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損人利己
“收手?”
“為何要收手?”
白琰冷哼,道:“我知道你在信陵君府安插了人手,可惜,憑你安插的人手,想要做到這一點覺不容易,甚至絕無可能!”
“現(xiàn)在我就再問你一遍,此事你是否要繼續(xù)下去?”
曲巖心中一動,本以為白琰回阻止自己,卻沒想到,白琰竟然比自己還希望這件事發(fā)生。
不過想想也是,他本身就是在為主家復(fù)仇,如今,主家的人又有什么道理阻止?
“當(dāng)然希望,可是少主,您既然覺得沒有可能,是否繼續(xù)下去又有什么意義?”
曲巖拱手,這一刻,他對白琰的態(tài)度似乎沒多大變化,從來都是恭恭敬敬,但白琰能看得出來,他恭敬的態(tài)度之下,那顆高傲的心也開始逐漸發(fā)生變化。
“我給你推舉兩個人!”
白琰嘴角微微上揚,冷笑道:“魏國作為我大秦人才輸送地,這人才可是源源不斷的。前有商鞅,再有張儀,后出范雎,一個個皆乃平凡之身。如今,就連城衛(wèi)將士,也是人才濟濟,不加以利用,豈非可惜?”
曲巖一愣,道:“莫非公子所言乃信陵君府上食客,候嬴?”
白琰心中一喜,他方才說出城衛(wèi)二字,就是在刻意試探。
隨著曲巖這句話說出,也就表明著歷史上的情況不差了。
如今的魏國的確有一個叫候嬴的人,而此人,注定成為這場戰(zhàn)爭的主導(dǎo)。
“沒錯,候嬴。你覺得此人如何?”
白琰點頭道。
“候嬴,清高自傲之輩,成不了大事!”
曲巖皺眉,給出這樣一個評價。
“這就是你對他的看法?”
白琰一愣,按照道理,這候嬴可是一個人才,怎么還成了清高孤傲之輩了。
這清高孤傲兩個詞,很多時候看起來是在夸贊一個人。
但在白琰眼中,這簡直就是貶義詞。
什么人才會清高?
只有一無所有,故作姿態(tài)的人才能稱之為清高。
所謂清高,和高冷,清冷是不一樣的。
還有孤傲兩個字,自古成大事者,有幾個是孤傲的?
孤傲的人,再大的本事,也沒機會施展。即便運氣好,碰到伯樂,有機會施展一二,最終都沒什么好下場。
細(xì)數(shù)歷史,韓信、關(guān)羽之流便是典范。
“當(dāng)然,候嬴此人,故步自封,自以為是。實則因陳守舊,墨守成規(guī)。只貪圖眼前安逸,在魏國是否出兵這件事上,屢屢勸阻信陵君,讓信陵君猶豫不決。若此番之事定下,改日必殺此人!”
“此人不死,信陵君絕不可能出兵!”
曲巖眼中殺機一閃,沉聲說道。
白琰心中奇怪。
這不對吧?
怎么曲巖說的候嬴,和歷史上的候嬴如此背道而馳?
歷史上,可是候嬴堅持出兵,一力促成此事的。
要真實的候嬴就如曲巖所說,秦國那場大敗又是從何而來?
“難道在你眼中,候嬴此人就沒什么可利用之處?”
沉吟片刻,白琰皺眉道?
“哼,一個趨炎附勢的小人罷了??此聘哐牛瑢崉t一心向往名利。信陵君但凡對其冷淡,便不高興,四處張揚,有損信陵君之名聲,以至于信陵君只能供著養(yǎng)著!”
“說起來,有時候我倒是挺佩服這信陵君的,門下三千食客,各有奇才。但有時候,我又十分鄙夷此人。此人同樣太過在乎名利。否則,若換做我,如候嬴這般人,早就殺了千百次,豈能讓他要挾?”
曲巖冷哼,提起候嬴,便是滿臉不屑。
甚至于因為候嬴的事,他對那信陵君也是一臉鄙夷。
倒是白琰,聽到這里,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原來如此!”
忽然,白琰笑了。
“公子,怎么了?”
曲巖一臉不解,怎么說著說著,這位還笑了?
“候嬴此人,萬萬殺不得!”
突然,白琰說道。
“哦,公子何意?”
曲巖一臉怪異。
“向往名利之人,必生名利之事。尤其這候嬴,更是號稱名士。既是名士,為名所累,為名而死又有何不可?”
“此人不僅不能殺,還必須要重用。不過此時萬萬不能與你我粘上關(guān)系,也不能與任何人粘上關(guān)系,必須引導(dǎo)才行?!?p> “這樣,我給你一個計劃……”
說著,白琰眼中閃過一抹詭異,把心中動念說出。
待得說完,曲巖一驚,雙眼瞪得大大的。
雖然他已經(jīng)有所計劃,但聽完白琰的話后,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計劃在白琰跟前,簡直不值一提。
何為算死局?
這才是真正的算死局啊。
本來一些不相干的人,卻能被他利用得如此淋漓盡致,甚至于就連對手,只要成功,都能成為最大的助力。
“公子英明,曲巖這就去辦!”
曲巖心中驚喜,拱手抱拳,告辭一聲便要離去。
但還不等他離去,白琰又道:“記住,此事要快。據(jù)我所知,半月前,范雎已經(jīng)派出使臣前去魏國震懾魏王,不出意外,秦國使臣前兩天就已經(jīng)抵達了!”
“秦趙之戰(zhàn)停下不到一個月,或許再過半個月便要開打,此事必須抓住機會,不可錯過!”
曲巖腳下一頓,回頭應(yīng)了一聲,這才徹底離去。
待得曲巖走后,白琰眼睛微微瞇起,喃喃自語:“作為后世來人,一切只是往歷史軌道推動,這不算叛國吧?”
“秦王啊秦王,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想要我的生意做得好,就只能犧牲你的宏圖霸業(yè)了。待得秦國大敗之日,便是列國放心之時!”
“秦國太強,列國終究要小心對待,孤立秦國在外,這很容易讓我的生意不好做!”
說著,白琰轉(zhuǎn)身進入客堂中。
剛坐下沒一會兒,羋典來了。
“見過公子!”
才走進客堂,羋典立即拜見道。
“怎么了?”
白琰坐在火盆旁,正燒煮著茶水,見狀抬頭問道。
“回稟公子,百萬商行老板,朝百萬聽聞公子回來,正在外面求見公子,還說萬望公子召見!”
羋典拱手笑道。
“呵呵,看來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些人終于忍不住了!”
“去,告訴他,我大順如今被各大商行封鎖,為了不連累他,就讓他別來了,趕緊回去吧。免得到時候百萬商行也遭受池魚之殃!”
白琰聞言,也笑了,卻毫不客氣回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