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山莊天色已晚,就在附近的鎮(zhèn)子找了個客棧住下。在客棧里吃過飯閑著無事,宮闕提議到外面逛逛,月有缺欣然同意。
晚上的街道比白天更加熱鬧,大小店鋪門口都掛著燈籠,從街頭到街尾星火相接。逛夜市的人們?nèi)齼蓛勺咴谝黄?,嬉笑打鬧滿臉的幸福。兩人邊走邊看都是一臉興奮,突然宮闕停下來,拉住月有缺的手臂,一手指著不遠處神神秘秘的地方:“哎,有缺,那種地方你去過嗎?”
看著宮闕眼里閃爍的奇異光點,月有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座燈火輝煌的小樓,門口站著一群姑娘,門頭的大扁上,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百花樓?”。
“你說這么大聲看什么!”宮闕趕緊捂住他的嘴:“被人聽見多不好!”,四周根本沒人注意他們,這就是做賊心虛最好的解釋!
“你要去那里?”月有缺記起在一些雜記上看過這樣的場景,那應(yīng)該就是妓院吧!想到這里他似乎明白了宮闕眼中的光為何而亮!
“那個地方,你不好奇嗎?”宮闕在山上難得有機會下山辦事,就算有也是跟著其他人一起出來,上次下山就想進去看看了,可惜一個人又有點害怕,今天機會難得,想著定要去見識一下??!
“要去你自己去,我對那里沒興趣!”月有缺一口回絕
“有缺!別這么快拒絕,咱們就進去看看,我請客!”宮闕拉著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你個大男人,別用這么惡心的眼神看著我,快放手!我對那里真沒興趣!”月有缺被他推著,朝那座樓走去!他背上玄鐵劍的重量還未適應(yīng),一松懈就像背著塊大石頭,要不然宮闕哪里拖得的住他,早知道就放客棧里了。
聽了這話,宮闕突然停下,睜著一雙大眼睛狐疑的掃過他的全身上下,像是要把他脫光了檢查一樣:“難道說,你已經(jīng)去過了,所以才一點都不好奇?你一定去過了對不對,有缺,想不到啊!你已經(jīng)是個真正的男人了!不行,那你更要和我一起去,我武功不如你,這個不能再落后!”
月有缺看著亢奮的男人,完全不懂他腦袋想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心中已經(jīng)有了蒼耳,才不會去那種地方,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好!”宮闕一聲怒吼,松開他的手?!澳悴浑S便我隨便,反正我又沒有喜歡的姑娘!那我就自己去,你別后悔!”
月有缺一下中心不穩(wěn)差點摔倒,看著他直直的朝那家百花樓走去,到了門口僵硬著身體被兩個姑娘摟進去了。
宮闕被那兩個姑娘擁著推到里面,一直被帶到中間舞臺旁的座位那里?!斑@位公子,演出馬上開始了,您慢慢欣賞,喜歡哪個姑娘,就上臺把她牽下來!”其中一位花娘的在他耳邊柔聲說著,他覺得耳朵一癢,然后全身都麻了一遍,接著那兩個姑娘都就笑著離開了。宮闕環(huán)顧四周,這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地方啊。
舞臺四周都排滿桌椅,都坐了人,門口的姑娘還在陸續(xù)的帶客人進來。面前的桌上放了一壺酒,一碟瓜子和一碟鹽水毛豆。宮闕看人家都在吃喝,也翻過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悶下去?!巴?,好沖的酒!”青城派雖然不禁酒,但大家都自覺,只是逢年過節(jié)回家時,喝個痛快。
由于宮闕他家就在山上,只是多年前跟著其他師兄喝過一次,不過被他爹發(fā)現(xiàn),挨了一頓打,從此之后再也沒碰過酒。這一口喝的急,一下被嗆到不斷咳嗽。還好這個時候演出開始,鑼鼓聲跟著起來,沒人注意到他的狼狽樣。
臺上一群花娘穿著輕紗薄裙,扭腰擺臀合著音樂跳起舞。一曲作罷,臺下的看客有的走到臺上,帶走自己中意的人,想繼續(xù)看舞的就由花娘陪著一起看,想做什么別的事的,樓上就是客房。被剩下來的花娘也不著急,跟著后面上來的再一起跳。
宮闕是有賊心沒賊膽,啜著酒一直坐在下面看,這時候一位穿著綠色裙子的姑娘抱著琵琶上臺來,場下的看客看到她都開始興奮起來;“小樓姑娘!小樓姑娘??!”
