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就這么離開,誰知道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這個時候去找三叔要他的‘寶貝’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賈蘭發(fā)現(xiàn)從離開后袁不懂一直情緒低落,不覺有些好奇。
“想什么呢?”
“沒什么?!痹欢剡^神來“你還沒告訴我‘北地狂狼’又是怎么一回事呢?!?p> “我所知道的也不多?!辟Z蘭抬手整理了一下耳旁的碎發(fā)“上次進山我就是受趙姨所托去尋找袁拓和北地狂狼的蹤跡的?!?p> “這把短劍就是趙姨給我的,據(jù)說是能夠幫助我找到袁拓?!彪S即晃了晃空無一物的手“可是你也知道,一路上都沒有什么反應(yīng)?!?p> “我想,事情的具體情況可能要問一下當事人了?!?p> 袁不懂想了一下試探性的問道:“三叔?”
“是的?!辟Z蘭輕聲嘆息一聲“當初趙姨委托我的時候大致說了一些,不過當時她哭的比今天還厲害,我就只聽到一句張三了?!?p> 想到婦人哭泣的臉龐和十多年的等候,賈蘭不禁有些唏噓。
“不說這些了,到時候找到你三叔一問就什么都清楚了?!辟Z蘭甩甩頭又隨口問道“倒是你,你怎么知道那個東西在哪?”
袁不懂面容有些古怪。
“還記得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么?”
“第二次?后山那次?”
“不是,再稍微往前面一點?!痹欢樕闲θ莞⒘?。
“再往前一點...那就是鐵匠鋪了...”
隨即,賈蘭好像想到了什么,俏臉微寒輕啐一聲。
“變態(tài)?!?p> “哈哈哈哈。”
袁不懂笑的很是張狂,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這個女人身上討到便宜。
不過他好像忘了還有一次,只不過那次某人腦袋七葷八素的什么也記不清楚,只記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完全忘記自己還做過什么了。
“開個玩笑,別生氣嘛?!?p> “嗯?!?p> “真的就是那塊布,我又不是存心拿你開涮的,別生氣了。”
“嗯?!?p> “既然不生氣了,那笑一個,或者我給你笑一個?”
“嗯?”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女人還真難以捉摸。
垂頭喪氣的袁不懂只得跟在一聲不吭的賈蘭身后朝著鐵匠鋪的方向走去,正在想怎么樣才能緩和一下這尷尬的氣氛的時候迎面走來一群人。
“這不是袁兄弟和賈蘭嘛,這是準備去哪里啊?!?p> 抬頭望去,一個春風得意的小胡子男人身后帶著七八個壯漢走了過來。
“有點事,你們這是準備去哪?”見賈蘭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袁不懂只好出聲回答到。
“這新手村還有什么事,不就是學一個生活技能嘛,該不會袁兄弟你還沒學的吧。”
蔣大仁拉住了袁不懂就不松手,一副噓寒問暖關(guān)切的模樣。
“我們現(xiàn)在還缺一個廚師,不如我?guī)闳ト绾??!币膊还茉欢饝?yīng)不答應(yīng),蔣大仁拉住袁不懂就要朝著一旁的酒樓走去“我們工會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很多人了,我一直給袁兄弟和蘭妹子留著位置的呢?!?p> 袁不懂被蔣大仁的熱情給弄得有些受不了,自己實在不習慣被一個大老爺們拉著手說話。
還是一個留著一撮小胡子面帶猥瑣的大老爺們。
掙開了蔣大仁的手問道:“工會?什么工會?”
“都是托袁兄弟的福啊?!笔Y大仁也不在意袁不懂的舉動“上次我們從后山回來的時候,得到了很多玩家的追捧,于是我就打算建立一個公會?!?p> “雖然這新手村暫時不能成立,不過我們已經(jīng)收了很多預備幫眾了,現(xiàn)在正打算進城去,正在找你呢。”
“幫會叫什么名字?”
袁不懂有些心不在焉的問道,他發(fā)現(xiàn)賈蘭已經(jīng)一個人走了老遠了,中途還裝過頭望了他一眼,只不過這眼神怎么看都覺得有警告的意思。
“紫薇擎羊?!?p> “紫薇擎羊?”
“紫薇命盤,擎羊入宮?!笔Y大仁臉露得意,顯然對袁不懂的驚訝表情很滿意“而且很符合我們首戰(zhàn)的巨羊,怎么樣?”
“不錯不錯。”袁不懂對紫微斗數(shù)這一套是真的不懂,只得隨聲附和。
“這么說袁兄弟是愿意加入我們了?”
“以后再說吧,哪個我真還有事,回見哈?!?p> 發(fā)現(xiàn)再在這里扯下去賈蘭真就要走沒影了,袁不懂趕緊擺脫了蔣大仁的糾纏一溜小跑的追了上去。
望著逐漸遠去的袁不懂,蔣大仁臉色陰沉了下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拒絕,自從后山歸來,無數(shù)人都搶著要加入自己的幫會,這袁不懂竟然不識抬舉。
“鐵錘鋼蛋,你倆兄弟先不要出村了,悄悄跟上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幫主,讓黑旋風哥倆去跟蹤不太合適吧?!币蝗丝粗F錘鋼蛋壯碩的身軀正躡手躡腳企圖隱藏自己的滑稽動作說道。
“沒事,他們正好認識,就算發(fā)現(xiàn)了也不會出太大的亂子?!笔Y大仁撫須微笑。
鐵匠鋪門外。
“怎么,不跟他們走?”賈蘭語帶譏諷“反正你不是早就想出新手村了嘛?!?p> “咳咳,哪能啊?!痹欢樣樞Φ馈昂退麄円槐?,我肯定更在乎你啊。”
“嗯?”
