沈浪,和他有些淵源。”說完他就拿起酒壺,喝了一口,“咳咳!”
阿飛神情動容,這是他內(nèi)心最深處的秘密,但隨即又平靜了下來,因為這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別人不知道只是沒問,他也沒說。
沒想到這少年阿飛竟然是沈浪沈大俠的后人,李尋昔年和沈浪有過見面,兩人相談甚歡,沈浪是一個很有俠義魅力的人。
白飛飛,難道是昔年的幽靈宮公主白飛飛?沒想她與沈大俠竟有一段情。
阿飛忽然神情黯然起來,問道:“你知道他在哪里?”
夜春涼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誰,說道:“有些人,該見到的時候自然會見到?!?p> 阿飛看著夜春涼,看著他的眼睛,過了半晌,道:“好?!闭f完看向李尋歡,道:“我知道你,你很有名!”
李尋歡道:“有名并不是件好事?!?p> 阿飛神情像孩子般認真,說道:“但我卻希望變得很有名,我希望能成為天下最有名的人,我非成名不可,不成名我只有死!”
李尋歡聽著,沉默了起來,他大概能猜到阿飛為什么這么想,問道:“你想要挑戰(zhàn)我?”
阿飛點了下頭,只有一下,認真道:“之前想?!?p> 李尋歡問道:“為什么?”
阿飛回道:“現(xiàn)在不想?!?p> “哈哈!咳咳!”夜春涼笑道:“好選擇?!?p> 阿飛看著夜春涼,問道:“你為什么笑?”
夜春涼笑道:“因為我想到有趣的事情,所以就笑了!”
阿飛問道:“什么事?”
夜春涼道:“想到你挑戰(zhàn)李尋歡的畫面?!?p> 阿飛瞪著他,問道:“你覺得我可笑?”
夜春涼搖頭道:“不,你不可笑,但想到那畫面,我忍不住笑了?!?p> 阿飛問道:“為什么?”
夜春涼道:“你想,你的劍,快、狠、準,出劍就要人命,但你卻不想殺他,因為他實在不是該殺之人。李尋歡飛刀雖然例不虛發(fā),但卻從來也只殺該死之人。你們二人決斗就是兩人站著不動,從白天到黑夜,然后誰忍不住鬧肚子,誰就跑了、輸了,這般畫面不好笑嗎?”
阿飛聽了一愣,腦中不由浮現(xiàn)出畫面來,那薄薄的緊緊抿成了一條線嘴唇不由抽搐了一下,他無言以對。
李尋歡也是一愣,隨后笑道:“哈哈!確實好笑,但為什么不是酒癮犯了?”
夜春涼笑道:“說的也是,看來是你輸了!”
李尋歡笑道:“對,是我輸了,因為我可忍不住饞酒?!?p> 夜春涼笑道:“那樣江湖人就都會知道阿飛贏了饞酒的李尋歡,妙啊,真是妙!”
阿飛握聽了,不由緊了拳頭,道:“妙什么?”他不喜歡這樣。
夜春涼笑道:“這樣你不就名揚江湖了?取代了李尋歡兵器譜第三的位置,我想想叫什么好呢?對了,就叫醉劍客阿飛怎么樣?”
阿飛聽的眉頭一挑,脖子青筋都冒了出來。
夜春涼看到如此,笑了起來,道:“朋友之間開玩笑而已,不必當真!”
阿飛一愣,喃喃道:“朋友?”說著神情也不由放松下來。
夜春涼笑道:“對,這就是朋友,感覺不算差吧!”
阿飛沉默半晌,忽然笑道:“這就是朋友嗎?”
李尋歡一直在旁看著,阿飛的臉本來是那么孤獨,那么倔強,使得李尋歡時常會理想到一匹在雪地上流浪的狼。
但等到他嘴角泛起笑容的時候,他這人竟忽然變了,變得那么溫柔,那么親切,那么可愛。
李尋歡從未見過有人笑容能使人如此動心的,回道:“對,我們是朋友?!闭f著舉起了酒壺,看向兩人。
夜春涼笑道:“當然?!闭f著也舉起了酒壺,看向阿飛。
阿飛笑道:“好!”同時舉起了酒壺。
三人碰了下,暢快的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