那叫小樓的花娘嫣然一笑,如春風(fēng)沐雨,柔情四溢,宮闕和眾多賓客一樣都看呆了。清脆的琵琶聲響起,比夜鶯還美的歌喉獻上一曲天仙子,“對窗梳花頭,描眉添胭脂,不知如意良君,身在何處呦~獨臥在房中,七月冷似冬,心里想的人兒,何時歸來呦~~~”一曲作罷,又是一只獨舞,柔軟的身段撩動著臺下男人們的心,宮闕盯著她看,一杯一杯的喝著酒,此刻他覺得酒水一點都不辣反而變甜了。
最后小樓連轉(zhuǎn)幾個圈到了宮闕面前,蹲下身子用手勾過他的下巴,順手牽出脖子上的那根紅繩:“這位公子,頭一次來嗎?這樣拘謹(jǐn)~上來和人家一起跳舞吧~~”小樓看了眼那塊橘色的墜子,這玉色不簡單啊。
宮闕此刻已經(jīng)醉了,美人的挑逗無法抵擋不,站起來就要上去。
“宮闕,你喝多了!”月有缺突然出現(xiàn)把他攔住。他見宮闕獨自進去,不放心,悄悄也跟著進去了。那地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而且臨行時二姐特地關(guān)照,讓他別去花樓,她說現(xiàn)在的花樓十個有九個都是下藥的,別被人騙了去了。他看到那個花娘拽出宮闕的玉墜,覺得不妙,出來阻攔。于是抓起一臉呆子笑的人往外面拖。
“有缺~你怎么來了?仙女,喊我跳舞呢,咱們一起上去跳舞,呵呵~”被拖走的人真的醉了,一直胡言亂語。
小樓看到月有缺和他身后的劍,輕盈的跳下舞臺,追過去:“這位公子留步,你朋友的茶水錢還沒給呢!”
月有缺停下:“多少錢?”
“一兩銀子~不過你這位朋友實在可愛,今日就當(dāng)我請他了,不知公子您尊姓大名~”
這位小樓姑娘是這里的名人,唱跳都是一絕,長的又如春陽秋月溫柔動人,可惜她只賣藝不賣身,讓人眼饞,如今主動搭訕,邊上的看客都羨慕的看著月有缺,
“恕我不便告知!”突然有蟲子在月有缺眼前飛過,他說完用手揮了下。
“是嗎,那就不勉強了!”小樓繞過他們往回走,經(jīng)過月有缺身邊,一聲低語傳:“月公子,我們有緣再見!”
月有缺一驚,這里果然有古怪,回頭又看了眼那綠衣姑娘,一掌把還在鬧的宮闕打暈,扛到肩上大步離開。
熱鬧的怡紅院一直到后半夜才安靜,小樓洗好澡,哼著小曲兒回房休息,推開門一個男人躺在自己床上,她也沒有驚訝反而一臉哀怨的走過去:“那玄鐵是我好不容易得來的!你怎么輕易就給別人了!”
床上的人坐起來把她摟入懷里:“早就說了,我不需要那東西,你非要我去拿。”
“你拿自己的肉跟鐵比?”小樓用手指用力的戳了他一下。男人沒有吱聲,從懷里掏出一個東西放到她的手中。
秦小樓打開外面包裹著的方巾,一把全黑的小匕首露出來,她把匕首拿起來,皺著眉頭:“這是那玄鐵做的?”
“給你防身!”銀面回答。
秦小樓把匕首放到他手中:“我要這個做什么!我做的都是些蠱惑人心的事,哪用得了這個!”銀面不聽,把東西直接放到她的枕頭下面。
東方泛白,男人摟著她睡去,小樓在他懷里轉(zhuǎn)過身,悄悄拿下他遮住口鼻的面具,擋住布著疤痕的嘴,“真是一摸一樣!”那些丑陋的疤痕老早就想幫他去除了,可惜這人卻一直不愿意。
“看一下就行了!”男人突然開口,嚇得小樓一下子縮起來?!澳膩磉@么大好奇心~”他說著把縮成一團的人翻過去,又圈入懷中。躺在溫暖的懷里,小樓久久沒有入睡,把背緊緊貼在他的胸口,握著腰間寬大的雙手,他們之間,也就是這種相互取暖的關(guān)系了。
第二天宮闕起床,頭疼,脖子也疼,他扭著頭跑到隔壁房間:“有缺,昨天我怎么回來的?脖子好疼??!”
月有缺正在裹劍:“你自己跑回來的。”
“是嗎?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宮闕撓著頭,一臉呆滯:“我怎么記得,小樓姑娘喊我跳舞,然后你就突然出現(xiàn)了,后面發(fā)生什么就完全沒印象了!”
“你一定是喝醉了”
“是這樣嗎?”
“是的!”月有缺把裹好的劍背到背上:“去把東西收拾一下,要去寒刀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