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宮廷舊事
“苦云大師！”
林間嘴里念叨著，覺得這位“高僧”包藏禍心，或許底細并非云僧那么簡單，于是拿出了《九幽總要》。
他心中默念“苦云大師”，看看書上能搜索到什么結(jié)果。
然而《九幽總要》上面卻一個字都沒有顯示出來。
為什么會這樣？
林間心下怪異：難道這位大師并不存在？或許他用的是化名，實際上根本就不是什么云僧，而是妖僧。
“恩主，您在看什么呢？”
綠萼驚異地問。
林間解釋道：“這本是《九幽總要》，上面記載了許多本朝奇異的事情。”
“可是您手里并沒有什么書??！”
林間愕然低頭看了看，《九幽總要》仍在自己手里，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其他人都看不到這本書。
“不奇怪，《九幽總要》是本奇書，只有擁有它的人才能看到?！绷珠g隨口解釋了句，又正色說：“那后來肖貴妃跟李賢妃兩人關(guān)系就惡化了？”
“對，但賢妃娘娘人心善，并沒防著肖貴妃，才導致自己后來誕下的龍種被害死了……也怪我，”綠萼悠悠哭著說：“當時太大意了，沒替主子考慮周全?！?p> 林間問她：“李賢妃的宮里不該只有你一個宮女吧！怎么會給肖貴妃進去的機會？”
“那天是我跟翠藕，雪雁三個人一同照顧龍子，結(jié)果下午的時候突然來了一位老太監(jiān)說我們賢妃娘娘逾制，亂用補藥?！本G萼回憶說：“我當時嚇了一跳，因為有些補藥的確是要皇上恩準才能用的。我擔心這種事情會遭來禍端于是就打算把藥拿出來給老太監(jiān)檢查，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補藥都沒了。
“老太監(jiān)見拿不出來補藥就說我們心里有鬼不敢檢查，我只好四處去找藥，也就離開了宮里。好不容易找來了藥回來后我竟然發(fā)現(xiàn)屋子里哪有什么人啊？老太監(jiān)，翠藕跟雪雁都不見了，而襁褓里的龍子胸前都是鮮血?！?p> 林間問：“翠藕跟雪雁莫非是被買通了？”
“反正后來沒見過她倆回來，”綠萼怔怔自失道：“陛下知道了這事兒后也去查探那老太監(jiān)了，結(jié)果沒發(fā)現(xiàn)此人。我想他們都被肖貴妃想法子弄離開了皇宮，這對她來說不難。嚶，嚶，嚶，我剛才去了主子過去住的寢宮，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不亮燈了，或許她不住在那里了，也或許她承受不住喪子之痛，憂傷成疾故去了。都怪我不好！”
“龍子是被肖貴妃害死的，你又何必過多自責？”
林間勸慰她說。
綠萼跪在他面前哭訴道：“求恩主想辦法幫我沉冤昭雪，治了肖貴妃的罪。”
林間蹙眉說：“李賢妃所誕生的龍子的確是被肖貴妃害死的，但我覺得桎梏大正朝皇儲的詛咒怕是沒這么簡單?！?p> 這時候，他耳畔見傳來了一句陰陽怪氣的話語：“你這么喜歡自言自語，該不會精神有恙吧？”
林間知道是太史鷟來了，隨口回懟了她一句：“你還挺毒舌！”
太史鷟莫名其妙，臉色陰寒，暗忖：這跟毒蛇有毛關(guān)系，這人真是有病。
綠萼一見她，擔心太史鸑就在不遠，急忙躲藏了起來。
“怎么就你一個人來提審我?。磕愀缒?？”
“他忙，暫時先不過來。”
她說著命人將燈點燃，又將手上提著的紙包打開，林間發(fā)現(xiàn)里面是饅頭和小菜。
“吃吧！就真是犯人我們也得管飯，何況你只是嫌疑人?！?p> 林間嘖嘖嘴：“清淡了點兒?！?p> “還挑？”太史鷟豎眉：“慎刑司吃的好，殺威棒伴辣椒水，人肉墩子壓死你，去嗎？”
她挑釁一笑。
林間連忙搖頭：“去那干嘛？我又沒病，不像你哥?！?p> “我哥有什么?。俊?p> “沒病去太醫(yī)院干嘛？”
太史鷟正色解釋：“他是去執(zhí)行公干！”
“知道，”林間咬了口饅頭，瞥她一眼口氣雋永說道：“你哥有病才接下這次的差事。”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太史鷟瞪著他，眸光驚疑不定。
“你以為他是受了皇上的器重？其實這趟差事危險十足，弄不好你哥甚至你們?nèi)叶家裟X袋?！?p> 林間聲音涼涼，他聽說太史鸑要去太醫(yī)院辦差就知道事情多半跟肖貴妃告發(fā)趙太后有關(guān)。
太史鷟聽了咬著重點字問：“你又知道什么了？”
林間將飯食放下，咕噥了句：“太難吃?！?p> 跟著又說道：“皇上要你哥辦的案子跟葉娘娘的死有關(guān)。前些天肖貴妃向陛下告發(fā)葉娘娘遇害的事情跟趙太后手下的林太醫(yī)有關(guān)，他去太醫(yī)院調(diào)查就是因為這個。我知道你又要問了‘你又又又是怎么知道這些的？’但我要告訴你，這不是重點，如果你不信自可以去問你哥事情是不是這樣？而此事的重點是你哥若是接下了這個差事，就等同于站在了肖貴妃跟趙太后中間，不管調(diào)查結(jié)果如何他都得得罪其中一方。你自己說說，這對于你們太史家而言到底是福還是禍？”
太史鷟：“呃……”
她人生經(jīng)驗尚淺，沒太史鸑那樣諳熟宮廷斗爭，所以立刻就被林間的話嚇到了。
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肖貴妃跟趙太后這兩頭他們家可都得罪不起，但聽林間的話太史鸑又必會得罪一個。
她攢眉審視著林間，眼神在狐疑跟信任中不停地來回閃爍，終于問：“那該怎么辦？”
“這還不容易？叫你哥別趟這趟渾水不就行了。”
“你話說的輕松！那可是陛下下的圣旨，誰敢不從？”
“既然這樣……”
林間聳聳肩膀，表示無能為力，繼續(xù)坐下來吃飯。
太史鷟沉默不語，但林間能感受到房間里氣氛的凝重，表明她正在激烈地糾結(jié)當中。
林間問道：“太史大人，我的案子可以結(jié)了吧？”
“暫時還不能，”太史鷟解釋道：“不過我已經(jīng)將金刀送去鎮(zhèn)邪司了，還沒得到其他熔魂匠的反饋?！?p> “皇宮太喧囂！我只想安靜地回到熔魂匠鋪打鐵干活，平平淡淡才是真。”
他雖然嘴上這么說，心里卻焦急，暗忖：太史鷟啊，我只盼你哥回來的時候你能嚇唬住他，這樣我才有機會跟你一起調(diào)查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