見賈蘭回過頭盯著自己,袁不懂就知道自己貌似說過了,連忙補充到“我的目標是星辰和大海,怎么能和他們?yōu)槲椤!?p> “無聊?!辟Z蘭轉(zhuǎn)身推開了鐵匠鋪的大門。
該死,剛才那一瞬間,自己竟然有一種羞恥的想法。
鐵匠鋪內(nèi),一壯碩漢子正一個人喝著悶酒,從腳邊散落的酒壇來看已經(jīng)喝了不少了。
“難道自己真的沒有能力宰了那頭畜生為兄弟報仇么?”
“村長那個老東西為什么不相信北地狂狼還活著?!?p> “越老越怕死么?”
“當年可是他提議要趕盡殺絕的?!?p> 漢子不住的往嘴里灌著酒水,自從當年從后山回來,這么多年過去了,從嗜酒如命到滴酒不沾。他怕他喝醉酒之后就會想起那天,想起面對那只畜生的恐懼和無力感,想起因為自己而死的袁拓,想起她聲嘶力竭的哭泣。
可是這一切在“袁不懂”的回來讓他不得不想起,不得不面對。
“三叔,你怎么又喝起來了?”
進屋的兩人看到爛醉如泥的壯碩漢子都是一頭的黑線。
“二狗子,你怎么回來了?”漢子打著酒嗝,散發(fā)出一陣刺鼻的味道“這位姑娘長得真清秀啊,你叫什么名字呀?!?p> “..嗝...所以說別聽村里那些人說什么打鐵找不到媳婦的瞎話...嗝...你三叔我早已心有所屬...只是無奈佳人卻又想著別人...”
“要不是你三叔我始終如一,找個媳婦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賈蘭一臉厭惡的伸出手不斷的揮動,妄圖驅(qū)散這股難聞的氣味,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快步退出了屋子。
“交給你了,我去院子透透氣?!?p> “三叔問你點事情,你還記得‘北地狂狼’么?”袁不懂忍著惡心扶住了快要倒下的壯碩漢子。
“北地狂狼?”漢子先是一驚,眼中有精光閃過,而后又恢復‘一灘爛泥’的模樣。
“什么北地狂狼,不過就是一頭體型稍大的畜生而已,要不是當年我...嗝...”
漢子說了沒兩句就趴在了桌子上,還沒等袁不懂問話,鼾聲已經(jīng)響起。
“問出什么了沒?”賈蘭在門口探出頭皺著眉問道。
袁不懂一攤手一聳肩“你說呢?!?p> “那怎么辦,你就不能讓他說完再睡么?!?p> 我倒是想,可是我沒那本事啊,雖然自己想拿一盆水直接澆醒這三叔,但是心里卻總是有一個聲音提醒自己不要這么做。
大概是還記得這是自己的‘三叔’吧。
“來,搭把手,把他抬到床上去,這么趴著可不行?!?p> 賈蘭雖然一臉的不情愿,不過也還是進了房間,就在袁不懂手剛碰到這已經(jīng)睡的像一頭死豬的漢子時,漢子突然睜開雙眼大喝一聲。
“畜生受死?!?p> 隨著一聲大喝,漢子一掌拍向袁不懂,好在袁不懂閃躲及時再加上這漢子本身就是個醉鬼,這才躲過這暴起的一掌。
看著柱子上留下一個清晰的掌印,袁不懂和賈蘭連連后退幾步,直到退到了門口。
“他沒醉?”賈蘭拍著胸口心有余悸的問道。
剛才那一掌如果擊中兩人中的任何一人,可能直接就放棄搶救了。
“我怎么知道。”
袁不懂也是驚魂未定,要不是他反應(yīng)迅速,那巴掌印可能就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額頭了。
他可不敢保證自己的額頭比這實木的承重柱還結(jié)實。
兩人呆呆的在門口等了許久也不見漢子再有其他動作,只是鼾聲一聲比一聲響亮了。
“算了,不問他了,我們還是辦正事要緊。”
袁不懂說著話小心的繞過了漢子開始在屋里翻找起來。
“這樣不太好吧,你這不是偷東西么?!?p> 出身豪門的賈蘭對袁不懂這種小人行徑有些不齒。
“自家人的事情能算偷么?快點,別磨蹭了,你找那邊,我翻這邊。”
雖然覺得這話多少有些毛病,不過賈蘭最終也還是加入了翻找的行列,從小到大一直乖乖女的她顯然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一時間心臟砰砰亂跳,有一種異樣的刺激。
見她嘴上雖然說的大義凜然,不過手上的動作卻比他還麻利,袁不懂不由的調(diào)侃道“不是說偷東西嘛,手上倒是蠻利索的。”
“你...”
本來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賈蘭被袁不懂給揶的說不出話來,抬手就把手中的東西砸了過去。
“你自己慢慢找吧?!?p> 賈蘭撅著小嘴一臉鄙夷的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