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雖然是和許知善聯(lián)系的,但是來之后,應(yīng)廊并沒有和許知善單獨說過話,就連對視都沒有,看上去就像是兩個完全陌生的人,角落里一直盯著應(yīng)廊的女人看看他又看看許知善,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倒貼的貨色。
果汁也喝完了,歌也聽了,人也見過了,許知善戳了戳邵音,邵音心領(lǐng)神會。收拾好,走到老班長的面前,邵音湊上去大聲道:“老班長,我和知善先走了。知道你請客吃飯,但是KTV咱們AA,回去發(fā)賬單哈!不發(fā)就是不夠意思??!”
“你這人!請你吃飯唱歌,還想著倒貼錢,享受都不會享受!不過,這么早就走啦?再唱一會兒唄?!痹胍籼?,勉強聽見邵音的話,老班長勸道。
“不了不了,也不早了,回去睡美容覺,不年輕了,得養(yǎng)著!”
“哈哈哈哈,行,你們要想走就走吧?!?p> 邵音滿意的聽見了自己想要聽見的話,對許知善做了一個手勢,許知善起身打算離開。
卻被轉(zhuǎn)過來的應(yīng)廊看個正著。
“等等。”
許知善沒聽見,往外面走,門都打開了。偏偏一個拿著話筒的男人聽見應(yīng)廊的話,超大聲的用話筒對許知善喊道:“班花班花停一下!應(yīng)廊喊你!”
許知善一臉莫名的轉(zhuǎn)了過來。
應(yīng)廊對身旁圍著的人道了一聲失陪,朝門口這邊走了過來,站定,對一旁的邵音笑著道:“可以讓我單獨和她說兩句嗎?”
邵音轉(zhuǎn)頭看向許知善,許知善點了點頭,先一步出門,回頭道:“走吧,去門口?!?p> 兩人在門口站定,許知善將被風(fēng)吹得到處跑的碎發(fā)別到耳邊,看著應(yīng)廊道:“有什么事嗎?”
“我就是想說一聲,當(dāng)年的事情,對不起。”
許知善笑了笑,眼中沒有半分對當(dāng)年的事情留下的陰霾,同樣也沒有對面前這個人的留戀。
“都過去了?!奔炔徽f原諒,也沒有說在意,只是簡簡單單,平平淡淡的一句,都過去了。
應(yīng)廊手攥成拳,看著面前這個出落得比當(dāng)年更美,也更成熟恬淡的女人,心中有些不甘和苦澀。
“你現(xiàn)在過得好嗎?”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沒有資格問這句話的,只是,情不自禁。
許知善沒有在意他的情緒,點了點頭,簡單的回答:“挺好的,或者說過得很好,我男朋友對我很好,愛情事業(yè)雙豐收?!?p> 說完,對著男人笑了笑,道:“行了,你回去吧,幫我把我的邵音司機叫出來?!?p> 應(yīng)廊失魂落魄的進去了。
沒等到邵音,倒是等到了一個比較意外的人。
“沒想到,你們居然還有聯(lián)系。”時藝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許知善詫異,這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
“啊,老同學(xué)嘛,有聯(lián)系,不頻繁?!痹S知善想了個標(biāo)準(zhǔn)答案。
奈何有人不按套路出牌。
“你知道那天為什么他沒去找你嗎?”
許知善靜靜的看著面前的人,心中大概能猜到她想說什么,等待著。
妝容精致的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堪稱惡劣的笑,帶著掩藏已久的惡意和痛快,對身前的女人道:“因為,我把他叫走了?!?p> “哦?看來你們是在一起了?那怎么,他今天看都不看你一眼?”許知善脾氣好,但是也不是任人拿捏的,都欺負到她頭上了,不會還以為來惹事的還以為她會忍著吧。
時藝面色扭曲,上前兩步,高高舉起了自己的手。
許知善沒動,在手掌揮起來的一瞬間,就被她身后的人抓住。
邵音狠狠的拽了時藝一把,然后反手將她往身后的人的身上一推,厭煩的不客氣的質(zhì)問道:“你想干什么?”
時藝能感受到身前的人扣在她肩膀上的力度,幾乎是扣在了肉里。她慘淡的笑了笑,沒管身后兩人,抬頭看著接住她的男人,眼神里帶著痛苦和迷離。
“應(yīng)廊。”
她目光追逐的對象總算是給她一個眼神了,只是,這眼神里再也不是當(dāng)初的喜歡與歡喜,而是厭惡與冷漠。
在她喊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應(yīng)廊就松了手后退半步,拉開距離。可是他后退半步,時藝上前一步。
應(yīng)廊皺眉,眼中的厭煩更重,“自重?!?p> 時藝如遭雷擊。
許知善沒有在這里看他倆纏纏綿綿的喜好,看了時藝一眼,掏出自己這輩子最多余的一點良心對那邊的人說:“建議你去醫(yī)院。”
說完,就和邵音走了,看也不看應(yīng)廊一眼。
應(yīng)廊看著頭也不回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陰郁,再看看前面這個麻煩,負面的情緒更是無限的放大。
甩手將女人附上來的手甩開,煩躁的問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就這么讓你討厭嗎?”時藝望著面前的男人,抑制不住自己的惡意,聲音里帶著難以抑制的尖銳,“你那么喜歡她,當(dāng)初為什么還要同意和我在一起!為什么要同意?為什么要把她一個人丟在雪地里?”
“承認(rèn)吧,承認(rèn)自己的無恥吧!應(yīng)廊,你根本就和她不是一路人,你根本就配不上她!你就該跟我在一起!我們才該在一起,我們才是最般配的......”聲音越來越小,卻宛若魔音在應(yīng)廊的心頭砸下重重的一擊。
他幾乎是氣急敗壞的將時藝一推,根本就不在乎面前這個穿著高跟鞋差點摔倒的女人,“時藝,好好做你的藝人,別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們兩個永遠也不可能了,至于我和許知善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guān)?!?p> 也沒有回KTV,他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見一見許知善,她走了,他也不想再和里面的人虛與委蛇。
至于時藝,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時藝被應(yīng)廊推了一把,扶著玻璃門勉強站穩(wěn),看著匆匆離去的身影,慘淡一笑。她好疼,胃里疼,心也疼。這個她喜歡了7年的男人,這個她用了一些骯臟的手段才讓他將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走了,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走了,自己就像是被他隨手一起的垃圾一樣。
好惡心。
這樣的自己,這樣的關(guān)系。
好惡心。